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賈冰追到宿舍的時候,看見張瑞正坐在自己的鋪位上吃麪包呢。
“賈冰,你在哪個宿舍呢?我正想着吃完這塊麪包去找你呢!”
“我的位置在這兒!”賈冰拍拍自己的鋪位笑着對張瑞說。
“你也分到4班了 !啥時候搬過來的?”張瑞興奮地說。
“剛開始下雨的時候就過來了!”
“沈玉亮也在這,這他的鋪位。”張瑞指着他的下鋪說。
“我知道,剛纔我倆一起吃完飯,還在校園溜達了會呢!”
“這樣啊!”
“我倆一起出去找你來着呢,吃完飯了也沒找着你。”賈冰說。
“我去小賣部買了個臉盆。”
“那怪不得,我們找你半天也看不見你人影!”
“你不是跟沈玉亮一起麼!他人呢?”張瑞把最後一塊麪包塞進嘴裡問道。
“我看他進了宿舍小院。一轉眼就又不見了!”
“我在這兒呢!”沈玉亮扒在宿舍門框上,露出一張壞笑着的臉!
“好小子,一直貓在門外頭,看我怎麼收拾你!”
“沒有,沒有,剛纔跑的急,進錯宿舍了!跑到人家2班宿舍去了!”
“管你進哪個宿舍!”也不知是誰的飯缸和筷子放在旁邊的地上,賈冰順手拿起來就要打沈玉亮。
“好漢,我錯了!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饒你?害我衣服都溼了,不能饒你。”
“剛纔我進院的時候,看見好幾個女生也進咱這個院了耶!”沈玉亮躲開賈冰的筷子,急忙岔開話道。
“我回來的時候也見幾個女生拎着饅頭進這院了。”張瑞說。
“說不定是哪個新生的的姐姐也在這上學,來找他兄弟的吧!”
“瞅着不像!”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咱們這院西頭是男生宿舍,東頭那兩個宿舍都是女生宿舍!”大家擡頭看到張瑞上鋪一個矮胖子盤腿坐在自己的被子上說。
“那所有女生都住在這院?”
“沒有,也有的女生被分到了南面那排女生宿舍院裡,不過咱們這屆大部分女生都在這個院裡。”
“這樣啊!”沈玉亮看着賈冰不住的笑起來。
“你笑啥?不就是跟女生在一個院住麼?”賈冰不屑地瞥沈玉亮一眼。
“我就是笑笑而已嘛。咋了,還不讓人家笑了?”
“你就是不笑,我都知道你在想啥!更別說你笑了。”賈冰說。
“好了,我要回我鋪躺着了。你呀,繼續笑啊,別停!”張瑞也接茬說道。
“對,最好今天晚上都別停。”賈冰說。
“你倆什麼意思?”
“沒意思。”賈冰和張瑞異口同聲的說。
賈冰爬上自己牀上,把攤開被子躺了下來。一下午他都沒仔細看一看宿舍裡的其他同學。這時他有足夠的時間來做這件事情。這間宿舍裡有五十多將近六十個人。上鋪的幾個同學坐在自己的鋪位上閒聊,大部分還是比較安靜地躺着。相比起來,下鋪到是熱鬧得多。有幾個趴在牀沿給對面牀上新認識的同學遞晚飯留的饅頭。還有幾個在因爲各自鋪位的順序在猜拳決定。
“哎,我說,窗臺上的鞋是誰的啊?這鞋都溼了,還往下淌水呢!弄我們一牀。”
“你的鞋?”劉士軍推推趴在枕頭上的賈冰。
“什麼鞋?”
“窗臺上的那雙布鞋?”
“不是我的!”賈冰說。
“要是沒人要,我們就把它扔掉了啊。”下鋪喊的更大聲了。
賈冰從上鋪把頭探下來往牀尾看,窗臺正好在牀上下鋪板的中間位置。一雙被雨水打溼的布鞋立在窗臺的正中央。窗戶的一扇被推開一條縫。那雙鞋的鞋底粘着泥巴,雖然在放上去之前,鞋底的泥巴已經被弄過了。賈冰看看,確定不是自己的鞋子。
“有沒有人要啊還?”下鋪的一個高個兒男生喊着,“沒人要我可人扔了?”
“那是我的鞋。”一個小腦袋從牀尾那頭探了出來。是最後搬過來的劉小川。
“那我喊半天你怎麼不答應一聲?”下鋪那位這時候有點急。
“我沒聽見。”劉小川慢吞吞的,一臉的無辜。
“那麼大聲,全宿舍都聽見了,你沒聽見?”下鋪另外一個爬過來衝劉小川喊道。
“你怎麼把一雙溼淋淋的鞋子放這?看,牀都被它弄溼了!”
“我鞋放那怎麼了?”
“怎麼了?你看人家誰不是把鞋放牀頭?就你的鞋子放窗臺了!再說,乾淨的也行,你看你那鞋還在淌水呢!”
“我要是放牀頭,被人偷走了怎麼辦?”
大家鬨堂大笑!下鋪那倆也愣住了,好久也沒有緩過神兒。
“誰偷你雙鞋幹嘛,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趕緊把它們從窗臺上拿走,不然真會有人給你扔掉的!”
迫於下鋪的壓力,劉小川最後還是把鞋子從窗臺上拿了下來。下了牀,他很仔細很仔細地擺弄了半天才上牀。似乎他的那雙溼淋淋的鞋子真是什麼寶貝做的似得。自從這件事情以後,好長時間裡大家還會時不時地跟劉小川開玩笑地說:“呦,你那鞋沒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