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文世界觀載入中......】
【載入完成】
陳楚再次出現在一處不知名的漆黑空間內,但是這次陳楚已經做好了準備,沒過多久,眼前漸漸亮了起來。
依然是上帝視角,陳楚靜靜等待着CG短片開始播放。
很快,他面前就出現了一片遼闊的地圖,還沒來得及分辨位置,地圖就像是被一張無形的手操縱一般,開始迅速放大。
一處處戰場在陳楚的眼前浮現,大漠、山脈、草原。
胡騎在馬上“呦呦”的高喊着,轉着馬刀,兵馬交接,廝殺,狼煙滾滾,斷肢殘骸遍地。
真正的場景跑馬燈似的在陳楚面前閃現,差不多三十多秒後,鏡頭忽然一轉。
慘烈的戰場變成了一處祥和的村莊,一羣老頭在村頭的空地上坐着聊天,是不是的爆發出哈哈大笑的聲音。
但陳楚看到他們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會有一些經年傷痕,還有一些缺胳膊少腿的,但他們渾然不在意。
孩子們在空地上跑來跑去,追逐打鬧。
畫面逐漸移動,最後到了一處院落內。
一個身穿淡藍色襦裙的女子正在專心致志的用織布機製作布匹。
與此同時,陳楚的耳邊開始響起一個清爽女子的聲音:
【爲何我不是男兒身?】
【馳騁在戰場上本是花家的宿命,祖父如此,大爺如此,可爲什麼偏偏我是女兒身呢?】
【爹爹叫我學習女工,禁止我學習武藝,可是叔叔伯伯們卻經常偷偷教我,每次被大爺發現又免不了一陣雞飛狗跳】
【最近大爺似乎有意將我許配給陳伯伯家的兒子,雖然我們青梅竹馬,可我不想成親,不想嫁給那個看起來書呆子模樣的陳家哥哥。】
【如果有來世,我花木蘭一定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豪傑!】
隨着聲音漸漸消失,畫面也漸漸暗淡下去,面前忽然浮現出任務內容。
【任務生成中......】
【任務一:在花木蘭參軍十二年期間,幫助花木蘭隱瞞女子身份】
【任務二:保護花木蘭在參軍十二年期間活下去】
【由於任務難度超出用戶當前等級,賦予用戶技能《無菌環境》】
【花木蘭身份被識破、花木蘭死亡、用戶死亡則任務失敗】
【課本劇情時間:不限時。】
【完成獎勵:《無菌環境》、《強化體魄初級》】
【失敗懲罰:剝奪語文大師app開放資格】
任務發佈之後,陳楚開始陷入沉睡。
......
在無意識的狀態下,陳楚也沒有什麼時間觀念,不知過了多久,陳楚忽然被一陣叫喊聲吵醒。
“別睡了,都什麼時辰了,快醒醒,爹今天給你相了門親事!”
陳楚朦朧着一睜開眼,就看到一個臉上溝壑遍佈左臉頰處還有一條刀疤的老爺子在跟自己說話。
“爹?“
“你是誰爹?”陳楚當場就不樂意了,你誰啊,上來就要當我爹呢?長得兇也不能侮辱人啊!
老爺子雙目一瞪,鬍鬚氣的發抖,沒想到自己兒子居然會說這種話!雖然自己現在老了,但拳頭還是硬的,直接回手一拳就懟在陳楚肩頭。
“你說啥?我打死你個不孝順的東西!”
“哦豁!怎麼還打人呢?”陳楚痛呼一聲,剛想起來和對方理論,結果一瞬間他的腦海中忽然多了點東西。
陳楚,宋州城YC縣營郭村人,面前這個人叫做陳灞瞻,是他的父親,而他們現在也不在9102年,而是始光,現在的當朝皇帝是拓跋燾。
“北魏?拓跋燾?是了,如果現在是花木蘭參軍那年,那皇帝確實是拓跋燾,北魏神慶年間,花木蘭剛好十八歲。”
看看屋內陳設,簡單古樸的桌椅板凳,牆上還掛着一些羊毛皮,就像陳楚之前穿越到中世紀一樣,給人的代入感極強。
不過話說回來,面前這個老人還真是他爹!而且老爺子名字也有點霸氣啊!
