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百條圓滿白金聖痕(4100)

和之前幾次吸收聖泉水不同,這一次實在是太過痛快,異常滿足。以前卡修不管是通過做任務獲得的聖泉水,還是兌換榮譽徽章的數百個單位聖泉水資源,對於強悍的體魄來說都是杯水車薪。就像是一片久經乾涸的大地,偶爾小雨落下,連泥土裂痕都填不滿。而現在,卻是直接大水漫灌,乾燥的荒漠赫然變成了澤國。毫無疑問,這是一種享受。

卡修能感覺到堅韌的體表皮膚上,一層又一層溫熱的無形液體滲透進來。像是一團朦朧水霧,穿過肌肉,滋潤筋膜,覆蓋在骨骼表面。此時此刻就像是在泡溫泉澡,四面八方都有水浪像手指輕輕拍打,按摩放鬆。很快就能讓體魄進入到通透狀態。

金色潭水不斷被吸收着,開始以微不可聞的速度緩緩下降。而上方有泉水不斷補充,讓潭水降低的更加緩慢。卡修進入了一種自由散漫的狀態。彷彿孤身躺在一葉翩舟,隨着碧波海浪搖搖晃晃,向未知的方向駛去。但此時此刻,他並沒放鬆警惕。

聖泉泉水和秘魄之力這兩種神奇力量中,都蘊含着微量的災厄。就像是不起眼的慢性毒素,剛開始一點點沒有什麼。隨着時間流逝,劑量加大,毒素全面爆發,從而變爲幾乎無法治癒的劇毒絕症。

厄夜怪客們從黑雨山莊掌握各種力量後會存在極端副作用。獵人們隨着不斷戰鬥補充聖泉水也會讓體內的災厄沉積,從而無法遏制的進入野獸化。

對於有智慧的生命來說,尤其是人類。

災厄是一種劇毒,無藥可解。

不過好在,神秘的遠古奧音文明似乎留下了一些剋制手段。那五枚基石符文,是以災厄作爲消耗能量從而發揮作用。比如卡修的精神符文,可以很容易的吸收這些無主災厄本質。說到這裡,其實有時候卡修會猜想那個奧音文明,到底是對抗災厄的存在,還是掌握着災厄的存在。畢竟,以災厄本質作爲五枚基石的驅動能量,兩個方向上都有可能。

當然,這都是一些天馬行空的遐想。卡修現在還在享受着精神符文帶來的便利。那些混雜在聖泉水中被吸收入體內的災厄本質剛剛沉澱,還沒有來得及滲透,就被精神符文一掃而空。胸膛位置的黑色銜尾蛇紋身開始慢慢轉動起來,默默的運轉着。

嘩啦啦……嘩啦啦……

他體內的聖泉水能量達到飽和狀態,有一種異常充沛且生生不息的感覺。不會真如傳言所說,如果有人能夠達到一百條聖痕,就可以在體內產生一種自我循環。即使戰鬥消耗掉聖痕能量,也不需要補充聖泉水,而那些消耗掉的聖痕會自動長回來。

卡修坐在凳子上,桌面則擺着散發着絲絲陰冷氣息的金屬器皿。裡面是兩千八百單位秘魄之力。

佔據多數的金色聖痕正在被白金色所浸染。

97,98,99……100!

在這一刻,一百條聖痕變成一百條白金聖痕!

更何況,消耗根本翻不了十倍。

最後,僅剩的一條金色聖痕也消失了。

等到喝到足夠數量,堅固金屬器皿上已經捏出了一個深深的手掌印。卡修這纔將其放了下來,口中哈出一股森森的寒氣。他覺得自己剛纔似乎是在飲用液氮,口腔喉嚨和血管幾乎都要被冰封住了。

他來到城郊,一個稍顯熟悉的地方。上一次卡修和鬼人鐵騎士見面,就是在這個廢棄修道院裡。

卡修先是來到老獵人赫布的住所,毫不興奮的和一衆老獵人們慶祝了一下,隨後返回自己的獨棟住宅。拿走了一個黑色箱子,趁夜離開暗獵總部。

頓時,手背的聖痕有劇烈變化發生。一根根整齊排列的聖痕竟然旋轉起來,重新拼接,似乎要構成一個全新圖案。同一時刻,卡修感覺到胸口的精神符文也在交相呼應,帶着一股熾熱的感覺。十幾秒鐘過去,絢麗的白金色停止,一個圖案出現了。

