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移動的步伐很小,一小步一小步的橫移,但一直在移動,無聲無息。
這一幕讓陳琨心裡發毛,他把自己的被死死的貼在門上,一動也不敢動,就這麼瞪着眼睛,手電筒照在前方不遠處的地上,也不敢直接照射那橫移的身影。
直勾勾的盯着黑衣男子沉默的移動,很快走過了一半的屋子,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不行,他快要靠近我了。”
陳琨一個哆嗦,最後一次扭了扭門,還是無法開啓,他趕緊離開了所站的位置,也學着黑衣男子的走路方式,緊貼着牆往一旁讓開。
只不過他是正面向外,脊背貼着牆,一直注意着黑衣男子的動靜,與對方正好相反。
不多時,兩人在屋中的方向換了個位置,陳琨跑到了器材室的裡面,而那黑衣男子這是橫移到了門邊。
此時此刻。
站在器材室門外的顏駿澤,注視着已被他關閉的器材室門。
剛纔在發現陳琨消失後,他試了試這道門,先是完全關上,然後再打開,沒有一絲異樣,還是不見陳琨的蹤影。
開合幾次後,這個方法顯然行不通。
想了想,他也按照學校裡的傳說,把器材室門重新打開,不過只是往裡推了一定的距離,留了一個門縫就停下。
後退兩步,看向那留出來的門縫。
同一時刻。
器材室內的陳琨,親眼見到那扇剛纔自己怎麼也無法打開的門,此刻慢慢開啓了一道門縫,然後靜止。
隨後就見那剛剛纔橫移到門邊的黑衣男子,竟然直接穿過了門縫,溜到門外不見蹤影。
大約十多秒後,陳琨小心翼翼的靠近器材室的門,探頭瞧過去,一隻熟悉的眼睛出現在了門縫外,瞧着自己。
此刻他對這隻眼睛已經開始有些免疫了,只是這房間裡的詭異,這開門和關門後的突發情況,讓他感到深深地驚恐,沒有一點安全感。
見到這一幕,他正準備有所動作時,忽然聽見了顏駿澤的說話聲。
“陳琨,現在你聽不聽得見我?”
陳琨一怔,喜上眉梢,趕緊回答:“聽得見,我能夠聽得見,顏駿澤你在哪兒?”
顏駿澤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說道:“現在你走到門前,直接拉開這扇器材室的門,然後走出來。”
“你……確信?”陳琨猶豫了一下。
不過不等顏駿澤回答,他已經走了過去,選擇性忽視了門縫中的眼睛,拉住門把往裡猛地拉開了門。
那門縫中的眼睛快速消失,一團漆黑的迷霧之後,顯出站在門外的顏駿澤。
而剛纔同樣在外面,顏駿澤看到的門縫裡的情景,也是那黑衣人的半張臉和一隻眼睛。
在陳琨打開門後,他所看到的情景,同樣跟着消失不見。
一陣黑色霧氣很快消散,露出一臉驚恐的陳琨。
陳琨快速跑出來,一個熊抱把顏駿澤給抱住,一臉劫後餘生的模樣:“兄die,尼瑪雖然我很好奇我是怎麼出來的,但我們可不可以先出去後再說,這輩子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做實驗了!”
“好。”顏駿澤點頭,“你先離開,就像剛纔郭進濤離開時那樣。”
陳琨一愣,又聽顏駿澤說道:“現在要想打開實驗室這扇門走到走廊外,看樣子必須要形成剛纔兩面都可以看見窺門鬼的情形,否則我們還是出不去。”
“可是這樣的話,只有一個人能出去。”陳琨趕緊道。
“對,你出去,我留下會會這傢伙。”顏駿澤點頭。
“不行!一起走!”陳琨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顏駿澤搖頭:“我有很多手段,你不用擔心,現在按照我說的做。”
擡頭看了看打開的器材室門:“現在我進去,然後把門縫留好,等窺門鬼出現後,你立刻去打開外面的門。如果能夠連接到走廊,你立刻走,不用管我,但記住把外面的門打開再離開,最好用什麼東西抵住門不讓它再自行關上。”
“好,好,你一定要出來。”陳琨聽見顏駿澤這麼吩咐,感覺他一定還是有把握離開的,也不再說什麼。
顏駿澤走進了器材室,反手把門關過來,露出一條門縫,隨後兩人一外一內站在那兒,盯着門縫位置。
仍舊大約十多秒的樣子,一身黑衣的窺門鬼出現,相同的模樣,相同的窺視。
“我這裡窺門鬼出現了。”陳琨提醒道。
屋裡傳來顏駿澤的聲音:“我這裡也出現了,你現在立刻去把外面的門打開。記住,離開之前把門抵上。”
“好。”
陳琨轉過身,幾步來到實驗室門口,一把拉開實驗室的門。
在瞧見外面的一幕後,他一顆心落了地,扭頭對屋裡道:“打開門了,是走廊,你自己小心點。”
話落,他立刻轉身把門後面的拖把拿過來,這拖把還有些溼漉漉的。
陳琨把拖把的下端倒過來,棍子的一端抵在門下角,有布條的一端抵住轉動的門軸位置,確保這扇門不會自行轉回來關上。
做完這些,他對裡面提醒了一聲:“顏駿澤,我抵上門了,你一定要小心。”
說完這番話,等了等,沒有聽見顏駿澤的回答。
陳琨有些狐疑,但他說什麼也不想再進這間屋去查看,站在門口猶豫一陣,還是決定離開。
現在這種情況,多一個人在這裡也沒用,反倒很有可能一起搭進去。既然顏駿澤這麼有把握對付窺門鬼,陳琨再一昧的選擇留下來幫忙,就與傻子無疑了。
看了看這扇門,確信不會自己關上後,他快速沿着走廊離開。
來到樓梯口時,擡腳正要下樓梯,陳琨陡然間一愣,一股難以言狀的驚恐感瞬間爬遍全身,忍不住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這種恐懼的感覺來的非常猛烈,不僅打了寒顫,就連一股尿意都差點憋不住。
陳琨有些莫名其妙,立刻低頭瞧了瞧樓梯下方,此刻他依然打着手電筒,所以順勢往下方照了一下。
只見一個穿着灰色連衣裙、披頭散髮的女人沿着樓梯緩緩而上,她姿勢僵硬,腦袋往前方傾斜,脖子的角度有些怪異,動作別扭的爬上了樓梯。
這女人的身上還蒙着一層淡淡的黑氣,不過此刻黑氣正在蒸發消散。
此時,一股奇怪的藥水味從下方飄散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