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東臨快步追上張瑧,道:“藍血人雖然和我們外形幾乎完全一樣,可流的卻是藍色血液。況且我們接下來還要趕路去羅剎國安全區,你就算買下了她,又該怎麼安排?”
顯然,谷東臨、蘇童並未見過屈珈藍,又或者見過卻沒發現這個藍血人女子與屈珈藍相像。
這事涉及到屈北辰父女的秘密,張瑧當然不會說出來。
既然谷東臨誤會他同情心氾濫,那就誤會好了。
至於說安排,他想了想,道:“看情況吧,如果這邊安排不了,我會將她送去青角城。”
從之前尋找霆牛的事看,呑焱大酋長是頗爲豪爽的,且說話算話。另外,藍血人雖然稀罕,但一位靈級強者肯定不會因此動了貪念。
聽了張瑧話,谷東臨與蘇童對視了眼,沒再多說什麼。
來到奴隸市場內,張瑧發現販賣藍血人的是一個虎頭人。
這虎頭人高近四米,大腿比張瑧三人腰還粗,一頭黃髮,面部像虎多過像人,閉着嘴時兩顆尖銳的虎牙也露在外面。
這形象本來十分兇猛,只不過這個虎頭人略有點胖,額頭上還有皺紋,明顯已經老了,讓其威風減弱了許多。
“喂,胖虎,這個藍血人你要價多少?”
大約因爲這個虎頭人只是凡級的實力,因此新月過去直接就開口問,語氣也並不怎麼客氣。
虎頭人低頭端詳了新月幾眼才咧嘴笑道:“原來是赤狐部的新月大人,那我就直說了,這個藍血人得了重病,放不了多長時間的血了。
如果新月大人要買,我就降降價,真級四品以上的煞核要兩顆。當然,如果有屬性真級煞核,不論幾品,一顆就夠了。”
“聽到了吧?”新月看向張瑧。
張瑧點頭,直接拿出一顆真級二品的火屬性煞核遞過去。
虎頭人要接,張瑧卻忽然握住煞核,道:“沒有契約嗎?”
對張瑧虎頭人就沒那麼友好了,眼神不善地道:“契約?我這顆虎頭就是契約,你敢要嗎?”
張瑧皺眉。
新月則略帶笑意地道:“虎頭人是我們獸人中的霸主,做什麼事都是說一不二,你只管放心和他交易好了。”
聽新月這麼說,張瑧也只好不多計較,將煞核給了對方。
接過煞核,虎頭人一邊對着陽光查看,一邊擺手,“人是你的了,拉走吧。”
張瑧輕拍了藍血人女子一下,卻嚇得對方一下子縮成一團,這讓他很無奈。
倒是谷東臨解開了拴在樁上的繩子,遞給張瑧道:“先欠着走吧,等安頓下來在說。”
只能這樣了。
張瑧當即接過了繩子。
而被繩子拽動時,藍血人女子雖然仍顯得害怕,卻並沒有抗拒,順從地跟着走。
就這樣,幾人跟着新月又穿過了兩條街,到了一處樹木屋林立、環境更加優美的地方。
新月直接躥進一座樹木屋的第三層中,很快又走出來,卻已經變成了人形,並且穿好了衣服。
她指着樹木屋的第一層,道:“我們長老問話,你如果不用去的話,就帶着她在這裡等吧。
有什麼需要,都可以跟半紅說,她會幫你安排。”
這時,一個似乎未成年的紅髮狐尾娘從樹木屋第二層跳下來,衝張瑧一笑,露出兩顆乳白的小犬牙,雙眼則彎成了月牙兒。
張瑧點了點頭。
藍血人女子交給別人看他是不放心的,但不又能帶着去見赤狐部長老,那就只能單獨留下來了。
等新月帶着谷東臨、蘇童離開後,半紅靠近來先看了看張瑧,再看了看藍血人女子,好奇地問:“你也是藍血人嗎?”
半紅用的也是通用語。
藍血人女子聽到這話時明顯顫動了下。
張瑧則是搖頭,“不是,我是盤古族人。”
“盤古族啊,我知道,你們的東西都很好用!”未成年的狐尾娘很是活潑。
如果是平時,張瑧很是樂意逗一逗這隻狐尾娘,但現在卻沒什麼心思。
他道:“能弄盆水來幫她清洗一下嗎?如果有衣服的話最好也能拿一件···我可以買下來。”
“嗯,好。”
半紅爽快的應下了,然後跳上樹屋第二層拿了一件類似麻衣的衣服,再之後有跑到屋後面提了一桶水來。
別看她人小,但畢竟出聲狐人族,雖然未成年,但提一桶水卻是很輕鬆的。
張瑧見藍血人女子還蹲在地上縮着,便用通用語問道:“能聽懂我說的話嗎?聽懂的話你就去洗一洗。”
藍血人女子也不知道是反應慢,還是猶豫了下,然後顫巍巍地走到木桶前,用手鞠水洗臉。
“沒專門用來洗澡的地方嗎?另外,擦拭身體的布也找一塊吧?”張瑧問半紅。
“哦。”半紅先應了聲,然後邊往屋裡走邊嘀咕道,“她只是個奴隸,在外面洗澡也沒什麼呀。”
張瑧難得跟一個未成年的狐尾娘計較,況且這種認識多半是環境造成的,所以張瑧什麼也沒說,等她拿來一塊布,便讓藍血人女子進樹屋第一層去洗。
過了好一會兒,藍血人女子才清洗完走了出來。
然而張瑧發現,對方不僅依舊髮絲凌亂,而且身上也洗得很潦草,仍顯得髒兮兮的,甚至讓人覺得那一身乾淨麻衣穿在她身上都可惜了。
張瑧簡直無語。
如果不是考慮到對方可能和屈珈藍有血緣關係,張瑧都想自己動手幫着洗了。
無奈之下,他只好親自動手般對方重新洗了洗臉,並將凌亂的髮絲簡單的紮成一個馬尾。
然後細看,見對方在幾乎瘦脫了形的情況下和屈珈藍依舊有五分相似,更確定其餘屈珈藍又血緣關係。
只是對方看着似乎比屈珈藍都要小,讓張瑧排除了其是“師孃”的可能。
至於“師妹”也不太可能是——如果真有一個女兒遺失在外,恐怕屈北辰不會安心待在北斗當老師。
‘難不成是同母異父的姐妹?或者是表妹?’
胡亂猜測了一番,張瑧乾脆詢問起對方來。
“你是怎麼成爲虎頭人奴隸的?”
藍血人少女先不吭聲,待張瑧皺眉時,她才張了張嘴,發出“啊啊”的聲音,進而搖頭。
“原來她是個啞巴。”半紅在一旁恍然地道。
張瑧還想再問,卻見新月領着谷東臨、蘇童回來了。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