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隊五人聊得十分融洽。
這個小隊,自俏貓接手以來,還不到一年。俏貓資歷最老,其次是許睿奇。
從聊天中,司賓得知,許睿奇之所以經常對人惡語相向,不加絲毫掩飾和遮掩,宛如網絡上的暴躁老哥,是因爲他想改變自己的途徑,讓自己的途徑變成【崇絕污衊】。
“一開始我也不是很能接受到處罵人這點,習慣後,發現還挺痛快的。”許睿奇推了推眼鏡。
途徑是真的能改變一個人。
司賓再次感嘆。
同時,他也好奇許睿奇原本到底是什麼途徑。
現在有很多途徑,但他看不出任何一個隊員的途徑。
這意味着,五個人的途徑都是他沒見過的。
俏貓伸了個懶腰,說:“那你應該慶幸隊友都是心寬的人喵,不和你計較……尤其是天蹲,我幾次看到他在辦公室搞衛生。”
趙玉妙露出驚訝的表情:“我就說最近一段時間辦公室怎麼這麼幹淨,還以爲是司裡更新了掃地的機巧……沒想到居然是天蹲你做的?”
俏貓說:“其實沒必要的喵,那機巧雖然是三十年前的老東西了,打掃地還算可以的喵。”
司賓淡淡一笑道:“許睿奇不是說他有潔癖看不得任何頭髮嗎,還對貓毛過敏……我看那機巧大部分地方清理地還不錯,細節方面沒那麼智能,就想着乾脆自己清理一下,也不要多少時間。”
俏貓愜意地搖着細長的尾巴:“睿奇你看看,我說什麼來着?”
許睿奇木訥的臉上罕見有了些許波瀾,他爲了掩蓋心裡的想法,努力擺出嚴肅的表情,但由於用力過猛,逐漸變成了惡狠狠的模樣:
“多管閒事……無事獻殷勤……舔狗!”
許睿奇言不由衷的樣子,讓俏貓噗嗤一下笑出聲來:“睿奇,你是不是罵人罵多了,連謝謝都不會說了?”
“傻貓……啊!”許睿奇臉上瞬間多出了三道血淋淋的貓爪印。
“喂喂,你們別亂來,這裡是高速,高速!!”車子左搖右晃,趙玉妙死死抓住主駕的靠背。
司賓並沒有在意許睿奇彆扭的污衊,他的目光聚焦在許睿奇的頭頂。
在他說出方纔罵人的話語時,有不少打賞彈幕陸陸續續出現。
這讓他確定了,打賞的費用並非途徑所得。
但問題是,其他超凡者知道兩者之間的區別嗎?
他們可不只是有打賞的存在。
既如此,他們所說的“由途徑所得的費用”,到底包不包含我看到的打賞?
司賓猜測應當是包括的。
倘若不包括,那M階的超凡者想進一次秘境,難度可就太高了。
M階進一次秘境需要1000費,根據他自己的經驗,不考慮特殊情況,一天最多也就能得到20左右。他獲得的還是雙倍。其他人只會更少。
這樣的速度,想進一次秘境,快則2個月,慢則3個月。
這還只是一次,M階需要進五次才能晉升到GM階。
相當於一年才能拼一次晉升機會,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但是如果算上打賞,一年便能嘗試衝擊兩次。
就他對星瀾的觀察來看,星瀾這樣擁有黃色人氣的大紅人,一天能收到的打賞差不多有10-15費。
差不多相當於能通過途徑獲得的費用數量。
這樣算下來,才符合他聽說的M階以後的晉升速度。
“隊長我錯了,別打了,馬上到收費站了。”許睿奇面無表情,毫無感情地向俏貓致歉。俏貓和他待的時間最長,也清楚他的尿性,氣呼呼地放過了他。
“說起來,我們小隊五個人是不是還沒有聚餐過喵?”
“這麼說……確實是。”許睿奇說。
“那等這次案子結束,我們一起去聚個餐吧,就在天魁區喵!”
“隊長請客,好耶!”許睿奇毫無感情地歡呼。
俏貓哼哼地給了他一爪子。
……
天魁區比天雲區發達得多,天雲區現在模樣,現在的生活,是天魁區二十年前的樣子。
其實兩者在五十年前的發展程度並無二樣,出現差別的原因就是超凡者。
司賓聽除禍司不少高層幹部都是天魁區出身的,擁有了權力和資源後,自然會回饋家鄉。
超凡力量中,普通人能接觸到的便是魔導能和機巧了。
這兩樣在天魁區十分普及。
前者,稍微有些規模的住宅都有配備;後者,在大部分高檔的酒店、餐廳等地方能見到。
天魁區是一線大區,每天的人流量都非常大。
司賓乘坐的車,已經停在馬路上一動不動快有一刻鐘了。
前面的車子沒走,後面又有車加緊塞來。
他們現在還處在天魁區偏郊區的位置,馬路兩邊能看到各種公司和寫字樓,再將目光放遠些就能看到一些工廠的輪廓,林立在一條名爲“魁江”的河流兩側。
高樓大廈遮住了陽光,在地上形成的影子彷彿監獄的牢門;風從江面上颼颼吹來,扯着商廈門前的各色旗幟,發出呼呼的尖嘯,和刺耳的汽笛,沉悶的轟鳴,司機的方言謾罵和在一起,形成一股讓人緊張又煩躁的巨大浪潮。
即使車裡開了空調,趙玉妙還是脫了外套,鬢角沁出細密的汗珠。
她這些汗不是熱出來的,而是被後面一直在喊罵鳴笛路怒氣出來的。
“雲A?媽的外地來的鄉巴佬不會開車能不能滾回去啊!%……&¥!”
“許睿奇,後面那個混蛋吵死了,能不能讓他閉嘴?”
許睿奇聽了,輕咳兩聲,隨後拿出手機,看了幾眼。
司賓從側面看到,上面居然記錄着天魁區的一些方言,只不過都是罵人的話。
然後,司賓就見識到了許睿奇真實水平。
他雖然聽不懂具體說的什麼,但從後面那人青紅相接的臉上能看出,許睿奇罵得應該是相當狠的。
“殺幣!”
許睿奇最後以標準的普通話結尾,說出來感覺心情都舒暢了不少。
後面那路怒,顯然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人,見許睿奇這副窮兇極惡的模樣,沒有再找他們麻煩,而是將憤怒的矛頭指向別人。
終於,車流緩緩涌動起來。
……
“總算到了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