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劍和江磊在那裡打的激烈,寧辰看羅劍一行沒什麼危險,也樂得在一邊看會兒熱鬧,一邊看還一邊暗暗點評,“不錯不錯,這個羅劍的劍法確實可以,雖然能看出來不是什麼厲害劍訣,但是御劍最基本的技法極爲熟練,絕對比我強,單以劍法論,他都能當我師傅了。”
此時眼看羅劍漸漸壓制了江磊,寧辰也做好了準備,他纔不相信孫江兩家會真的放羅劍一行離去,在他看來,江磊畢竟是大家子弟,要麼會有什麼翻盤的神技,要麼就會招呼手下一起上,要麼手下就會自己上,反正此時孫霏霏手中的匕首已經放下,他們也沒什麼需要顧忌的了。
果然,看到江磊漸落下風,只見隱藏在衆人中的一個江家弟子偷偷祭出了一根青色長針,手中暗施印訣,那根長針竟然貼着地面急速向羅劍掠去。
此事江磊沒有看到,但是羅劍常年混跡蒼山山脈,本身極爲機警,凡事只盡九分力,還有一分常在身。之前被江磊壓制的時候,他都留有一份注意在旁人身上,更別說此時他已經勝券在握,當那人長針離手的時候羅劍就已經注意到了。
羅劍也不聲張,只是當那長針接近自己丈許的時候,纔將劍指一劃,飛劍在地面一掠而過,“噌”的一聲就將那只有黃級下品的長針斬爲兩截。
“噗!”法器被毀,那偷襲的江家弟子噴出一口鮮血,頓時委頓在地,衆人一驚,這才發現羅劍身旁地上那斷爲兩截的長針。
江磊眼見勝不了羅劍,當自己漸漸落於下風的時候,那孫霏霏更是面現喜色,這令他極爲不爽,雖然自己想要娶這女人也心存不良,但是看到她更傾心於別的男人,仍舊令自己怒火中燒。
此時不僅自己被壓制,又見自己的跟班被羅劍所傷,頓時心中一狠,只見他伸手入懷,掏出了一枚疊好的舊符籙,真氣一引,那符籙就在空中化爲飛灰,符籙中的符文在空中一閃而逝,就見周圍瞬間劍氣凌冽,那道符文化爲了一道散發着煉氣後期氣勢的無色劍氣,向羅劍疾速射去。
“劍元符!”孫正興驚道。
也難怪孫正興吃驚,同嶺城只是一個邊陲小城,資源有限,就連靈石都沒有多少,衆人修煉還來不及,哪有空閒去煉丹繪符?城中最高品級的符籙也纔是黃級中品符籙,那還是幾大家族刻意培養出來的繪符師偶爾才能產出,也只在幾個家族之間流傳,基本就不會外流。
同嶺城的人想要高級的符籙或丹藥,第一種選擇是向東或者向西,去蒼山國其他有凝元期高手坐鎮的城池,類似開鐵城或者墨谷城,花費大價錢也許能買到。
第二種選擇就是跨越蒼山山脈,前往蒼山五派共同建立的蒼山坊市,那裡市場較大,所以集中了最多的修士事物,價格也比較公道,但是坊市地處蒼山山脈南方,距離同嶺城極遠,途中又遍佈兇獸,煉氣期的修士想要去一趟不僅兇險,而且極爲困難。
最後一種就是前往青雲國,不過青雲國由青雲教執掌,據說有金丹老祖坐鎮,勢力更在蒼山五派之上,蒼山國的修士過去要是吃了虧,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所以除非必要,蒼山國的煉氣期修士很少往青雲國跑,這也是羅劍一行前往青雲國出人意料的原因。
江磊手中的劍元符,乃是數年前他父親前往很遠的一座城市花大價錢所買,特意給他防身用的,想不到這次用在了羅劍身上。
羅劍眼看劍氣襲來,想要閃避,不過那道劍氣氣勢激盪,竟然壓迫的自己全身緊繃,根本就無法移動,眼見那道劍氣下一刻就要斬在自己身上,羅劍只來得及用眼角餘光看向了孫霏霏,嘴角露出一抹遺憾的笑容,就再也做不出其他動作了。
孫霏霏看到大真劍氣斬向羅劍,不禁驚呼一聲,就要合身撲上,不過此時已經爲時已晚,就在劍氣馬上要斬中羅劍,江磊眼中的不捨和嘴角的猙獰形成鮮明對比的時候,只見羅劍身側突然浮現出三枚透明的小盾,之後就像是有人牽引一般,一一向那道大真劍氣迎去,結果其中兩枚小盾和那道劍氣一起消融,只剩下一枚小盾在羅劍身側旋轉沉浮。
孫霏霏震驚的看着羅劍,江磊的獰笑僵在了臉上,衆人就像鴨子被卡住了脖子,驚呼聲戛然而止,而羅劍還一臉懵逼的看着自己身側的小盾,似乎正在思考自己怎麼還沒死。
“盾元符……”孫正興喃喃的道,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要不是確定自己的兩張盾元符還好好的收着,他都要懷疑自己的寶貝女兒將他的盾元符偷走送情郎了。
“盾元符,你怎麼會有盾元符?”江磊凝聲道,看到羅劍不說話,江磊又轉頭看向了孫霏霏,羅劍只是一個私生子,只怕全身上下的家當就是那柄將將夠格的黃級中品飛劍了,所以他只能懷疑是孫霏霏偷了孫家的符籙送給羅劍。
江磊雖然沒有出聲,但是孫霏霏能看出他眼中的陰狠,這和他之前看向自己的目光決然不同,不禁嚇了孫霏霏一跳。。
注意到孫霏霏的緊張,羅劍這纔有所反應,急忙護在孫霏霏身前,手中持着那柄七寸飛劍,和孫江兩家對峙。
“大哥,你怎麼會有盾元符?”貼着羅劍堅實的後背,孫霏霏安全感大增,這才問出心中的疑惑,而這也是在場所有人的疑惑,聽到孫霏霏發問,就連江磊都不禁看向羅劍。
“我沒有啊,我也不知道這小盾是怎麼回事。”羅劍訥訥的答道。
“因爲這盾元符就是我打到他身上的啊。”這時一個年輕的聲音傳來,衆人的目光一起轉向樹林,就見一個身穿青衣的年輕人臉上帶笑,從林中徐徐走出。
孫正興眼神一凝,在場衆人當中就他修爲最高,已經達到了煉氣七層,但是在此人出聲之前,他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端倪,而且現在看向這年輕人,也仍舊看不出他的深淺。
這種情況只有兩個可能,但是第一種根本不可能。
“高手!”孫正興看向寧辰,神色一片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