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行人剛到墳地,天上就飄下來零星的小雨。
還好,這雨沒下大,這絡繹不絕上墳的人都沒被淋溼。要不然,楊過這趟回來祭祖可就慘了。
見天上下雨,老媽:“這一到清明就下雨,每年都準時準點啊。媽以前跟你說過的,這爲啥清明總要下雨呢?”
楊過:“清明是春天了,北方的西伯利亞高壓減弱,東南海洋上的暖空氣北上,這冷暖一交匯還不就下雨了?”
老媽搖了搖頭,嘆息道:“你說的是科學那一套,民間還有一套,這民間故事可不能忘了。從前有一窮苦人家,母子相依爲命。後來,兒子在山上玩,誤吃了一顆火紅色的果實,就變成一條龍了,再也回不去了。每年的這一天,他都要回來哭上一次,這就下雨了啊!你沒瞧見嗎?清明這一天,哪怕是落兩滴雨,都是要落的。媽過這大半輩子了,從來沒遇到過一次不下雨的。”
夏瑤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故事,感覺很新鮮,還追問了老媽好多。
這一會兒,天上飄着微微的雨絲,挺有情調,倒也一點都不影響上墳燒紙的路人。
一個個墳包聳立,這是夏瑤和渺渺沒見過的。夏瑤只見過墓地墓碑,而這兒的墳包如一座座小山一樣,前面都還豎立着一塊石碑。
老媽和老爸這會兒可就忙了,幾年沒回來,到處都是長草,那墓在哪兒,還得慢慢地找。
終於,過了老半天,他們是找着了,楊過爺爺的墓找到了。
於是,一家子在邊上燒紙,老媽唸唸有詞:“爸,你看這回誰回來了?你孫子,虧得你們保佑,過兒現在出息了,都成大明星了……這是瑤瑤,你沒見過,是咱家兒媳婦,您孫媳婦,很乖巧的……這是渺渺……”
老媽在和墓碑前嘮嗑,嘴上說着,手裡的黃紙在燒着,不時地還掏出幾個紙折的金元寶,還有在路邊買的“天地銀行”幾個億的大鈔往火堆裡丟了去。
夏瑤和渺渺倆人蹲在旁邊,倆人其實都覺得這很神奇,這“天地銀行”這麼牛呢?一張紙上全是零蛋,具體幾億個都數不清楚。
夏瑤:“這邊風俗都是這樣的嗎?”
楊過:“風俗中,咱還得磕頭呢。”
夏瑤:“你不是無神論麼?”
楊過:“孔子的學生不是說過嘛,“慎終追遠,民德歸厚矣。”這祭祀是對祖先的懷戀,和什麼無神論不搭嘎的。因爲心裡有着念想,所以做兒孫的就回來看看了。但說實在話,這隔上一個四五代,除非裡面呆着的是個大人物,否則不就變成一座野墳了嗎?就說你吧,你知道你爺爺的父親叫什麼名字?母親叫什麼名字?”
夏瑤一陣無語。
燒完了紙,每個人都磕了四個頭,就去下一個墳頭,一連跑了四座了都,才又朝墳地的深處走。
終於,到了一座小墳包前,老媽突然就哭起來了。這座小墳包有點矮,上面長滿了雜草,也是家裡的親人隔得太遠的緣故吧。
老媽跪倒在墳前,痛哭流涕:“爸,你要我回來,我這就回來了。你不是想見見外孫麼?我連外孫媳婦都給你帶回來了……”
老媽哭着哭着,開始燒起紙來。楊過的老爸、楊過、夏瑤也圍在墓碑前燒紙,連渺渺都扔了一些天地銀行的鈔票到火堆裡……
在回去的路上,大家走在這條長滿雜草的泥路上。
忽然,楊過就看見一個高挑的,高冷的姑娘迎面走了過來,姑娘旁邊應該就是她爸。
楊過微微皺着眉頭,好熟悉啊!
對面那姑娘也看向楊過,似乎也覺得好熟悉啊!
夏瑤扯了扯楊過:“怎麼着,晚上要回家跪榴蓮?花心大蘿蔔,上墳都不忘勾搭小姑娘。”
楊過:“哪兒啊!我就是覺得眼熟。”
不等楊過說完,那姑娘忽然停下來道:“楊過?”
楊過一臉懵逼:“那個……咱認識?”
