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阿飛在這一片,那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走在路上,誰不退避三舍?他的手下,當着他的面,被人用飯碗給砸了,這就是刺果果的打臉啊。
“找死!”光頭阿飛的話音剛落,冷言同樣將自己的飯碗砸了出去,砸在了光頭阿飛的額頭上,不論是殷大京還是冷言,這砸人還是非常準的,光頭阿飛的額頭上,頓時被劃破了一道口子,鮮血長流。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驚呆了,就連飯店老闆,此刻也都木然了,真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如果只是光頭阿飛的手下被打,那麼,被打一頓,賠點錢或許就能了事,可現在光頭阿飛被打,那事情就大了啊。
附近不少的人都知道,光頭阿飛手上,是有過人命的。
“飛……飛哥,對不起,您看這樣成不成,我把這個店轉讓了,把所有的錢,全部都給你,求你放過他們一把吧。”老闆白着臉說道。
不管怎麼說,殷大京和冷言,都是爲了他纔出手的,老闆覺得,就算是把店賣了,也得保住他們啊。
要不然的話,自己的良心都難安了。
殷大京倒是有些意外,他也見識了不少人,在遇到灰色地帶的人之後的嘴臉,自然也深知,在這個時候,老闆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這番話來。
眼下,只是他和冷言出手,雖說是在他們店裡,但只要飯店老闆不說話,甚至於倒戈相向,光頭飛哥大概率也不怎麼會找他麻煩。
可他這一開口的話,就把自己拉到了光頭阿飛的直接對立面。
光頭阿飛腦袋開花,此刻真是暴怒不已,聽了老闆的話,毫不猶豫的怒喝道:“草你麼的,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活着從這裡走出去,還有你,竟然敢砸我,我要辦你的骨頭,一寸一寸的敲碎……”
“弄死他們……”光頭阿飛怒吼道,他手下的人早就躍躍欲試了,聞言,頓時開始掀桌子,然後朝着殷大京三人殺來。
二十多人一起怒吼咆哮,整個兄弟菜館都人聲鼎沸,極具威懾力。
老闆的腿都嚇得發軟了,至於其他的工作人員更是躲到了一邊,以免被殃及池魚。
殷大京都沒有動手,對付這些混混,冷言和雪封兩人解決起來,實在是太輕鬆了。
果然,人影閃動,冷言和雪封就已經出手了,幾乎在幾個起落之間,二十多人就全部都被打翻在了地上,和殷大京不同,他們兩個出手,毫無顧忌,都不帶留手的,因此,光頭阿飛的手下,全都被打骨折了,哀嚎遍野。
“這……你……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此刻,唯有光頭阿飛一人,捂着腦袋,站在一邊,看着四周全都是倒在地上的兄弟,光頭阿飛的內心之中,充滿了恐懼。
見到冷言滿臉殺氣的看着自己,光頭阿飛倒退了一步,說道:“我……我是武少的人,你要是對我出手,武少會……”
咔嚓!
光頭阿飛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冷言已經一腳踹斷了他的左腿,原本捂着額頭的手,頓時捂在了腿上,也開始慘叫起來。
“什麼?武少?傳說之中,雪城地下王者陳爺的獨生子陳武?”老闆原本見到冷言和雪封出手這麼幹淨利落,還心有所喜,覺得這次的危機算是度過去了。
可是聽到“武少”這兩個字,老闆頓時絕了所有的心思,無論如何,也不能繼續在雪城呆了,趕緊的,回江州去。
老闆甚至於都開始準備買機票,並且準備連夜逃離雪城。
因爲他很清楚,得罪了武少,這雪城之大,還真沒有他容身之地了。
“武少?是陳武嗎?這個狗東西,給老子提鞋的資格都沒有。”可是,老闆的手機都掏出來了,下一刻,卻聽到冷言這麼說。
“呃……這……有這個可能性麼?雪城,還有連武少提鞋資格都沒有的人?莫非,是那座大院之中的人?”老闆忽然眼前一亮。
在雪城,有一個佔地特別大的府邸,據說,這是大清時期的府邸,裡面住的是王爺,地位特別的高,普通人都不能接近。
想來,整個雪城,就只有那邊的人,能說的出這種話來了吧?
老闆的目光,落到了殷大京的身上,他當然看得出來,今天的坐席,是以殷大京爲主的,那也就是說,殷大京纔是真正的大院的少爺?
噝……
老闆到抽了一口涼氣,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盡是這些大人物,出現在了我這小廟之中?
