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駿澤回到了樓梯口。
“上二樓,從二樓找個合適的位置直接跳下去?”
想了想,他否定這個想法。
跳下去也是在靠街上那一面,而且動靜會很大,絕對會惹來正站在門口的背身女的注意。
“這女人,是從什麼時候就突然看上自己了?一天到晚跟個不停,時不時出現嚇自己一跳。”顏駿澤很是納悶,不明白自己到底因爲什麼原因吸引到這女人注意的。
難道只是單純因爲自己長得帥?
既然無法從樓上離開,他想着到地下室去看看。
按照自己上一世的理解,因爲天盟區的地理方位大概在重生之前華國的南方,這種城郊外的自建房,一般情況下是不會修建地下室的。
而如果要修建地下室,有很大可能是當初這塊地是一塊凹地,爲了節約建房資金,當地人不會再填平這塊凹地後才修建房屋,而是就地利用起來,直接在下面搭建地下室,四周撐起樑,往上修房。
所以如果顏駿澤猜測沒有錯的話,因爲以前的天然地理原因,地下室是可以連通外面的。
很快又返回了地下室,顏駿澤把手裡的兩個手電筒都點亮,然後沿着地下室樓梯口開始,跟着牆沿走,一點一點的觀看查找起來。
他查找的重點是打了十字形通風口的位置,地下室必須通風,所以通風口肯定是朝着外面。
很快顏駿澤就發現了三處通風口,分別朝着三個不同的方向,而且都有微弱的月光若隱若現,但拿不準打開哪個方向才能讓自己這麼大一個人爬出去。
先是拿着人字梯,爬到第一個通風口看了半天,又把人字梯擡到第二個通風口,正湊到這個通風口往外小心觀看時。
“你在……看什麼?”一道女聲毫無徵兆的從背後響起。
“臥槽!”
顏駿澤冷不丁身子一抖,差點就從梯子上摔下來。
穩住身形後,他心臟咚咚直跳,想了想,也不回頭,開口問道:“你是葉珍楠還是……”
剛剛和葉珍楠沒說過幾句話,而且有幾句人家還是含着大舌頭說的,對於這女人的聲音,現在顏駿澤依舊沒有建立太深刻的印象。
“我是珍珍。”聲音再次傳來。
“珍珍?應該是葉珍楠了,不過……背身女也有可能叫珍珍啊。”
顏駿澤還是沒有回頭,問道:“這裡哪個通風口可以讓我順利的到外面去?”
“怎麼不走大門?”女聲好奇問。
這一次,顏駿澤敢肯定背後的女人是葉珍楠了,他扭過頭,就見這一身白裙的女子正懸浮在身後,道:“外面有一個級別比你還高的女惡靈守在那裡等我,你能夠擺平不?”
葉珍楠搖了搖頭:“我出不去。”
“所以我要想其他辦法。”顏駿澤指了指通風口,“你看哪裡可以讓我鑿開一個洞爬出去?”
“這裡。”下一秒,葉珍楠的聲音忽然在第三個通風口那裡響起。
這女人的鬼魂飄飄忽忽、神出鬼沒,看得顏駿澤一愣一愣的。
沒辦法,他只得又爬下人字梯,把人字梯扛到第三個通風口那兒,爬上去後探頭看了看,感覺外面的空間好像是要寬闊很多。
可要怎麼才能鑿開一個供自己爬出去的洞口呢?這一刻,顏駿澤開始懷念有周大力在的日子了。
這廝要是在這裡,就這種通風口,恐怕直接徒手掰,都可以弄一個大洞出來。
“屋裡有沒有大錘?”顏駿澤問。
“你先下來。”葉珍楠道。
顏駿澤納悶,不過還是依言爬下人字梯,站在一旁。
而葉珍楠一直是懸浮在半空,白裙飄動。
她稍微靠近這個通風口,忽然嘴脣一張,一條長舌猛地伸出,轟的一聲撞在通風口的位置,塵囂過後,這通風口已經露出了一個可供一人爬出去的洞口。
顏駿澤睜大着眼睛:“這麼厲害?”
