“苗……人定。”苗人定有些難爲情地說道。
莫靈兒和莫傷臉色一變，張耀明明問的是苗破曉大哥，苗破曉大哥怎麼會回答出弟弟的名字。
“莫耀哥哥，苗大哥這是怎麼了？”莫靈兒和莫傷都看向張耀。
張耀將莫靈兒和莫傷拉到身旁。
苗破曉，苗人定，精神病症狀。
一切真如張耀所想，苗破曉患有精神分裂症！
張耀沉吟少許，對莫靈兒和莫傷道：“這叫精神分裂症。得了這種病，一個人會把自己幻想成另外一個人，或者另外很多人。苗破曉大哥一定是非常想念他的弟弟，但卻一直找不到弟弟，因此他把自己幻想成了弟弟！”
莫靈兒和莫傷點頭，世上竟然還有這種怪病，苗破曉大哥一定非常愛他弟弟，要不然不會精神分裂。
聽到張耀提及苗破曉，苗人定一臉驚喜，顧不得張耀三人是怎麼發現他的，忙問道：“你們認識我兄長？”
莫靈兒和莫傷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苗人定所說的兄長就是苗破曉，但眼下苗破曉已經變成了苗人定。
苗破曉和苗人定，就像太陽和月亮。太陽落下，月亮纔會出來。月亮落下，太陽纔會升起。
除非苗破曉找到真正的苗人定，要不然，苗破曉和苗人定永遠不可能見面！
“不認識。”張耀搖頭。
張耀對莫靈兒和莫傷解釋什麼是精神分裂症，其實也是說給苗破曉聽的。想看看這麼解釋一番後，苗破曉能否自己清醒過來。
現在看來，苗破曉病得不輕，現在認定他自己就是自己的弟弟苗人定！
張耀三人雖然清楚苗破曉是苗破曉，但苗破曉自己不清楚。苗人定問起，張耀只能說不認識苗破曉。
如果回答認識，苗人定再追問，張耀哪裡去找個苗破曉。
莫靈兒和莫傷也紛紛跟着搖頭。
“你們不認識我兄長，怎麼知道我兄長的姓名。”苗人定皺眉問道。
“你剛纔睡覺時說夢話了，說你哥哥叫苗破曉。”張耀道。
苗人定點點頭，喃喃道：“一定是我連夜找兄長，心裡太着急，竟是在夢中說出了兄長的名字。”
“苗兄，你都是晚上出來找你兄長嗎？”張耀問道。
“是。”苗人定點頭道。
“有沒有想過在白天的時候，找一找你兄長。”張耀又問道。
“想過！但是一到白天，我就犯困。一犯困，就睡過去，怎麼也清醒不了。”苗人定喟然道。
張耀瞭然，看來白天時，是真正的苗破曉。到了晚上，苗破曉就會變成苗人定。
這麼一來，幾天前，張耀、莫靈兒、莫傷，三人被五品妖虎襲擊時，擊殺妖虎的人就是變成苗人定的苗破曉。
“苗兄，你爲何跟着我們，還替我們擊殺妖虎？”張耀問道。
苗破曉之所以跟隨張耀三人，是以爲張耀就是苗人定。
但苗破曉變成苗人定後，應該不會再把張耀當成苗人定纔是，爲何夜裡還一直跟隨張耀三人？
“你照顧他們二人時的樣子，讓我想起兄長當初照顧我時的情形。過了這麼多年，一直沒有見到兄長。我都快忘記兄長長什麼樣子了。跟着你們，我對兄長的印象越來越深，這樣就不會忘記兄長的樣子。再見到兄長，我就能一眼認出兄長。”苗人定道。
張耀、莫靈兒、莫傷紛紛瞭然，原來這麼個道理。
“苗兄，你和你兄長是怎麼走散的？”張耀問道。
“爹孃去世早，兄長將我拉扯大。家裡生活艱辛，兄長想讓我過上好日子，就帶着我進了修士府。進入修士府不到半年，兄長就成了修士。我卻因資質太差，沒能在半年內成爲修士，被打入永恆府中。”苗人定道。
“如此苗兄要找兄長，應當到修士府裡去找。”張耀道。
“去過。”苗人定道：“當年我被打入永恆府，兄長爲此事大鬧修士府，似乎吃了不少苦頭。我雖然進入永恆府，但卻沒忘記修煉。終於又過半年，我也成爲修士。成爲修士後，我就立即去修士府找兄長，可惜兄長已經不在修士府裡。兄長爲我大鬧修士府，定是被修士府逐出府門。”
苗人定一臉自責，若是他早半年成爲修士，兄長就不會因爲他而大鬧修士府。
如今兄長不知身在何處，或許還在擔心他，還在自責中。
苗人定決心，一定要找到兄長。告訴兄長，他已經成了修士，而且逃離了永恆府。兄長不必再因他被打入永恆府而擔心和自責。
張耀瞭然，苗人定認定兄長苗破曉被逐出修士府，這才四處尋找苗破曉。