楊過一家子也奇怪,那姑娘他爸也奇怪。
然而,那姑娘卻眼中放出異彩道:“徐婕,你小學時候的同桌,你經常抄我作業來着的。”
楊過頓時老臉一紅:“胡說,徐同學,咱有話好好說,別開口就我抄你的作業。我成績很好的,你確定不是你抄我?”
徐婕:“那會兒我成績比你好。”
楊過:“哈!得得得,你好行吧!”
徐婕:“你老婆?”
楊過:“噯!對,我媳婦,夏瑤。瑤瑤,這我同學,徐婕。”
楊過終於想起來了,總覺得有點熟悉,到底還是認識的。
徐婕當即掏出電話道:“楊過,電話留一下……你現在都是大明星了。哈……,說不定以後還有什麼事情可以找你幫忙。你不會不幫吧?老同學。”
楊過:“那必須的啊……”
……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畢竟小學同學都好多年沒見面了,大家數落一下也很正常。
但是夏瑤在旁邊呢,當着她的面嘮嗑,總是不太好。一路上,夏瑤也不知道暗暗瞥了楊過多少眼。
一家子人是趕着時間回江南市的,老爸老媽說要在老家住一段時間,但並不是現在。至少也得等暑假老媽放假了才行吧?
晚上,牀上。
夏瑤:“呦呦呦!小學同桌,長那麼好看,你還抄人家作業哦!”
楊過:“沒有的事兒,你瞅瞅我,臉上就寫了倆字——天才。開玩笑,我能抄別人的作業?”
夏瑤:“你臉皮厚得沒邊,指不定呢。而且,還留了電話,說不定以後揹着我偷偷摸摸的……嗯,你懂的。”
楊過:“我不懂……都是同學,互相幫助這是應該的。總不能說我是大明星了,身份檔次高了,連以前同學都不搭理了吧?”
夏瑤惡狠狠地咬了楊過一口:“你就是看上人家了,眼睛都看直了……”
楊過齜牙咧嘴:“那不可能。你比她好看那麼多,我眼睛都沒那麼直……我跟你說,男生看女生,眼睛直直的反而沒事,就怕……”
夏瑤:“就怕什麼?”
楊過:“就怕他眼睛不直。”
完了,楊過把眼光往某地方飄去,頓時引來一頓還我漂漂拳。
……
要說回家祭祖這事兒有沒有道理?這事兒不能講道理。但至少說,這是一種心理上的寄託與安慰。回去一趟後,老媽的氣色明顯好了很多,早上是哼着小曲兒準備了早飯。
老媽:“過兒,你回頭是不是得去國外了啊?”
楊過:“嗯!得去,估計得去一段時間,那邊準備的差不多了。回頭,我把瑤瑤送到京城就過去。”
老媽:“在國外可不比在家裡,聽說國外亂的很,連槍支都不禁的國家,真是搞不懂,他們的社會得有多麼的不和諧啊!”
楊過笑道:“媽!社會制度不同,這事兒您甭管了,我現在可是有保鏢的人。”
老媽沒好氣道:“看把你給能的。你們能快點生個孫子不?”
一說到這話題,楊過和夏瑤倆人都虛了,這怎麼說呢?這特麼全看臉啊!別說現在還沒中,就算中了也不一定是孫子,萬一是孫女呢?
楊過琢磨着:還是閨女來得好,閨女好貼心啊!小棉襖啊好不好?
夏瑤低着頭喝着粥,現在這事兒已經讓她頭大了,兩邊家裡都在說,她還聽說她爺爺已經在看中醫方面的書籍了,據說就是爲了給她參謀參謀。
蒼天大地,這特麼和中醫有個溜溜球的關係啊?楊過本身就會中醫,他自己都沒搞明白了,您摻和哪門子的事兒啊?
老爸慢悠悠地進門,剛纔是出門溜達了一圈。
老爸看見楊過:“兒子,今兒外面天氣出奇的不錯,還有太陽。今兒,你和瑤瑤還有渺渺出去溜達溜達。整天拍這拍那的,總得抽個時間,好好放鬆放鬆……”
楊過:“噯!得嘞……春天的時候,得去園林裡逛逛,回頭我們就去。”
渺渺一聽說要出去玩,那自然是開心的不得了,這下想不去都不成了。
而這會兒,在某園林外的一處空地上,有好多人抱着畫板正在畫畫。還有一處更浮誇,竟然在舉行什麼什麼繪畫比賽,已經有一堆的人在那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