“你找死……找死……”光頭阿飛強忍着劇痛說道,“你竟然敢這麼說武少,你死定了,真的,天上地下,沒有人能救的了你。”
老闆也不是百分百確定殷大京三人的身份,他也只是猜測,想了想後,他還是站了出來,說道:“三位先生,多謝你們的仗義相助,不過,這位飛哥所說的武少,乃是雪城陳爺的兒子,雪城陳爺那可是雪城灰色地帶的王者,你們得罪了他,可能都出不了雪城了。”
“我已經決定,儘快逃離雪城了,要不,三位和我一起,趕緊乘車逃離吧,只要我們出了東北,那陳爺就算是勢力再龐大,也鞭長莫及了。”
殷大京說道:“這可不行啊,老闆,你可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我以後來雪城,想要吃江州菜,都沒得吃了。”
殷大京這話,當然是對冷言和雪封說的了,二人對視了一眼,然後,雪封一腳踩斷了光頭阿飛另外的一條腿,說道:“陳爺是吧,武少是吧,我現在就把他們叫來……”
雪封掏出手機,翻了一會兒後,撥通了一個電話,雪封冷冷的說道:“陳銘,我限你三十分鐘內,帶着你兒子陳武,趕到江州兄弟菜館,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說完之後,雪封直接掛斷了電話,對老闆說道:“老闆,這裡你不用管了,而且你可以放心,今天所有的損失,全部都能賠償的,你也別多想了,安安心心的在這裡做菜。”
老闆還有些惴惴不安,但是雪封也沒有多說了,反而是殷大京把老闆叫了過來,笑着說道:“老闆,你們是江州人吧?還有啊,江州科技大學邊上,有一家三姐妹餐館,不知道和你什麼關係?”
“三姐妹?那是我的親姐妹開的啊。”老闆聞言,頓時眉飛色舞起來,說道,“我們兄弟姐妹,共有五人,三女二男。因爲我們父母都是學廚的,我們五個人,也都是跟隨父母學藝,成年後,也是各奔東西。不過我們開餐館,都約定好了,姐妹們,都是用三姐妹餐館,我們兄弟二人,則是用兄弟餐館,呵呵,不瞞你們說,一開始,我們也想過,要把三姐妹和兄弟餐館,打造起來,成爲一個連鎖品牌,可到了最後,發現我們也僅僅只能夠養家餬口。僅此而已。”
老闆想起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們,不勝感慨,然後笑着對殷大京說道:“這位先生,你是從江州來的麼?之前在三姐妹餐館吃過飯?嗯,江州科技大學那邊的,是我的二姐他們一家人開的。”
殷大京笑道:“這還真是緣分,我就是江州科技大學的學生,大學四年,經常在三姐妹餐館吃飯,呵呵,所以這嚐了你做的菜之後,覺得很是親切,這才把你叫出來問問。”
老闆笑道:“既然這麼有緣,那,你們這一桌飯菜,我給你們打五折吧。”
殷大京連連擺手,說道:“這倒是不必了,真的,我就是在這邊,遇到了老鄉,覺得親切而已,你小本經營,也不容易,不過以後你倒是可以放心,我這兩位朋友,在雪城這邊,也算是有權有勢了,只要你本本分分的做生意,至少這什麼狗屁飛哥啥的,是完全不用怕了。”
“對了,老闆你怎麼還欠他們錢啊?”
老闆哭喪着臉說道:“我們外地的人,每個月都要給他們交保護費的,本來以前,每個月交個一兩千,也就算了,可現在這些人胃口越來越大,竟然直接要我一個月交五千,我這小本經營的,要是每個月給他們五千,那我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不至於吧?”殷大京皺眉,說道,“保護費收這麼多,這完全是竭澤而漁啊,這分明是不想讓你們幹了,可你們都不幹了,對他們來說,也沒什麼好處吧?”