卡修笑了笑,目光望向迪力夏提的手背:“那麼你呢,我曾經聽說過黑色機關長是七十九條。”

噗嗤……

這是一個等邊三角形,每一邊都有三十三條白金聖痕重疊拼湊。而在等邊三角形中間,則有一條連接着頂點,並與另一條邊垂直的一根白金聖痕。

他目光緩緩掃過卡修的手背,看到了六十七條金色聖痕的模樣,暗暗點頭:“很不錯,你現在的極限就已經比路易斯要高一條了。如果後續的適應順利的話,說不定能超過七十條,超過卡塞也說不定。”迪力夏提是用讚賞且帶着鼓勵的語氣說的。

他以自嘲式的笑聲結尾。

卡修身體中的血液似乎都被換成了生靈之血。

……78,79,80……

只剩下六十七道金色聖痕閃爍。

生靈符文?或者說生命符文?

卡修頗感興趣的站了起來,決定測試一下圓滿白金聖痕的效果。他果斷將其加持在南鬥拳法上。

泉水不斷落在水潭表面的清脆水流聲中,卡修看了一眼手背。上面赫然有着三十三道白金色的聖痕印記,除此之外又有淡金色聖痕不斷增長,在白金聖痕末端疊加。一會兒的功夫,金色聖痕竟然已經和白金聖痕的數量一樣多了。總計是六十六條。

鮮血飆了又飆,都在身體表面結了一層厚厚血痂。卡修始終面無表情,目光注視右手手背上面。

卡修就浸泡在聖泉源頭,直接把珍貴的聖泉水拿來泡澡,就算需要的聖泉水遠遠超過兩千四百個單位那又如何?翻十倍也不過是60升,九牛一毛。

從原本三分之二,變成二分之一,四分之一…

目光所及之處,似乎是南鬥星羣所在。

當然,到了極限之後並非就不能繼續提升。人是有適應性的,長時間共處,對災厄的忍耐拔高之後。也許能在極限的基礎上提升那麼一點點力量。

迪力夏提卻淡笑着搖了搖頭:“你相信所有傳聞都是真的嗎?還有小道消息說我已經可以取代機關長了,但實際上呢?我和他之間的差距,呵呵…”

卡修眼神微微閃爍。

而這個力量也不會很多,多則三五條,少則一兩條聖痕。總的來說,成爲暗影獵人之後到聖泉水浸泡一趟,多半就到達天賦極限了。之後再增加的那一點點力量也是杯水車薪,起不到太大的增幅。

卡修身上的衣服竟然炸開了數十個孔洞,彷彿被槍林彈雨擊打一樣。每一個孔洞都對應着兩門南鬥拳法竅穴的位置,他當即把身上衣服都脫下來。

這裡是修道院的庭院,枯草遍地,石板路上滿是碎石。尖頂建築窗戶空洞漆黑,角落裡還纏繞着一張張蜘蛛網,看上去有些陰森。一棵已經枯死的樹木矗立在庭院一角,樹旁還有殘破的石桌石凳。

不過,以眼前的狀況完全無所謂。

金色石頭上,迪力夏提睜開眼睛,一躍而下。

又超過了黑色機關長。

三十一個南鬥音蛇拳竅穴散發着濃郁紫芒。

一百道聖痕整整齊齊的排列在手背上,彷彿一個方方正正的方塊。下半節是白金色,上半截則是淡金色。一眼望去,赫然像是貼着一張金箔一樣。

卡修現在六十六條聖痕,其實已經和二號暗影獵人路易斯一樣多了。這是路易斯的極限,卻不是卡修的極限。他的身體還在吸收聖泉水,速度仍然像剛開始吸收那麼飢渴狂暴,沒有絲毫停下跡象。

當然不是符文本體,但似乎具備相當的能力。

他靜坐了一會兒,緩緩伸出右手。手背上的標誌也不再掩飾了,重新變回一百道。卡修大手卡住金屬器皿,將其端到身前,像豪爽的渴飲烈酒一樣一口灌下。頓時,陰冷冰涼的感覺從頭浸染到腳。