“你看啥?趕緊給我起來,收拾收拾中午午就跟我去見見。“陳灞瞻是個急脾氣,看到陳楚沒反應,伸手就拽掉了被子。
好在現在季節是秋天,裡面還穿着秋褲,當然和現在的秋褲不太一樣。
對這裡的一切都感到很新奇,不過陳楚還是打算按照當前的劇情來發展。
“不是,那個......嗯......爹啊,這會不會太快了?”
剛來就相親,這是這個世界給自己的福利嗎?
“快什麼快!你都二十歲了,還不討媳婦是想打一輩子光棍嗎?”灞瞻老爺子聽到這話就氣不打一處來,“今年辦事,明年我就可以抱到孫子了!”
雖然生氣兒子的吊兒郎當,但一想到這裡,灞瞻老爺子又覺得有點美滋滋,帶着刀疤的老臉都不由得笑成一朵盛放的花。
陳楚下意識好奇的問道:“那給我相的是誰家的姑娘?”
“你小子可有福氣了,花家的!”
陳楚:“???”
“花家?爹你別跟我說是花木蘭啊。”難不成剛纔劇情裡面花木蘭獨白中說的陳家兒子就是自己?
“嘿,你怎麼知道,是不是你早就對人家有意思了?”陳灞瞻眼前一亮,一副我就知道的神色,這孩子從小就和花木蘭玩的比較近,小時候被欺負了花木蘭也會幫他揍人家出氣,說起來也算是青梅竹馬了。
陳楚心中一驚,關於花木蘭的記憶也出現在腦海:“花木蘭從小被父母培養着喜歡學習女紅,但村子裡大都是曾經的老兵,有時候趁着花父不注意總教她一些武藝,每次被花父知道了都氣的要命,相比之下自己就沒什麼天賦了,小時候總被那些強壯的孩子欺負。”
陳灞瞻看自己的兒子又愣住了,只道是兒子心中早就對花木蘭有了想法,於是催促道:“趕緊起來換衣服,好好支楞一下自己,中午就跟我去人家裡,要是你們都看對眼的話就把這門親事定下來,回頭我再找人算算,挑個良辰吉日把事辦了。”
陳楚還沒緩過勁,就被陳灞瞻提留起來,別看老爺子腰有點彎但手上的力氣一點都不差,一米八幾的陳楚就這麼被提着下了地。
得,別看自己已經經歷過黑暗的中世紀,但那邊也沒經歷過打仗啊,在北魏一個不慎說不定都活不過柔然的一次偷襲。
還是老老實實的等大劇情發展,如果能學會一些武藝傍身那就再好不過了。
洗了把臉,用柳枝沾着鹽水刷了刷牙,頭髮隨便往後一紮,利利索索的就被陳灞瞻帶着出了門。
提着灞瞻老爺子剛買來的雞蛋和肉,風風火火的就朝花家而去。
一路上陳灞瞻走路恨不得都要飄起來,滿臉開心,嘴上神神道道着:“以後孫子叫什麼好呢?不如就叫陳小軍吧?”
“陳小軍......”陳楚差點一頭栽倒在路邊莊稼地裡,老爺子你這典型的就是兒媳婦還沒過門你就連孩子名都想好了啊。
“你懂什麼,賤名好養活,就這麼定了,大名叫陳小軍,小名就叫牛娃。”陳灞瞻一副過來人模樣,拍拍陳楚的肩膀說道。
老爺子都發話了,陳楚還能說什麼呢?