葉珍楠收回了舌頭,有些靦腆的伸手擦了擦嘴角:“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不得不說,這實在是顏駿澤遇見的最好說話的惡靈。
“既然你的舌頭這麼厲害,剛纔我在動你屍體的時候,爲什麼不直接用舌頭纏我,而是用手?”顏駿澤說出心中疑問。
“我只是想殺你,但不想噁心死你。”葉珍楠答。
好吧,作爲一隻身前愛美愛乾淨的女鬼來說,很坦白。
顏駿澤無言以對。
重又爬上人字梯,沿着剛剛打開的洞口爬了出去。
到了外面,顏駿澤並沒有急着起身,而是手電筒往身後的地下室照了照,發現葉珍楠已經消失。
他立刻關掉手電筒,藉着月光看了看周圍環境,這裡的地勢有一點凹陷,外面正好是這39號門牌的背面,有一條小路從另一頭過來,經過這裡,蜿蜒向另一頭。
顏駿澤左右打量了片刻,確定沒有見到背身女的身影后,他立刻起身快步離去。
沿着小路走到了大路上,然後纔回到出租屋,關上門,並沒有洗漱,而是直接躺牀上休息。
一晚上的折騰,把他累得夠嗆。
現在【上吊的女人】這個任務並沒有完成,明天還要儘快下辦法,所以抓緊時間休息後,纔有精力做事。
想了想,他把可兒釋放出來。
可兒一出現立刻“咦”了一聲,然後快速抱住了顏駿澤,滿臉的依戀,彷彿很久沒見的親人。
這種情景,竟讓顏駿澤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有那麼一刻,他似乎也很想念可兒。
就這麼讓可兒抱着,一股透心涼浸入身體。
顏駿澤開口道:“我睡會兒,你替我注意四周動靜,如果背身女靠近,務必先叫醒我,然後你纔可以跑!聽見沒有?”
“咦。”
顏駿澤蓋好被子,放心睡去。
第二天一覺睡到上午十點過,是被周大力的電話給吵醒的。
後者嚴重懷疑顏駿澤以藉口生病爲由行外出放浪減壓之實。
班主任向德才已經對此事表示關注,爲此,顏駿澤只得給老爸打了個電話,讓他親自給班主任去電,再寬限兩天的假期。
不管同沒同意,顏駿澤起來就去外面的衛生間洗澡洗頭,先滿足可兒多日沒滿足的欲-望。
然後來到隔壁的林東家。
林東這一次沒躺牀上,而是躺在家裡的搖椅,椅子旁放了一杯濃濃的薑茶,他的好夥伴老李頭一大早就給他買了早餐過來。
兩人正在聊天。
顏駿澤敲門進來後,話還沒說就見到桌上擺放着切好的油條。
林東笑了笑,道:“那些油條都沒動過,還有那碗豆漿也沒喝,沒吃早餐的話就吃了吧,不然浪費了。”
“好。”顏駿澤沒有客氣,坐下來把油條丟進碗裡,蘸着豆漿大口吃起來。
“林叔,有件事我是從別人那兒聽來的,想問問你。”一邊吃着,顏駿澤一邊道。
“你說。”林東點燃一支菸,抽了起來。
“說咱這街上的39號門牌那家,以前兒子被淹死了,是不是有這事兒?”
“嗯,對,掉水庫裡死的。”
“屍體呢?”
“打撈上來後,埋了。”
老李頭插話道:“說起來也挺慘的,這小子和后街西邊的那幾個小崽子玩得很好,幾個人經常去林家廢棄的院子裡玩遊戲,哪知後來院子突然發生大火,那幾個小崽子全部被燒死在裡面,一個也沒出得來。”
正往嘴裡塞油條的顏駿澤一愣,“嗯,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