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寧辰已經出了魁靈山脈,此時正在大垣宗地界的一處城市駐足。
這座城市再往北兩千裡,就是一座極大的錕金礦,盛產玄級下品的錕金礦石,附帶的還有兩三種黃級礦石,乃是大垣宗一處重要的金屬礦場。
最重要的是,當年那塊帶着道韻的錕金,就是出自這座礦脈。
如今對於金屬性的天地異寶,寧辰可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既然如此,就到這曾經出過異寶的地方探尋一番,看看會不會有什麼收穫。
在沒有一點頭緒的時候,只要有一絲一毫的線索都不能放棄,有總比沒有好,哪怕是錯的,說不定走下去也有可能會有其他發現呢?
寧辰在城中待了半日,因爲這座城市不大,所以也沒有什麼修煉界的消息流通,寧辰關心的焚天谷的反應更是沒有一點,甚至寧辰都懷疑城中的修士聽沒聽過焚天谷。
沒有消息,寧辰也不在城中久留,很快就隨意找了一處偏僻的地方,一個地遁術就遁入了地底,向着錕金礦的方向疾馳而去。
……
兩千裡外,羣山之中。
這裡看起來和羣山中其他的山脈也沒有什麼不同,只是有一條羊腸小道通向了山外,主要是爲了那些礦場中的普通人和煉氣期修士的來往方便。
在這處山區的周圍,一片谷地被剷平,建造了不少的房屋和住宿之所,數百修士和近萬的普通人都生活在這裡,他們是錕金礦的開採主力軍,都是大垣宗的僱傭或者僕役,夜以繼日的在開採礦石。
在半山腰上,還有十幾座外形精緻些的建築,住在這裡的,就是大垣宗在此地的監工了,他們大部分是凝元期的修士,防止有兇獸或者不長眼的修士前來搗亂,還有定期將開採出來的礦石送回大垣宗儲藏起來。
像是這種籠罩好幾座山頭的錕金礦場,自然是沒有陣法覆蓋的,所以寧辰毫無阻攔的就鑽入了礦脈地底,開始搜尋有沒有金屬性天地異寶的什麼線索。
“我去,礦石儲量這麼低的嗎,這居然還敢叫做礦脈?”寧辰不禁無語搖頭。
碧瀾洲中,只要是入了品的礦石礦場,就和地球的礦物不同了,不是以化合物的形式存在,而就是純粹的單質,包裹在其他不入品的礦物或者土石之間,只要剝開了外面包裹着的礦物土石就行,不用冶煉提純之類的操作。
所以寧辰在地下通行,大概也可以摸清楚這座礦脈的儲量。
少,太少了,不知道多少土石之間纔會有一塊入品的礦石,大大小小、零零散散的分佈在山中和地下,有的距離礦洞很近,有的又距離礦洞很遠。
寧辰感應着礦洞中的那些煉氣期修士和普通人,他們都在拿着鐵鍬或者鐵鎬之類的器具,一邊開鑿礦洞,一邊探索礦石。
“怪不得開鑿了一千多年都沒開採完,還能在一百多年前有新的發現,照這個進度,估計再來一千年也挖不完。”寧辰搖頭,“倒是挺有可持續發展的觀念的,反正都是低級修士才能用到的材料。”
若是金丹修士出手,當然可以將這處礦脈連根拔起,將所有的礦物一次拿走。
但是金丹修士不會這麼做,因爲持續的開採,會讓後輩的弟子有事可做,有材料可以用來煉器,正所謂什麼人幹什麼事,不僅碧瀾洲是這樣,其實地球也是這樣。
搖了搖頭,甩去這些和自己不相關的念頭,寧辰在地底礦脈仔細的搜尋探索,想要找到一些與衆不同的線索,或者是一種材料,或者是一種環境,甚至是一種與衆不同的氣機。
就這麼仔細搜尋了五天,結果除了隨手收入儲物戒的幾塊玄級下品錕金礦石,卻是什麼特殊的發現都沒有。
很正常,碧瀾洲的修士也不是傻子,若是真有什麼特殊之處,他們早就已經形成了自己的方法,將碧瀾洲的天地異寶都採空了。
沒有任何收穫的寧辰已經準備離開了,結果正準備遁地而走,不遠處的礦洞中突然傳來了幾個人的聲音,被他老實不客氣的接收到了耳朵裡。
“哈哈哈,你以爲躲到大垣宗的礦場,我們就找不到你了嗎?”一個被壓低了的聲音猙獰笑道。
“你們!這裡可是大垣宗的礦場,你們敢在這裡殺人?”另一個年輕的聲音有些驚怒交加,而且刻意提高了聲調。
不過可惜,距離這裡最近的礦工,也要在兩三裡外,卻是沒人發現這裡即將發生一場謀殺案。
“呵呵,這裡的礦洞被挖了上千年,偶爾坍塌一小段,壓死個把人的事情發生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以爲大垣宗會在意一個小修士的生死嗎?”這時又響起了第三個低沉的聲音,冷笑道,“姓蘇的,要是識相,就把你家傳家寶的藏匿之處說出來,否則的話,可別怪我們兄弟心狠手辣!”
“你們!”年輕的聲音透露着恐懼,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告訴你們藏寶地,你們不殺我?”
第一個聲音呵呵笑道,“我們只求財,不害命,正如你所說,這裡畢竟還是大垣宗的礦場,死人畢竟不好,你若是把藏寶地告訴我們兄弟,我們扭頭就走,殺了你,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嗎。
說實話,你躲得這地方還真不錯,若不是我們兄弟有個朋友正好也在這裡,誰能想到藏山蘇家的公子會挖礦爲生呢?”
第一個聲音唱完了紅臉,另一個聲音又來唱白臉,壓低了嗓音說道,“你們蘇家除了你,已經都被滅門了,你要是識相,我們就讓你在這裡安度晚年,若是不識相,我們也不介意讓這裡再添一具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