老爺子一路上叮囑着到時候不要亂說話,沉穩一點,給老花和人家姑娘留個好印象,說話間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花家門口。
營郭村也算是個大村了,陳家到花家差不多走路要二十分鐘,一公里多的路。
花家也是軍戶,裡面的佈局和自己家差不多,一進門,就在陳楚還在打量院子的時候,陳灞瞻扯着嗓子喊道:“老花,老花我把兒子帶來了!”
話音剛落,屋裡就傳出一個爽朗的笑聲,一個身子看起來稍顯瘦弱的大叔走了出來,看着倒是比自己這個爹年輕點,不過對方剛想說話,臉色一變,彎着腰捂着嘴就開始咳嗽。
“你這咳嗽的老毛病什麼時候才能好。”陳灞瞻嘆了口氣說道,戰場上待久了總會落下各種各樣的病根,自己臉上的刀疤就不說了,自己的腰也不好,下雨陰天的都疼的不行。
“哈哈,沒事,都一把年紀了,再過幾年一蹬腿就去找閻王報道了!”
桌子上已經做好了飯菜,還擺着三個酒盅。
招呼陳家父子坐下,花父才衝後堂喊道:“木蘭弄好了就叫你娘出來吃飯吧!”
“就來!”後堂傳來熟悉的清爽聲音。
陳楚看着桌上的酒菜,心中尋思着這就是北魏的生活,雖然菜種不多,但也算是滿滿當當,跟黑麪包比起來簡直就是天上地下。
花父名字應該叫做花弧,以前在軍隊算是後備軍的一個什長,在村子裡還是有點名望的,不然也不可能“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了。
陳楚其實也十分好奇花木蘭到底是什麼樣子,剛纔在短片中看的不清楚,有人傳言花木蘭長得很醜,不然爲什麼在軍隊十二年都沒有被認出來,也有人說長得好看,因爲有的典籍中記載太武皇帝最後在得知花木蘭的女兒身樣貌之後想要納爲妃子,結果木蘭抵死不從,最後自盡。
“長得倒是挺壯實,看着也挺踏實的,跟以前那個船開襠褲的小子不一樣了。”陳楚在對應自己腦海中信息的同時,花弧也在打量着陳楚。
很快,後堂就出現一個人,身穿淺藍色襦裙,腳踏有些破舊的厚底黑色布鞋。
不是花木蘭還能是誰?
陳楚立刻定睛看去,花木蘭端着一碟青菜,正向飯桌這邊走來,長相挺清秀的,頭髮挽起梳在腦後,走路跨步較大,步履穩健,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花木蘭也知道陳楚就是自己的相親對象,對這個年代的人來說,基本上只要父母覺得可以,兩家孩子沒有什麼以死相逼之類的反對,這門親事基本就是沒跑了。
“來來,木蘭坐,你娘呢?”花父把凳子拉開,讓花木蘭坐在自己旁邊,。
“娘還在廚房收拾,馬上就來。”
花弧點點頭,就開始拿着酒杯和老陳推杯換盞,期間時不時的問陳楚幾個問題,隨後過來的花母則是靜靜聽着。
“小楚啊,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了,花伯父。”這是他在劇情中的年齡。
“那平常都做些什麼呢?”
“愛好?”陳楚搜刮着這副身體原本的記憶,也沒什麼愛好,日常就是種地,吃飯,睡覺,也不太愛練武,但是肯定不能說愛好就是種地,顯得過於普通了。
“平常喜歡看看書吧。”
一不小心被陳楚裝了一比,不過陳老爺子就納悶了,心道:“你小子還看書吶?咱家裡有帶字的東西嗎?”
噢,有,咱家菜刀是王麻子譜子打的,上面有王麻子的三個字。
但現在這種情況老子是不可能給兒子拆臺的,於是很突兀的爆發出一陣笑聲:“哈哈哈,沒錯,這孩子沒事是喜歡看看書,比我有出息多了。”
只不過心中還是嘀咕着,剛纔不是都說了看着表現表現,也沒讓你這麼吹啊,你能認得幾個字啊就敢說看書。
花木蘭看着陳楚雖然個子不低,但缺陷的有些單薄的身材,心中嘀咕道:“哼,書呆子。”嘴上也忍不住說道:“那你說說陳伯父給你取這個名字是啥意思?”
