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楚的話並不誇張,即便是現場還有四大聖地的來人,不過來的也都是虛丹境修士。
即便是那位號稱碧瀾洲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虛丹境修士,渡虛劍宗有史以來的第一天才,天劍公子,只看他現在觀戰時一改之前混不在意的態度,就知道他絕沒有勝過寧辰的把握。
“那寧辰,能贏嗎?”站在嚴楚邊上,那個一身紫衣的女修怯怯的問出了一個潛藏在現場所有人心底的問題。
嚴楚一滯,不說話了,因爲他也不知道。
艾宿翁撫了撫自己白花花的鬍子,沉吟片刻,“難,雖然現在單純以實力而論,林衡都已經拿不下寧辰了,不過他畢竟還是虛丹境,境界上的差距很難以實力來彌補。
而且就我所知,林衡自從晉級結丹境之後,就一直在煉製一件地級中品法器,如今沒有拿出來,也許是因爲還沒煉製完全,但應該已經能用了……”
就在這時,眼見得自己拿出兩件法器,還被寧辰壓制,林衡再也忍耐不住了。
“開!”
雙手飛速結印,一道道的玄妙氣息從他身上蔓延散發,籠罩整個天際,讓整個靈華山頭都變成了一個大蒸籠。
“起!”
手指向着寧辰連連點去,整個天地的熱量都開始向着寧辰匯聚,空氣中時不時的閃爍過點點火星,每一點火星都極盡閃耀,然後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快,越來越密,散發出的威力,也越來越恐怖。
“合!”
林衡手中印訣連變,在寧辰的感應中,天地就彷彿一個大囚籠,帶着恐怖的熱量和彷彿沾上一點就能把自己燒成灰燼的火星,向着自己籠罩擠壓而來。
林衡已經出了全力。
寧辰的真元品質和底蘊都超出了他的意料,單靠常規手段,林衡發現自己已經贏不了寧辰了。
所以這一招,他已經用上了自己結丹境的一絲本源之力,一絲絲規則之力將周邊天地變成了一座火海囚籠,這是境界上的差距,林衡就不信寧辰還能破開!
雖然這樣會讓自己受到一點點的反噬,不過只要可以殺死寧辰,這一切就是值得的,大不了閉關幾年也就恢復回來了。
“林衡拼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林衡一動用金丹本源,周圍所有修士都立即感應到了瀰漫在靈華山天際的這股力量。
玄之又玄,奧妙難測,帶着獨屬於林衡的氣機規則,是一種可以影響天地的力量。
“寧辰能不能扛過這一劫,就看他能不能扛過這一招了。”
“我覺得寧辰除非自爆兩三件厲害法器,否則破不開林衡這招。”
“我看未必,你看寧辰正在抵禦那面遮天火網的法術,那種五行流轉的道韻,並沒有達到巔峰,未必擋不下林衡這一招。”
“別忘了寧辰還有雷法,雷法乃是諸天第一暴烈之法,寧辰的雷法又多變玄妙,林衡這一招可未必能誅殺寧辰。”
感受着圍攏來的閃耀火星和火海囚籠,寧辰面色鎮靜。
林衡的確是結丹境不假,在境界上勝過自己也不假,對天地規則的領悟上也大大勝過大部分的虛丹境修士。
不過很可惜,這個大部分的虛丹境修士,並不包含寧辰。
華夏典籍最重心境修煉,道門功法最重天人合一,師法自然。
寧辰雖然只有虛丹境修爲,一是因爲自己修爲不夠,底蘊不足,二就是因爲《三清道經》對於領悟天地、包容天地的要求太高了。
對於虛丹境的要求,就不比其他功法結丹境的要求低,這也是寧辰晉級極度困難,不過晉級了之後幾乎就是虛丹境最強的原因。
眼見得林衡以勢壓人,寧辰金身法相兩手不停,雷公錘和電母錐連連交擊,一道道九天神雷迸發而出,紫光閃爍,和那些散發着恐怖威力的火星互相泯滅,消散無蹤。
與此同時,先後天內外五行之力循環往復,流轉不休,運轉的越發快速流暢,五行道韻相生相應,將那面遮天火網徹底壓下,逼到了囚籠之外,下一刻就接下了跟上的火海囚籠,雖然被這座囚籠越壓越近,但是五行流轉,道韻瀰漫,也和這座囚籠互相消磨。
雖然那座火海囚籠依然在緩緩收緊,可是寧辰卻並沒有一絲急躁的表情,反而是林衡動用了金丹本源,若是不能速勝,受到的反噬就會越來越大。
“嘶!”
“後生可畏啊!”
“寧辰竟然沒有動用金丹本源,就抵住了林衡的法術?”
“林衡肯定拿不下寧辰了,即便能勝,也絕對留不下寧辰!”
……
站立虛空,看到林衡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眼中透露出一股恨意和一抹揮之不去的不可置信,寧辰微微一笑,嘴角一勾,“林衡,動用了金丹本源都拿不下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天地間,除了幾個金丹修士正在鬥法的動靜之外,只有寧辰的聲音響徹天際,清晰的傳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我還要告訴你,即便你動用了金丹本源,也還是贏不了我,看我怎麼破了你的法術!”
此時林衡的火海囚籠和寧辰的九天神雷與五行光幕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雖然佔據上風,但也不能速勝。
就在這時,寧辰手中結印,一道若隱若現,青濛濛的光輝就從他身上散發了出來。
這股光輝清清淡淡,帶着一股自然的韻味,氣機玄之又玄,甚至若有若無,但是偏偏卻帶着一種包容萬物的感覺。
“這是……什麼功法?”
“這是寧辰的金丹本源,這纔是他的本源功法!”
“我就說嘛,這個寧辰又是修煉那種陽屬性劍訣,又是修煉雷法,又是修煉五行之法的,我還在奇怪他怎麼能兼修那麼多種不同力量的功法,原來是有這麼一種包容萬法的根基功法打底!”
“這種功法中正平和,雖然包容萬物,但是易學難精。”
“不錯,可以說最弱的功法是這種功法,最強的功法,其實也是這種功法。”
在衆人的議論和林衡驚怒的眼神中,這股清濛濛的光輝,就已經照射到了火海囚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