老闆冷哼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之前有一個商人,好像是春城那邊過來的,想要我讓給他做生意,不過我這經營的好好的,怎麼可能轉手呢,再者,他開出的價格,也太低了,我這轉讓出去,自己都還要虧本呢。”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就一直都在遭受飛哥等人的威逼。我懷疑,他們是故意想要把我趕走,通過這種方式……”
殷大京嗯了一聲,說道:“好,我清楚了,老闆,還有菜沒有上完,那麻煩你繼續去做菜吧,你這事兒呢,我管定了。”
光頭阿飛的手下,橫七豎八的在屋內哀嚎,甚至有一個被打斷了腿的傢伙,還想要往外面跑呢,結果被冷言再次扔了一個碗過去,砸斷了他另外一條腿。
至此,再也沒有人敢往外面跑了。
約莫過了十分鐘左右,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陣急促的停車聲,很快,就有幾個人,急衝衝的朝着餐館走了進來,爲首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他整個人有些胖,肚腩特別大,可是,知道他的人,卻從來都不敢小瞧他。
因爲,此人叫陳銘,別看他胖,他能有今時今日的位置,起碼有一半,是自己真刀真槍砍出來的。
在胖子陳銘的旁邊,有一個不到三十歲的青年,此人樣貌醜陋,臉上全是麻子,但是一雙眼睛,卻又格外的很辣。
他正是陳銘的兒子,陳武。
“陳爺,武少……”
此時,光頭飛哥等人,哀嚎之聲已經不大了,有氣無力的呻-吟着,見到陳銘和陳武過來,立即來了精神。
“救我,武少,救救我們啊,這三人,把兄弟們的腿都打折了,我都已經報了你的名號了,可是他們還是出手,這分明就是不把你放在眼裡啊。”光頭阿飛說道。
陳武上去就是一腳,狠狠的踩在了光頭阿飛的腦袋上,把他整個人都踹的滾出去兩三米遠。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打着老子的旗號,招搖撞騙?”
陳銘更是快步的走到了冷言和雪封的面前,說道:“雪封先生,冷言先生你們好……”
千雪門,是雪城毫無爭議的第一大勢力,陳銘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也少不了千雪門的支持。
他雖然勇武,可是千雪門想要讓誰管灰色地帶,誰才能管,千雪門是高高在上的,這一點,陳銘一清二楚。
好在千雪門大多時候,都非常的低調,陳銘的日子也就過得很滋潤了,沒想到,手下這麼不懂事,竟然得罪了雪封和冷言,這兩位可是千雪門年輕一輩的頂尖人物啊,只要千雪門動了念頭,那他們陳家父子,就得滾蛋。
“來的還挺快。”雪封點了點頭,然後,指着地上的幾人說道,“陳銘,你現在這幾年,越來越飄了啊,手下的人,到處打架鬧事,一言不合,就不讓人開店了,要把人的店門砸了,呵呵,這是沒人能管得了你們了麼?”
“武少是吧,這些人可都是你的手下啊,你要是管不好他們,呵呵,那也成,我們可以換人來管了。”
陳家父子立即跪在了地上,說道:“對不起,是我們管教不力,雪封先生,還請您在給我們一次機會,這種事情,以後絕對不會發生,還有,光頭他們幾個,我會把他們趕出雪城。”
雪封的目光落在了殷大京的身上,說道:“殷先生,你怎麼看?這事兒是陳武的手下,需不需要讓陳武來負責?”
殷大京沒有回答,而是叫來老闆,問道:“老闆,想要低價讓你轉讓店鋪的是誰?你說給陳爺和武少聽聽,我想,他們肯定會幫你的。”
陳銘是個人精,只是看錶情,就知道殷大京這個年輕人的地位最高了,不管什麼事,他都要做啊,陳銘連忙說道:“對,對,老闆,今天店裡的損失呢,我們會賠償的,可以保證,所有損壞的物質,我們都會賠償,一件不落,誤工費,我們也都會補上。你被什麼人威脅要轉讓店鋪嗎?是誰?這事兒我一定會替你做主的。”
老闆從陳銘他們進來就已經注意到了,沒想到看到了這個震撼的一幕,連陳銘和陳武,都跪在了地上啊,這以前,真的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兒。
老闆連忙把對方收購的事宜簡單的說了,在陳武的逼問下,光頭飛哥也說出了真相,那商人不過就是他的一個老鄉,在春城賺了點錢,不過春城幹不下去了,想要在雪城盤一個門面做生意,而恰好,這家店在這邊,地理位置好,人流量也大,就打上了主意。
這些事兒對於陳家父子來說,都是小事兒,手底下的人,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不過陳家父子兩人還是表現的非常非常的憤怒,將他們這一夥人,徹底的趕走了,並且保證了,以後,誰也不許來收保護費,甚至於給了老闆一張名片,以後遇到事兒,可以找他幫忙,也就是說,他的店,陳爺罩着。
老闆喜上眉梢啊,這就是說,以後,他們每個月都能省下一兩千的保護費,更是不再擔心有這些混混鬧事兒了。
這邊的事兒解決完了之後,殷大京吃完飯,就去了冷言和雪封安排的酒店入住了。
第二天直到九點多鐘的時候,殷大京才接到了雪封的電話,二長老的藥材,都已經準備齊全了,可以開始給門主療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