皎月高懸枝頭,朦朧的雲霧纏繞聚集。漆黑天幕上,點點繁星閃爍,一些相近的隱約構成了各種動物形狀。枯樹旁,一名青年靜靜擡頭望向天空。

漸漸的,手背上的聖痕數量又開始接連增長。

迪力夏提搖了搖頭,似乎已經認可卡修,大方的把手背亮出來。上面赫然是七十七條金色聖痕。

一號暗影獵人巨像卡塞也不過七十條聖痕,而黑色機關長是七十九條聖痕。這是他們現階段能抵禦災厄侵蝕的極限,與身軀強度和精神意志有關。

很輕易的超過一號暗獵卡塞。

這一數量,應該已經超過大部分暗影獵人了。

這就是成爲暗影獵人的好處了,唯一一次肆無忌憚吸收聖泉水的機會,直到到達個人極限爲止。

當然,這不是卡修故意如此。而是帶着鬼人鐵騎士做黑雨山莊的任務,有關災厄世界的獎勵都相當豐富。不知不覺,就積累了海量秘魄之力在手。

卡修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以迪力夏提的反應來看,傳聞恐怕並不真實。或者說,是真實的,只不過七十九條是黑色機關長剛成爲暗獵時的極限。他後面憑藉意志磨練提升的聖痕數量是個謎,並沒有算進去。少則一兩條,多則三五條?所以是84條?

最終,卡修並沒有從迪力夏提那裡得到答案。

卡修目光略帶驚訝,但沒有繼續研究,畢竟聖輝獵人迪力夏提就在旁邊。他邁動腳步,從潭水中走了出來。而聖泉水竟然完全沒有被布料吸收,像是互相有着吸引力一樣,依舊留在水潭裡。卡修緩緩動彈了一下身體,骨骼間傳出清脆的炸響聲音。

這個時候,卡修發現聖痕增長速度開始漸漸放慢了。並不是他吸收聖泉水的速度降低,而是身體似乎產生了類似耐藥性一樣的東西。聖痕的飽和度越高,到達極限乃至圓滿的過程越艱難。所以卡修之前的計算其實出錯了,他以爲只需要兩千四百個單位聖泉水就能夠圓滿飽和,實際情況卻不相同。

根據卡修感應,這一次吸收的聖泉水比預想中多了二分之一。也就是說,除去原本就已經有的三十三條白金聖痕,剩下六十七條金色聖痕消耗了大概兩千四百多個單位聖泉水。他稍加計算,想到自己已經儲備好的秘魄之力,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

兩人按照來時的程序,通過漆黑的地道一路返回到翡冷翠城都。而這時候,已經是夜晚時分了。

現在,聖泉水已經到了飽和狀態,只剩下吸收秘魄之力了。卡修猛然睜開雙眼,發現天邊已經接近黃昏。他緩緩站起身,露出右手手背。心念微微一動,一道道聖痕竟然熄滅暗淡,主動隱沒下去。

目光閃爍,卡修把三十三道白金聖痕隱沒了。

還好之前做了預留量,多存了許多,不然秘魄之力也有這種越飽和消耗越大特性的話恐怕不夠。

三十一個南鬥紅鷲拳竅穴散發着猩紅顏色。

“哦?竟然只比黑色機關長少兩條,說不定……”

不等感官有所緩和,卡修已經感覺到身體裡的秘魄之力和聖泉泉水發生了反應。預料之中的激烈變化出現,冰火兩重天的感覺異常酸爽。兩股特殊能量在身體血液的催化下,頓時發生了劇烈碰撞融合。一時間,彷彿全身每一處血管都在疼痛哀嚎。

砰砰砰砰砰砰……

……69,70,71……

卡修全身皮膚崩裂,接近一百道裂口中鮮血飆射而出,一下子就把衣服布料染紅了。一眼看上去異常嚇人,但他毫不在乎,只是消耗生命震動能量修復傷口。隨後,全身各處的血管不斷崩裂癒合。

卡修看了一會兒,似乎找到了不斷變化的巨鷲座和星蟒座。他收回了視線,將狀態調整到最好。

兩者之間竟然開始呼應起來,不僅僅是相互之間的呼應,更與天上巨鷲座和星蟒座閃爍頻率有着直接的聯繫。卡修當即盤膝而坐,雙手合十,擡頭望天。蔚藍色的瞳孔倒映着滿天璀璨的繁星圖案。

咔咔咔……咔咔咔……

身體中赫然傳來了碎裂聲,並不是實質性的肉體損壞,而是構建的南鬥虛擬經脈發生劇烈變化。

原本各行其道,渭涇分明的兩個南鬥框架體系竟然壓縮重疊了起來!彷彿血鷲鳥緩緩探下了鋒利的爪子,擒住蟒身。而音蟒則反向纏繞住了血鷲鳥的翅膀,越纏越緊。在這個互相排斥廝殺又詭異共生的過程中,卡修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不是我想斷,是我也沒想好這是什麼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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