“我能否繼續和你們一起？”苗人定懇求道。
“行。”張耀點頭。
苗人定一臉感激地向張耀三人行了一禮。
“莫耀哥哥，若不論精神分裂症，他究竟是苗破曉大哥，還是苗人定大哥？”莫靈兒和莫傷悄悄問道。
張耀皺眉沉思，一個是哥哥找弟弟，一個弟弟找哥哥，而且兩個都說的合情合理。
衆人先接觸到苗破曉，因此有了先入爲主的觀念，覺得是苗破曉得了精神分裂症。
但事實真的就是這樣嗎？
按照苗人定的說法，眼前之人就是苗人定。苗人定一直找不着哥哥，因而得了精神分裂症。
這一刻，眼前之人精神未分裂前，究竟是哥哥苗破曉，還是弟弟苗人定，張耀也認不清楚了。
可惜還在內界，要是在外界，便可以請教一下精神科醫生。
“白天時應該是苗破曉大哥，晚上時應該是苗人定大哥，以後我們說話注意點，別說漏了嘴。”張耀叮囑道。
莫靈兒和莫傷點頭。
“出發！”
衆人披星戴月，走出沼澤地。
天就快要亮時，張耀、莫靈兒、莫傷，三人一面趕路，一面關注苗人定的狀態。
白天時應該是苗破曉，不知苗人定要如何切換到苗破曉的狀態。
“莫耀哥哥，苗大哥又睡着了。”莫靈兒和莫傷忽然小聲道。
張耀點頭，就見苗人定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眼閉着。
張耀、莫靈兒、莫傷，不在說話，靜靜等着。
不多時，苗人定身上的氣息猛漲，由五品跨入六品。
就在這時，苗人定睜開了眼睛，看向張耀三人。
苗人定不說話，張耀、莫靈兒、莫傷，三人都有些吃不準，眼前之人此刻究竟是弟弟苗人定，還是哥哥苗破曉。
從境界和時間上看，很可能是哥哥苗破曉。
但誰說的準！
“貴姓？”張耀問道。
“咦，莫耀，你記性這麼差嗎？我們昨天白天才相互認識，你今天就忘記我是誰！”苗破曉道。
一聽這話，張耀、莫靈兒、莫傷，心中瞭然，眼前之人是苗破曉，苗人定已經走了。
快要天黑時，苗破曉通過一場睡覺，切換到苗人定。
快要天亮時，苗人定又通過一場睡覺，重新切換到苗破曉。
晚上是苗人定。
白天是苗破曉。
哥哥苗破曉實力強大一點，六品。弟弟實力弱一頭，五品。
雖然搞清楚了眼前之人是誰，但張耀卻有點鬱悶。
張耀記性差嗎？真正記性差的人是總喜歡靈魂三連問的健忘魚江承烈好吧！
“苗大哥，我們出發吧。”
衆人繼續東進。
白天苗破曉，晚上苗人定。白天六品護航，晚上五品護航，張耀等人一路平安。
一路東進，張耀完成了七次淬肌。
莫靈兒卡在武徒巔峰境。
莫傷追趕上莫靈兒，也晉升到武徒巔峰，二人樁功也摸到了站通境門檻。
這一天，界門關在望。
其實只要朝着太陽升起的方向走，就一定會來到界門關前。
神州大陸像是一個菱形大陸，界門關就在正東方的那一角上。
正東方兩邊雖然是山川，但山川像是鏡子裡的景色，張耀四人根本穿不過去，除非走進鏡子裡面。
兩邊的鏡子越收越緊，最後就到了界門關。
界門關後方也是一片崇山峻嶺，但這片崇山峻嶺也在鏡子裡。
眺望前方的界門關，張耀心中震撼。
界門關就像天上圓月掉了下來，落在一座焦黑的山頂上。
圓月就是界門。
圓月這邊，是神州大陸。圓月那邊，是外界地球。
透過圓月界門，可以看到，屬於地球的界門關焦山上屹立着一座雄偉而殘破的關隘。
若把圓月界門拿走，留下焦山和關隘，遠處的景象，給張耀一股濃濃的熟悉感。
羅青山的精神圖騰就是焦山和關隘。
至於血河，那是羅青山的氣血異象。
這一刻，張耀心中一動，老羅的精神圖騰絕對是臨摹了界門關。
精神圖騰臨摹界門關，就要親眼見過界門關才行，老羅絕對來過界門關！
但老羅的精神圖騰上爲何沒有圓月界門？
是精神圖騰修煉不到家，還是老羅故意沒有把圓月界門臨摹出來。
哪怕進入萬法學院，張耀也不知道界門關之事。應該和實力有關！羅青山實力夠強，因此知道界門關。
界門關，神州大陸這一邊沒有關隘，而地球那一邊卻有關隘。
古往今來，多少關隘，從來不是爲了好看，而是爲了抵禦強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