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對這些大領導不太感冒。
不過既然是主任和導師安排的,他也只能照做。
回到心內二區病房。
陸晨將患者的資料調出來,並將具體診療方案,完整的寫了出來,然後發給了張樹清。
之後,再由張樹清直接發給鄒毅。
病房中。
鄒毅收到了張樹清的病歷資料,稍稍看了一眼, 便發給了遠在京都的“教授”。
雖然魔都一院心內科的實力很強大,在全國範圍內也屬於頂尖層次,但是鄒毅更加相信京都大學醫學院。
“喂,肖教授,在忙嗎?”
鄒毅撥通了電話。
肖世康剛查完房,便接到了鄒毅的電話。
“哎呀, 老同學, 你給我打電話, 我當然不忙啊!”肖世康來到休息室,笑了笑。
他和鄒毅是多年的同學,兩人關係還不錯,雖然畢業了,但是一直都有聯繫。
“是這樣的。”鄒毅開門見山道,“我大哥住院了,魔都這邊的醫生說要做什麼消融手術,你看看病歷,拿下意見。”
“好。”肖世康點點頭,“發給我吧,不過你們魔都一院的心內科也是頂級的, 如果說是要做消融, 那肯定沒錯。”
“如果一直說要做消融, 我就不問你了。”鄒毅無奈道, “關鍵是一開始讓我們做起搏器,過了一天的時間, 就讓我們做射頻消融,這轉變得太快了。所以我心裡沒譜,還是想問問你的意見。”
“是嗎?”肖世康也來了興趣。
起搏器和消融手術, 這兩者之間的差距是很大的。
“你把病歷資料發給我,我現在就看看。”
“好。”
……
京都大學附屬第一醫院。
心內三區。
肖世康來到休息室,迅速打開了科室的電腦,接收鄒毅傳送過來的文件。
“竇性心動過緩?”
肖世康看到了心電圖,第一反應就是需要植入永久雙腔起搏器。
“魔都怎麼說要做消融呢?”
肖世康眉頭深鎖,他暫時不太明白做消融的意義在哪兒。
他懷着這樣疑問,繼續往下翻閱病歷。
“T波不是真正的T波?”
看到這一句話時,肖世康整個人一愣,立刻調到之前的那張心電圖,隨即驚歎道:“還真不是T波,是個P波!”
“這是誰注意到的啊?!不僅觀察細緻,臨牀思維也是一流的!”
肖世康看完整個病歷資料,有一種恍然大悟、腦中通透的感覺。
“魔都的能人還是很多的!”他不禁感嘆了一句。
可是,當他看到病歷資料最後的簽字之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陸晨?”
“這個病歷的整理人是陸晨?”
肖世康瞪大了眼睛。
如果這個陸晨,就是京華的陸晨,那就能解釋了。
腦海裡浮現出陸晨曾經在心內三區的那一幕幕。
爲頭痛多年的病人解決疑難,成功診斷出“卵圓孔未閉”。
肖世康知道陸晨從京華畢業了,並且拒絕了京都的邀請, 而是去了魔都大學醫學院。
爲此,秦四峰教授多次在他面前流露出惋惜的神情。
肖世康沉默了會兒,然後便給鄒毅回了電話。
……
“確實是要做消融手術。”肖世康鄭重地說道,“這還是魔都醫生水平高,伱要是去其他醫院,說不定就讓你放起搏器了。”
肖世康向他詳細解釋了“心率慢”的原因。
“好,那我聽你的。”鄒毅點點頭,他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比較相信肖世康的水平,“對了,老肖,你在醫療圈認識的人多,你知道這個手術,在魔都,誰的水平比較高嗎?”
肖世康笑了笑,“起搏器的植入,算是一個難度比較小的手術,一些高年資的主治,或者副主任醫師都可以的。”
一些主任醫師脫離臨牀的時間太久,大部分都在搞科研,很有可能沒有那些副主任或者主治醫師的手術熟練度高。
“老肖,你幫我打聽一下吧。”鄒毅沉聲道,“畢竟是個手術,風險都是有的,我想把風險降到最低。”
“你這麼說的話,我倒是有個人選推薦。”肖世康手中的這份病歷資料。
“誰?”
“陸晨。”
“陸晨?他是誰?魔都一院的?”鄒毅愣了愣。
肖世康驚詫道:“你不知道嗎?你這份病歷資料就是陸晨整理的啊!”
“整理資料的?”
鄒毅腦海中滿滿回憶,這不是張樹清的一個博士生整理的嗎?
“你說的陸晨……是一個學生?”鄒毅不解地詢問道。
老肖這是啥意思?
就介紹一個博士生來做手術?
肖世康聞言,笑了笑,“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就是他!”
鄒毅頓了頓,語氣充滿了質疑,“一個學生……爲什麼?”
“你別急,聽我說嘛……”肖世康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可別小看了這個學生……”
長達十分鐘的時間,肖世康給鄒毅講述了陸晨的有關情況。
……
“他,他真的只是一個學生?”
聽到肖世康所講,鄒毅內心極爲震驚。
雖然他不是醫療圈的人,但是也知道這種履歷,即便是放在某些教授身上,那也是極爲光鮮亮麗的。
“對!”肖世康笑了笑,“”選他當主刀醫生,錯不了。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以後你想讓陸晨主刀,也許都沒這種機會了。”
“好。”鄒毅鄭重地點了點頭,“我聽你的。”
……
正在心內一區工作的陸晨,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大領導“盯”上了。
魔都一院的大主任辦公室中。
劉軍和張樹清相對而坐。
“樹清,鄒局長同意手術了。”劉軍看向張樹清的眼色頗爲奇怪。
“那挺好的啊!”張樹清點點頭,“那我馬上讓CCU準備手術。”
說着,張樹清正準備離開。
“等一下。劉軍摸了摸下巴,眼中閃過一絲不解,“你知道鄒局長讓誰主刀嗎?”
“難道不是主任您嗎?”張樹清微微一怔。
一般像這種大領導,劉軍都會親自上臺指導。
劉軍卻是微微搖頭,“不是。”
“啊?”張樹清有些意外,“秦主任或者張主任?”
“都不是!”
劉軍深深看了眼張樹清,緩緩道:“陸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