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擂臺上的情況出乎了衆人的預料。
李珏不斷的出招,宛若閒庭信步。
而白子良則是繃着臉,左支右絀,險象環生,一不小心就會在身上留下一道口子。
忙於抵擋的他根本就發揮不出自己境界的優勢,連想要以力破局都因爲之前的消耗而難以辦到。
像是溫水煮青蛙一般,慢慢的身上傷勢越來越多,逐漸走向失敗。
回想着之前的信心滿滿,再到此刻的任人宰割,白子良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絕望。
“我不能就這樣認輸,我怎麼能辜負父親的期望?”
白子良重新振奮起精神,恢復鬥志,但是他知道光振奮精神沒用,需要其他的力量,才能幫助他戰勝對手。
他一咬牙,噬血大法運轉,一股股肉眼可見的血霧纏繞在他身上,而他臉色也迅速變得慘白。
李珏立刻意識到不妙,當機立斷往後退去。
就在這時,高臺上傳來一聲暴喝:“住手!”
而後一道身影瞬間出現在白子良面前,在他身上連點幾下。
白子良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下去,被白玉光伸手接住。
看清楚這個阻止自己的人的容貌,白子良吃力的張了張嘴,澀聲道:“對不起父親,我辜負了您的期望,沒能取得勝利。”
白玉光沉默了一下,一向陰沉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聲音低沉的說道:“沒關係,只是一個家主的位置而已。”
他扭頭看了李珏一眼,而後朗聲說道:“我們輸了。”
話語剛落,他就帶着白子良騰空而起,消失在衆人視野之中。
李珏一顆心落地,他剛纔還以爲白玉光會遷怒他,沒想到只是看了他一眼。
轉身走下擂臺,回到了白玉宇的身邊。
“好,好,非常好。”
白玉宇熱情的迎了上去,儘管他非常剋制,但是還是難以掩飾自己的興奮和激動。
李珏也順勢道了聲喜:“恭喜宇叔了。”
“這還不是多虧了你,哈哈……”
這時位於高臺中央的白老爺子站了起來,不用人提醒,全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白老爺子渾濁的眼睛掃了場中一圈,視線在白玉宇身上頓了頓,而後說道:“此次的比鬥結果已經出來了,我宣佈,白玉宇將擔任下任白家家主。”
不管心中是什麼想法,場中還是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經過簡短的發言,白老爺子很快就離開了,由新任家主白玉宇主持接下來的事宜。
首先最重要的自然是招待好各方來客,早已開始準備的宴席就派上了用場。
而作爲這場比斗的最終勝利者,李珏卻沒有絲毫摻和的想法。
他正想先回有爲軒,卻看到了兩個明晃晃的大光頭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阿彌陀佛,白施主,貧僧悟明,冒昧打擾。”
這和尚攔着我幹嘛?難道是要爲他師弟出頭?
心中心思百轉,表面上李珏卻不露分毫,也不看悟明身後的悟法,直接問道:“敢問大師有何事指教?”
“指教不敢當,只是見施主武藝超羣,心癢難當,當然貧僧此次來不是要與施主動手,只是結識一番。”
李珏倒是沒想到自己入了眼前這位年輕俊傑的眼。
“大師謬讚了,我這點微末本事還難以入大師法眼。”
面對李珏的謙辭,悟明笑了笑:“若你都是微末本事,那我這師弟豈不是要拿腦袋撞牆?”
悟法正老老實實的站在悟明身後,眼觀鼻,鼻觀心,就希望李珏不會認出他來,沒想到師兄會突然扯到他身上,偏偏他還不敢反駁,不然被李珏識破的風險更大。
而李珏對此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兩人畢竟不熟,悟明感覺混了個臉熟之後,就提出了告辭:“貧僧就不打擾施主了,告辭。”
“大師慢走。”
李珏目送兩人離開,看了一眼身邊空空蕩蕩,搖頭笑了笑。
而後與隨後過來的李衍說了一番話,便獨自回到有爲軒。
這有爲軒周圍大多是白玉宇的人,這些人都在爲白玉宇奪得家主之位高興,也沒什麼人關注他,李珏也樂得如此。
回到房間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放入系統空間,而後李珏換了一身白衣,手持長劍,戴上易容面具。
李珏對着銅鏡笑了笑,摸了摸左眼眼角的疤痕:“等下留封信給白玉宇說我先走了,而後我就以這副面容混出白府,反正今天來的人那麼多,白府的家丁也不可能記住每個人,到時候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去。”
很快李珏悄無聲息的出了有爲軒,而後若無其事的混入人羣之中,過了沒多久就混出了白府。
而後他買了一匹馬,選擇向東北方向前行,而不是回寧州的東方。
既然出來一趟,自然不能就這麼回去,而且萬一有人要報復他,肯定會往東邊追去。
他現在往東北方向自然與可能存在的追殺錯開。
當然,他往東北方向走也不是隨意找個方向,而是他還惦記着牛道長說的那個機緣,打算去純陽宗。
純陽宗位於錦州,處在靖州的東北方向,兩者之間隔着陽州、荊州、禹州,路途遙遠。
出了萬豐城,李珏策馬狂奔,揚起一片灰塵。
當白玉宇發現李珏留下的信時,已經是傍晚。
看完信之後,白玉宇不禁感嘆:“如此果斷,本來我心中還有些別的想法,沒想到走的這麼快。”
李珏可是知道他用了手段操控抽籤結果,如果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他的家主之位肯定保不住,因此他心中也不免生出了殺人滅口的想法。
只是他還沒有決定要不要動手的情況下,李珏卻已經機警的離開了萬豐城。
“此子天資、心機皆是不俗,若不能除掉,那就只能選擇做朋友,如此一來,這小子離開的消息先瞞住,等實在捂不住了,就隨便說個去向。”
白玉宇思索了一會兒,就做出了決斷。
李珏會遭到報復是肯定的,畢竟因爲他的出現攪了別人的好事。
而白玉光和白玉安之間,其他人都以爲白玉光會不肯罷休,畢竟性格陰沉的人總給人一種睚眥必報的感覺。
但是他卻知道,實際上恰好相反,白玉光行事還算磊落,那個風評好的纔是行事不擇手段,只不過這些就不足爲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