陳灞瞻聽着手一抖,差點把酒撒了。
完了完了。
陳楚毫不在意的笑笑:“自然是有的,陳楚這個名字是我爹給起的,是想讓我能夠出人頭地,衣冠楚楚的衣錦還鄉,所以我還給自己起了個字,叫做秀,意思就是不負我爹的期望,能夠一枝獨秀。”
“哈哈哈,好一個出人頭地一枝獨秀,果然肚子裡有點墨水,不錯不錯,老陳你有個好兒子啊。”花弧讚歎道,他做後備軍好歹也是認字的,自然很佩服談吐不凡的人,反正腦子和武藝咱至少也得有一樣不是?
可是說着說着,花弧又開始嘆氣:“唉,希望可汗不要在打仗了,蝚蝚(柔然族)也乖乖的在北邊呆着,小楚說不定也能中個舉人入朝當大官。”
他們都是當年跟着太武皇帝出柔然,滅胡夏的老兵了,怎麼會不知道戰爭的殘酷?
雖說投軍報國是能讓祖上蒙光的,但這畢竟是自己的孩子,上了戰場那可真就是刀劍無眼生死由命了。
兩家人就這麼又坐在一起聊了聊,花弧看着陳楚是越來越滿意,這孩子看着踏實,說話也討喜,最重要的是還讀過書,雖然不知道老陳這樣的糙人怎麼會生個會讀書的兒子,但談吐卻是騙不了人的。
期間陳楚與花木蘭也聊了幾句,就撿着一些學習武藝、參軍打仗方面的話題聊了聊,靠着自己熟讀各大古典名著的學識,和在大學健身房學到的一些鍛鍊技巧,到時也能聊個有來有往,反倒是讓花木蘭楚陳楚的映象有了一些改觀。
但這看在花弧夫婦的眼裡,不就是倆人看對眼了嗎?
其實陳楚對於花木蘭的第一印象還是很驚豔的,但也是僅此而已,因爲考慮到後面他要和花木蘭一起去參軍,成親肯定是成不了的,所以現在搞好關係,以後也方便接近對方。
酒過三巡,杯盤狼藉。
花木蘭和花母在後堂收拾漫畫胡找了個藉口也溜了過來。
“陳家小子怎麼樣?我看他可是對你有點意思啊,這孩子以後肯定有出息,要是這把你嫁出去,我這一把老骨頭也就可以享清福了,接下來就等着抱外孫就好了。”
花木蘭聽得頭也不敢擡,連漲得通紅,饒是平時有些女漢子的性格此時也換成了三分嗔怒氣氛羞怯。
“爹,我不想成親。”花木蘭說道。
“別說胡話,你不成親難不成一輩子孤苦伶仃一個人?日子總是要過的......唉......我也不指望別的,就是在我死之前能抱抱外孫就行......”花弧唏噓的說道。
花木蘭其實對陳楚也不討厭,就是一直以來都沒什麼成親的心思,畢竟她雖然整天囿於廚房和織布機,但她依然有着一顆馳騁沙場的心。
可是,大爺都發話了,自己怎麼可以反對呢?
“以後......自己真個就要嫁給他了嗎?”
想到這裡花木蘭又開始糾結了。
屋內大家各有心思,花木蘭不想成親,陳楚只想着自己到時候應該怎麼做,花弧和陳灞瞻只想着孩子成親之後抱大胖小子。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敲鑼的聲音,同時還有不絕於耳洪亮的唱和。
“柔然來犯,大軍壓境,所有人不論耕戶軍戶,半個時辰後村口集合!違者按逃兵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