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條深谷是當年戰鬥的遺蹟?”寧辰問道。
“不會,因爲祖師的儲物戒還留在他的手上。”黃影淡淡的道。
此時衆人已經又走了兩三裡,洞中散發出的威壓已經越來越大,若是凝元初期的修士到此,應該已經走不下去了。
黃影在幾人後面默不作聲,但是身上氣勢一蕩,就將洞中散發出的威壓給壓了回去,令寧辰幾人胸口一鬆。
山洞到了後面,已經不怎麼曲折了,而且也沒有什麼危險,衆人很快就來到了山洞盡頭。
這裡的空間比通道稍稍大一些,但也不過只有丈許方圓,一個看起來好像是剛剛死去的人,就癱坐在石窟一角,雙眼緊閉,臉色木然,若不是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腐爛的破破爛爛,寧辰真不敢相信這是一具已經死去了兩百年的屍體。
屍體的手上帶着儲物戒,旁邊還滾落着一枚青色的珠子,珠子的表面有些半透明,裡面有着一團一團的雲氣在流轉不休。
除了這些,石窟的牆上還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寧辰眼神一掃,就知道這是青雲教上代教主的遺言了,裡面講述了他的身份和來歷,以及自己因何受創的原因。
“果然。”黃影看着石壁上的刻字,有些感慨的說道,“確實是財帛動人心,即便是金丹老祖,也不能免俗。”
青雲教上代教主叫做古飛嶺,也是一代天驕,他當年前來中域歷練,一手青雲術法飄渺機變,也很是交了幾個“朋友”,而這次下暗手殺他的,正是其中之一。
當年他正在青雲山閉關,此人突然前來扣關尋他,邀請他聯合出手,前往一處秘境,搶奪一株地級中品的靈樹,平分靈樹靈果。
因爲這株靈樹僅有一隻地級初期的兇獸守護,兩人出手可保萬無一失,所以古飛嶺也沒有通知教內諸人,拿上法器就和他這個朋友一起出發了。
事情本來很順利,那兇獸並不甚強大,更不會是兩位同級修士的對手,所以兩人合力,將那個兇獸打的奄奄一息。
可是就在兇獸即將身死的最後關頭,卻發出了它的臨終一擊,而且是將這一擊對準了古飛嶺。
若是他那個朋友出手相助,兩人最多也就是輕傷,即便是袖手旁觀,古飛嶺撐死了也就是多吐點血而已。
結果可倒好,他那個所謂的朋友竟然在他身後配合着那隻兇獸一齊出手!
結果就是兩道地級的攻擊直接破碎了古飛嶺的識海,若不是古飛嶺天資縱橫,實力強大,當場就會魂飛魄散!
不敢戀戰,又驚又怒的古飛嶺只能急速逃離,逃亡途中又廢了好大的力氣,這才堪堪甩脫了他那個朋友。
此時古飛嶺的識海已經完全破碎,靈識凌亂,精神都有些模糊不清,自知距離大限不遠,明顯是回不到青雲教了。
而且說實話,他在那個時候也不敢返回青雲教,這完全就是在給宗門招禍。
所以他只能在附近尋了一處隱秘之地,打洞打到了自己的極限,撐着將此事記錄下來,然後就識海寂滅,溘然長逝了。
“臧斕真君。”黃影看着石刻最後面寫就的這個害死古飛嶺的兇手的名字,“懸烏宗的金丹長老,真是好大的來頭。”
這裡就是懸烏宗麾下千鋆教的地盤,而懸烏宗本身,雄霸方圓數萬裡,光在明面上就有三位金丹老祖,還不知暗中有沒有,比之青雲教何止強大了三五倍。
不僅如此,懸烏宗還是清涯宗的麾下宗門,至於清涯宗,這是和碧遊宮、戰神宗齊名的九大頂級宗門,你說這大腿抱的有多緊吧。
所以就算黃影知道了此事,想要報仇只怕也是千難萬難,看不到一絲希望。
最重要的問題是,他還不一定打得過這個臧斕真君。
“雲王,你可是上了青雲教的通緝令了。”寧辰提醒道。
“你都上了焚天谷和戰神宗的通緝令了,還好意思提醒我?”黃影兩眼一翻,故作嗔怒道。
“可是您不會地遁術啊!”燕無尋在一邊攤攤手,隨口補刀。
“行了行了,我自有計較,肯定不會就這麼傻乎乎的上門挑釁。”黃影擺擺手,無奈的道。
他雖然對青雲教感情極深,但是幾年前被通緝的事也的確傷他太狠,再說他也不過七十多歲而已,和兩百年前的古飛嶺也沒什麼深厚的感情,自然不會像那些熱血小青年一樣,就這麼愣頭愣腦的上門報仇。
“就是就是,作爲青雲教的叛徒和通緝犯,咱們能夠把此事知會他們一聲,就已經算仁至義盡了。”燕無尋連連點頭,“至於報不報仇,怎麼報仇,那和咱們可就沒什麼關係了,天下之大,讓幾個教內通緝令上的叛逆爲祖師報仇,全碧瀾洲都沒有這個規矩!”
“正是!”寧辰和石秀珠點點頭表示附和,讓黃影無奈搖頭。
先放下了報仇的事,幾人的目光就轉向了古飛嶺的屍身,準確的說應該是他手上的儲物戒和身邊的那枚青色珠子。
黃影伸手一拂,戒指就自動從古飛嶺的手上脫落,和他身邊的青色珠子一起飛落在黃影的手上。
“這就是青雲教的那件地級法器?”燕無尋眼神灼灼的問道。
“不錯,就叫青雲珠,施展開來散佈無邊雲氣,珠子重逾千斤,視之不見,感之不覺,一擊之下,可破萬法。”黃影淡淡的道,“既可以雲氣禦敵,也可用本體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