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依依嘆了一口,依依不捨的望了父親的遺體最後一眼,然後一咬銀牙,將這自己曾經居住的故地,一把火給燒了。
張偉有些詫異地看着農依依,似乎經過這件事情之後,農依依那柔弱的性格多了幾分果斷。
“走吧,我們去找一下郭氏,還你一個自由身。”
張偉朝農依依一招手,農依依朝故地再三跪拜之後,才心神不寧地跟張偉離開此地。
在他們走後沒多久,數名聖衛齊聚此地,其中一名高階聖衛望着早已化作一片火海的農家,臉上露出幾分猜疑的神色。
“金聖衛等人失去了聯絡,我猜應該就在此地出事了。”一名聖衛沉聲道。
“我們實驗的事情,會不會被發現了?”另一名聖衛皺了皺眉頭。
“應該不會,這姓農的只有一個不常來的女兒,而且還是嫁人了,他們家也沒什麼背景。”
就在聖衛們開始討論之際,其中一名聖衛卻一直一言不發。
“喂,田七,你怎麼不開口?”有人推了田七一把,可是令人心悸的是,這名喚作田七的聖衛,竟然一聲不吭地直接跌落在地上。
而令人震驚的是,在這聖衛的嘴裡,竟然鑽出了一頭幽綠色的甲蟲,不懷好意地環視衆人。
“這是什麼玩意,難不成是妖物?”有人大驚失色地喊了一句,卻被鬼甲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入口腔。
“救......救我!”還沒等他喊上兩句,便雙腿一蹬,沒了聲息。
其他人嚇得臉色蒼白,紛紛四散逃跑,可是鬼甲蟲卻是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邊,細細地嗅了嗅空氣中殘留的氣息,逐一追了過去。
這一天,凡是參與此事的聖衛,全都不明不白地死去,即便是上面派人前來調查,也無法得出最後的結論。
唯一讓他們堅信的是,青石鎮這一帶似乎有更爲強大的妖物開始作祟。
“讓他們不要在這一帶進行實驗,很快這片區域就有可能成爲禁區了。”
其中一位高層低聲吩咐道,而在當天,青石鎮一帶附近的城鎮,所有聖庭根據地的聖衛幾乎全都撤離,只留下必要的通訊人員。
而在青石鎮某處低矮的普通平房。
張偉神色陰沉地站在郭氏面前,望着這個年過半百的老婦人。
“張......張上仙,不是奴家不願意,只是你也知道農依依是我家的兒媳婦,我們農家孤家寡人,只剩下兩老相依爲命。如今你讓她離開農家,以後誰來澆水煮飯,誰來洗衣服,難不成讓我們一把年紀的來做?這豈不是要我們的命。”
“雖然說你是青石鎮的英雄,是正氣門的弟子,但是也不能不講道理啊,這事情無論如何奴家也不會答應的。”
郭氏陰沉着臉,死死地盯着農依依,一副待會要你這死丫頭好看的歹毒模樣。
“你當初從她父親手中買過來是五十兩銀子,是吧?”張偉冷冷一笑,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
“這裡有五百兩銀子,算是這麼多年來你們照顧她的費用,這樣子總行吧?”
郭氏看着張偉眉頭都不皺一下,直接拿出鉅額銀票,當即眉飛色舞,張嘴便想答應。
可是這時候,從農家衝出一個侏儒模樣的傢伙,氣急敗壞道:“孃親,你怎麼那麼糊塗,五百兩銀子就想買走農依依,這事我不讓!”
看見這衝出來的矮個子,農依依嚇得連忙退到張偉後面,神色十分煞白,很顯然她對這個矮個子十分害怕。
“不要擔心,這事很快便可以解決。”張偉拍了拍農依依的手,農依依點了點,不知道爲何,心中卻是多了幾分從來沒有的溫暖。
“虎兒,你怎麼跑出來,快進去,不要來鬧事。”
生怕自己的這個蠢兒子誤了大事,郭氏低聲勸道:“乖,有了這筆錢,孃親給你娶媳婦。”
農虎一聽,急了,大聲道:“孃親你老糊塗不成,大哥短命娶不了農依依,可是我能娶啊。再說,再娶一個媳婦,能有依依她漂亮能幹嗎?”
聽到農虎如此一說,郭氏不由得也點了點頭。
畢竟,論相貌姿態,論能幹乖巧,青石鎮也沒多少個能夠比得過農依依。而且更爲重要的是,農虎這傻兒子喜歡農依依啊。
看見郭氏神色有異,農依依知道自己很難離開農家,不由得更加緊張地攥緊張偉的衣袖。
“這麼說,這事是不成了?”張偉聲音低下了幾度,神色越發陰沉起來。
農依依嫁入農家,未入門便成了寡婦,已經夠悽慘了。如今,這農家的小兒子,竟然還想打農依依的主意。這未免也太無恥霸道了吧!
就算是任何一個正常人,都看不過眼,更何況是從小便認識的張偉。
“張上仙,請你回去吧。強扭的瓜不甜,如今你貴爲正氣門弟子,更應該循規蹈矩,千萬不要一時意氣,做出了羞辱門楣的事情。”
郭氏也怕張偉發火,一意孤行,只好勸着他。
“很好!”
張偉掃了一眼農虎,這小子倒是不怎麼認識張偉,反而是一臉鄙夷地看着張偉,要不是郭氏一直好言相說,恐怕早就指着張偉罵開了。
“哼,姓張的,我們家不歡迎你,快走。要是你不走,不要怪我動手了。”
說完,農虎便順手抓起一把禿了的掃把,朝張偉耀武揚威道。
蓬!
一股驚人的氣勢從張偉身上爆發而來,張偉只是輕蔑地掃了一眼農虎,巨劍猛地一抽,一道劍光猶如流星般,呼嘯而出,直接劈斷了農虎手中的掃把。
“你.....你這傢伙,竟然敢動手!孃親,快去稟告聖庭的人,說正氣門的弟子......”
農虎萬萬沒想到張偉竟然真的出手了,不過看他忍隱的樣子,也是十分忌諱,並沒有直接攻擊自己。
郭氏一見,臉色頓時黑沉下來,正想呵斥張偉,讓他不要胡作非爲。
可是還沒等她說出半句話,只聽見轟隆一聲,背後傳來了房子坍塌的巨大聲響。
等她們轉頭望去,卻驚訝地發現,不知道何時,自家的房子竟然被劈成兩半!
一道三米寬,半米深的溝壑,彷彿鴻溝般赫然出現在衆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