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龍出海,惡鯊噬人。
你永遠不用期待徐氏弟子能夠同真正軍人那樣嚴正待命。
早已潛伏在那片海域的驍騎戰士,如食人魚羣般從海面中撲殺出去。
四爪獨角的蛟龍、肋生雙翼的鯊妖、魚身蛇首的冉遺、生得人面的赤鱬....
各種珍奇異獸馱着驍騎戰將沖天而起,剛躍出海面,縱橫的劍氣便將天穹撕扯成一片一片。
這迅若閃電的突襲直接打亂了火部醞釀合擊的節奏,而後便是短兵相接。
跨坐在異獸上的驍騎戰將,手中全是特質的長劍,光是劍柄便有丈餘,劍身更是長得誇張,那寬厚的劍身還有劍齒簡直就是人間兇器,更別提這些人胯下被飼養的極爲雄壯的妖獸了。
鄔家這些年經過火部資源的澆灌,確實能夠稱得上是精銳,但強弱這種事,主要還是看同誰比。
同西賀絕大部分的世家比,鄔家是精銳;
同下品宗派的外門弟子比,鄔家是精銳;
但同徐氏三軍之一的驍騎比,鄔家就是棒槌。
被劍光分割的戰隊彷彿忘記了如何戰鬥,畢竟他們從未有過面對真正精銳的時候。
看着鄔家精銳被重創,鄔蘭甚至忘記了雷擊的疼痛,悲憤的大喊道:“住手,快快住手,我們乃王巡火部,你們難道不認識火部的巡天神舟麼?”
在鄔蘭看來,當年元洲的神劍就是火部的巡天,王巡同徐氏應該是有些香火情分,想要藉此叫停驍騎。
誰成想不提火部還好,一提火部驍騎的攻擊變得更狂暴了,傷員驟增。
更有十餘位乘着蛟龍的驍騎戰將,竟直愣愣朝着巡天神舟殺將過去,那在半空中一再融合的劍意,幾乎要撕碎他的武道認知。
不是說各大聖地同氣連枝,怎會這樣!?
鄔蘭驚訝的張大了嘴,無所適從間,有人出現身前。
“開着巡天神舟欺負人,你們算什麼東西...”
快得讓人反應不及的刀光,橫切胸膛傷口的血花。
好快....
鄔蘭甚至只能看到一擊後遊走的豬婆龍背影,耳中還留着那句不屑的聲音。
這便是徐氏的驍騎麼...
身體不受控制的墜入無盡海域,劍氣入體不斷撕扯經絡。
但鄔蘭心中卻只有慶幸,若是驍騎正有殺心,剛剛橫斬的那劍,可以將他切成兩半。
……
從驍騎出海突襲火部,到鄔家精銳下餃子般落入海中,火部的巡天神舟被十數道劍氣貫穿,被蛟龍撕咬沉沒,前前後後只有數十息功夫。
在這段時間裡,橫劍身前的楊凡只能聽到“嗖嗖”的劍氣飛揚,還有珍奇巨獸的咆哮。
也不知道是太過害怕還是太過繚亂,從頭到尾楊凡都僵在水柱上,保持那個姿勢不曾變動。
直到火部精銳全部落水,代表着王巡尊嚴的神舟破碎沉默,這纔看清,原來這場毀天滅地的突襲規模,竟然只有百人百獸。
……
無雙學院、院長室
“結果還不錯。”
唐羅揮手將鏡面散去,朝米白笑笑道:“既然驍騎出現,便說明楊凡通過了嬴城劍閣的考驗。可以學到西賀最頂尖的劍術,對於他來講,應該算是最大的幸福了!”
米白沒有回答,或是說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在他的認知裡,督天王巡已是西賀最頂尖的勢力,擁有最強大的武者。
可百餘驍騎出海,卻將火部精銳連同巡天神舟一起沉入海中,這種震撼是旁人不會明白的。
就好像當年唐羅看到落星軍的元準,便會不由自主的想到,若是這樣的人成軍,將會給西陵帶來多大的威脅那樣。
當米白還是個書生的時候,他是不會想到這些的,而現在他是無雙城市政廳的議長,所以他必須得想到這些。
這,便是成長。
“將這些文件帶回去,並給於各學院的負責人嘉獎。”
唐羅將疊在一起的文件朝米白推去,意有所指道:“你只管讓無雙城變成更好生活的地方,打打殺殺的部分,交給本院即可。”
……
龍洲歷1796年九月初一
陵江中域的招生結束,內城的開學大典正式啓幕。
內城的熱鬧,外頭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明眼人都能看見,陵江中域的崛起,已然無法制止。
因爲在短短半個月時間裡,已經陸陸續續有十餘宗派在這兒設立了行館,並掛出了招生的招牌。
對於那些緊趕慢趕來到西陵卻沒有機會拜入無雙學院的年輕人來講,這是莫大的福祉。
畢竟拜入學院,哪裡有拜入宗派有保障。
所以雖然過了無雙學院招生,但西陵城竟依舊熱鬧。
特別是在玄機宗的幾位道長來到西陵南城後,更是讓西陵的名聲大振。
以往世家、宗派想要採購玄機玉,還得不遠千萬裡跑去北邙,而能不能進山門,還得看道長們的心情,還有童子的配合程度。
而現在,只要去龍洲西部,便能找到玄機宗的門市並下訂,這北邙霸主的一小步,卻是無數世家夢寐以求的一大步。
受到風聲的世家瘋了一樣的派出使者,帶着大比資源前往西陵,眼巴巴的等着掛着玄機宗的門市落成。
但好不容易等到道長們開門了,這些世家卻驚訝的發現,這門市中提供的,根本沒有他們想要的戰略物資。
反倒都是些沒啥用處的東西,這讓世家的代表們大失所望,一些格外不死心的,還刨根問底那幾位大元峰的道長,能不能從這兒下訂,然後被打飛出去。
而這樣熱鬧的情況,發生在西陵各個招生辦同坊市。
雖然眼下的西陵城還有剛出土的淡淡腐爛味道,但只要來到這兒的人,都能看出這座新生城市的勃勃生機。
很多眼光獨到的世家,想要留在這兒,但不論走什麼門路,全都被世家駁回。
“爲什麼不讓我們留下,明明陵江北岸還有那麼多的空地、荒地!”
這些覺得可以讓西陵變好的世家十分不服氣,同議員們爭辯道。
“城北這些地兒,是給西陵的主家留得。”
議員們只淡淡一句,便堵住了所有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