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這次比武,北斗武院讓三位講師來做裁判,當然不僅僅是爲了判定比武輸贏,更主要是爲了保證學生在比武中的生命安全。
異界六大武院學生是有一定傷亡指標不錯,但是隻在安全區外做任務時,而非看着學生在校園內同學間的比武中喪生。
所以,眼見張瑧這一刀斬下來得又急又猛,而那男生躲閃不及,旁邊男講師便猛然伸手,在千鈞一髮之際抓住了張瑧的刀背。
然後這男講師就對那男生道:“葉峰,如果這不是比武你已經死了。我判定你挑戰失敗,可服氣?”
葉峰臉色由脹紅變得慘白,聽到男講師問話,不由棄了長槍,低着頭道:“服氣。”
“那好,下一個挑戰者做好準備,五分鐘後開始比武。”看葉峰離開,男講師便鬆開了張瑧的刀背,環視周圍,高聲說道。
張瑧收回厚背直刀,滿不在乎的站在實戰訓練場上,仍是那副鬆鬆垮垮的樣子,並且嘴角微帶着笑,彷彿在嘲笑所有想挑戰他的地字班學生。
見此,原本週圍那些覺得張瑧欠揍的地字班學生就更加氣憤了。
預定要挑戰張瑧的剩餘七名地字班學生也是如此,他們找不到理由去說張瑧,就有人將不爽的情緒宣泄到葉峰身上。
“葉峰,你是不是蠢?沒看出來張瑧說那番話就是在故意激怒你嗎,竟然那麼輕易地上了當?”七人中個子最高,本次月考在地字班排名第五的樑巍最先發出責問。
排名第六的馬宏也跟着道:“我們原本計劃一人至少消耗掉他一成力氣,這樣就算他力氣恢復得快,也不可能在五分鐘歇息時間全部恢復,纔可能後後面的人創造擊敗他的機會。
可你現在竟然被他一招擊敗,沒起任何作用,讓後面的人怎麼辦?”
聽見這話,葉峰終於忍不住,冷笑着道:“是,你們說得都有理,錯全在我。我退出你們計劃,你們挑戰輸贏都與我無關,行了吧?!”
說完,葉峰便直接撥開人羣,離開了實戰訓練場。
一招被張瑧擊敗,就算樑巍、馬宏不說那番話,他也沒臉在這裡呆下去了。
看到葉峰離開,地字班月考排名第四的步青空微皺着眉頭道:“其實張瑧從沒來實戰訓練場之前,就在有意激怒我們,可惜我們沒能提前發現,也沒能及時提醒葉峰。”
樑巍質疑道:“沒來之前就開始激怒我們,你說的太玄乎了吧?”
“他遲遲不來,難道沒讓你感到被輕視,因而有了怒氣嗎?”步青空反問。
樑巍皺眉不語。
馬宏聽了則將目光投向場中,道:“照你這麼說,這傢伙現在還是在裝,在激怒我們。”
“這是顯然的。”步青空道,“大二的學長都在他上吃了虧,就算他是靠了小手段,也說明他的小手段不俗。所以,你們再上去挑戰他時一定要冷靜沉着,別再上當了。”
步青空在地字班的優秀學生中以冷靜、智慧著稱,因此聽了他的話,後面幾個要挑戰張瑧的學生紛紛點頭。
至於地字班月考排名第三的魯重,則是一直抱着手臂在觀察張瑧,從始至終不曾參與幾人的討論,甚至連目光都不曾從張瑧身上轉移。
五分鐘時間很快過去。
地字班排名第九的孔承上場了。
孔承通過葉峰的經歷學乖了,根本不報性命,抱拳示意了下,就用長槍向張瑧某處要害虛刺過去。
“等等!”
在孔承長槍刺出一半時,張瑧卻忽然後退一步,喊了一聲。
孔承微愣,卻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甚至是更加警惕了。
然而張瑧卻並沒有搞偷襲,而是看向男講師,問道:“老師,這他們上場比武,您都不喊一聲‘比武開始’合適嗎?萬一我在他們剛上場就趁機偷襲呢?”
男講師皺眉,道:“你怎麼這麼多屁事?剛纔他不是拱手了嗎?”
“但我還是覺得喊一聲比武開始比較公平和正式。”張瑧堅持道。
張瑧這番舉動,不僅讓男講師皺眉,就連孔承都有點不賴煩了——現在提這個,剛纔第一場怎麼不見你提呢?
男講師不想跟張瑧就整個問題糾纏下去,就妥協道:“行了,我給你們喊就是了。比武開始!”
隨着男講師一聲喊,張瑧立馬動了。
孔承還以爲張瑧要搞偷襲,立馬改爲守勢,緊盯着張瑧。
誰知張瑧並沒有向他突進,而是以極快的速度繞着他跑圈,似乎在尋找他的破綻。
孔承不敢有絲毫大意,緊繃着神經,目光、槍頭一直都指向張瑧,跟着原地轉起圈來。
張瑧跑圈速度很快,不過十幾秒,孔承就賺了十幾圈,不僅耐心幾乎消磨殆盡,甚至頭都有點兒暈了。
其實正常情況下,孔承就算原地轉個百十圈都不見會暈,關鍵是他現在注意力太集中,太緊張了。
他知道,不能再跟着張瑧這麼轉下去,卻也不能讓張瑧轉到他的攻擊範圍外。
於是他便看準時機,預判了下,一槍刺出去。
孔承這一槍刺出時,空氣都彷彿被刺破,發出咻的一聲。
然而卻刺了個空。
因爲張瑧在孔承刺出長槍時,忽然腳步頓住,身形一轉就往反方向朝他急速靠近。
兩人之間原本不過就一丈多的距離,因此張瑧幾乎是呼吸間就貼到了孔承面前,一刀直斬向孔承腰間。
大約是認爲孔承沒有生命之危,男講師這次並沒有出手阻攔,所以孔承被張瑧這一刀斬得連退五步,險些跌倒在地。
同時他臉上也是一團扭曲,顯然是疼得不輕。
男講師立馬高聲道:“孔承被擊中要害,挑戰失敗!下一位挑戰者做準備,比武依舊是五分鐘後開始!”
或許是孔承受傷的緣故,並沒有遭到葉峰那樣的待遇,被兩個同學攙扶下去。
不過他也是滿臉羞愧,再加上需要去療傷,就也直接離開了實戰訓練場。
而剩下幾人,都不禁神情凝重。
步青空更是嘆道:“看來張瑧不僅詭計多端,而且實力也相當不弱,不然沒法一刀將孔承斬退五步。”
“你能做到嗎?”樑巍問道。
步青空搖頭,然後就看向旁邊魯重,問:“魯重,你應該能做到吧?”
魯重微眯了下眼,道:“孔承如果沒防備,我能。”
步青空點頭道:“剛纔那種情況,孔承跟沒防備差不多。如此看來,你還是有不小機會勝過張瑧的。”
魯重沒再接話,目光依舊不離張瑧。
五分鐘後,地字班月考第八名的學生上場挑戰張瑧。
這人沒再用長槍,而是選擇了大劍,搶先向張瑧發動進攻,結果一連串搶攻失敗,被張瑧繞到背後,一刀直捅到後心。
再接着是排名第七的上場,換成和張瑧一樣的厚背直刀加盾牌。結果這次張瑧搶攻,每日練了數千遍的太字刀法,加上幾種基礎步法的熟練運用,不過一分鐘,就破開這名學生的防守,一刀砍中其胸口。
終於輪到排名第六的馬宏上場,卻已經沒了一點勝過張瑧的信心,不禁在上場前緊張的看向步青空與樑巍,問:“我該怎麼辦?”
樑巍同樣沒了戰勝張瑧的信心,心裡正煩躁,聞言不由道:“我知道你怎麼辦啊?”
步青空則緊鎖着眉頭道:“你隨機應變、盡力而爲吧,只要我們有人能勝過他,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這不是廢話嘛。’
馬宏聽了腹誹一句,就毫無勝心地上了場。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