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Piece 09

手術是在天亮的時候完成的,當鳴人得知消息之後,儘管小櫻再三警告他不要來打擾綱手大人休息,下午時分,病房裡還是擠進一堆人。

自來也被擠到角落,他的臉部都在抽筋,死魚眼瞪着鳴人在那跳上跳下,一會兒圍在綱手身邊,一會兒跑到那個細胞提供者身邊,嘰嘰喳喳煩不勝煩。

“啊喏、啊喏,你的細胞真的能讓婆婆今天醒來嗎?”

“啊…我也沒把握。”

“什麼啊。”鳴人大所失望,可馬上他又兩眼放光,因爲那人又說:“應該沒有問題。”

“你太吵了,鳴人,安靜一點。”卡卡西靠在牆邊,有些無奈地嘆氣,他舉着《親熱天堂》,可惜一行都沒看進去。

寧次和雛田兩人的白眼一直處於啓動狀態,他們看到躺在牀上的那位體內的查克拉越來越充沛。

“不可思議……”寧次喃喃道。

“綱手大人很快就能醒來了呢!”雛田高興道。

“太棒了!好色仙人和婆婆都在,還有我漩渦鳴人在此,現在的木葉纔不怕敵人來搗亂!”

主刀手術的靜音和小櫻兩人一直沒說話,她們從心底裡覺得可怕,雖說並不像移植初代細胞那樣艱難寸步難行,但是同樣需要提取大量的樣品,光是血液就不知道在他身上抽了多少,但是現在,那個人卻好端端坐在這裡談笑風生。

“等婆婆醒了之後,你和我較量一場吧!”鳴人揚起笑臉。

“哎?較量嗎?”不等他繼續說下去,鳴人就被自來也拎走了。

“好色仙人你幹什麼!放開我啊!”

“八嘎!你是想被捶成燒餅嗎!吵死了!給我安靜點!”

鳴人眼睛裡翻出淚光,自來也不知道從那裡變出來一卷膠帶,在他嘴上貼個嚴實。

自來也頭頂上冒着黑氣,他終於憋不住:“你們都在這是看熱鬧的?!”

“我們也很期待綱手大人醒來呢,”卡卡西抱歉地笑笑,“雖然鳴人很吵就是了。”

“卡卡西老師你怎麼這樣!”鳴人好不容易撕開嘴上的膠布,就聽到卡卡西在說他的壞話。

坐在一邊的人看着鳴人活力四射,他哈哈大笑:“漩渦鳴人,你真有精神。”

“啊喏!你叫什麼名字?”鳴人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奇寶寶問問題。

“鳴人,太沒禮貌了…”雛田拽了拽鳴人的衣角,“你這樣問KAMI SAMA的名諱不好…”

“嗯?”他朝雛田看去,雛田低着頭往後退,輕聲說:“大、大家都叫您KAMI SAMA…”

“別啊,”他兩條眉毛都攪在一塊兒,手掌摸着後腦勺,把頭髮揉得亂七八糟,“叫我神的話,我可是會很難受的。”

“切,不知道有什麼不好說的。”自來也拉長着一張臉,他看上去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其實在場就他最想知道了。

“我也不想喊你神,這樣感覺怪怪的!”鳴人抓着他的手臂,滿臉期待,“告訴我嘛告訴我嘛!”

“嗯——”他彷彿陷入了糾結,臉都鼓成了包子臉。“我該用哪個名字……”

自來也:“你是不是還有筆名藝名曾用名……”

“卡卡羅特。”

“!!”自來也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我去,真說了?當年我們煩了他那麼久都不肯說!

“我叫卡卡羅特。”

鳴人呆着一張臉,他木訥地轉頭向卡卡西:“唉…姓卡卡嗎?和卡卡西老師一個姓……”

卡卡西腦門上落下一滴冷汗:“鳴人,我姓旗木,謝謝。”

“哦哦!差點忘了!”鳴人一拍腦門,“你姓卡卡啊?好奇怪的說。”

“這就是全名啦!不要分開念!”卡卡羅特手按在鳴人的腦袋上,使勁揉了把。

“喂!”自來也站在卡卡羅特面前,一臉不爽,眼角都在抖,他一把抓起鳴人往後一扔,衝卡卡羅特問:“這小子是有什麼吸引力?當年我們三個那樣纏着你,你一個字都不肯說。”

卡卡羅特眨眨眼,笑得無辜:“自來也,你現在應該五十歲了吧,你還會羨慕鳴人?怎麼還和小時候一個樣唉!”

“你這傢伙!你果然很討厭!”自來也瞪圓了眼睛,指着卡卡羅特大吼。

“好色仙人!你竟然還嫉妒我嗎?太沒用了!”

“你說什麼鳴人?你是不是皮癢了!”

“我沒說錯!你看你!和木葉丸他們有區別嗎!越活越回去了!”

“臭小鬼我們打一架!”

師徒兩人扭打在一團,在綱手的病牀附近滾過來滾過去,自來也吃了少一條隔壁的虧,不用忍術的單純肉搏他竟然落在下風。

“你們兩個…”小櫻感覺自己頭都大了,她神經繃了一整宿,現在她感覺自己腦門上崩出不知道多少條青筋,小櫻轉轉拳頭上前,卡卡西領着其他人自覺地靠後。

“你們兩個適可而止了啊!”

陰影籠罩在鳴人和自來也身上,鳴人吞口水:“Sa…sakura……”

拳頭搞搞舉起,小櫻的雙眼裡燃燒起火焰。

不知什麼時候他倆身上又多了一道影子,因爲視角的緣故,自來也看到卡卡西他們已經貼到牆上去了,每個人臉上都寫着“默哀”二字。

自來也回頭,看到鳴人一臉慘白,臉上的汗密密麻麻往下掉,嘴都哆嗦得變形:

“綱…綱手婆婆……”

自來也渾身一抖,他僵硬地扭着脖子朝後面望,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起來的五代目大人,兩隻眼睛裡冒着黑色的兇光,她周身都燃燒着黑氣,自來也聽到她渾身的骨骼都在“咔咔”地響。

“櫻,讓開,我來。”

五個字,言簡意賅。

“轟——”

地上多個坑。

“啊啊啊啊!綱手婆婆饒命——”

“轟——”

外牆飛了。

“綱手!我還是傷員啊!”

“轟——”

剛建好的醫院塌掉一半,卡卡西等人作鳥獸散。

鳴人吐魂進行中。

“綱手!停停停!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你不是死了嗎!?自來也——你不要跑!”

“哇啊!你等等!會死人的!”

查克拉集中在拳頭上,自來也被一拳釘在牆體裡動彈不得,眼睜睜看着那拳頭衝着他的臉砸過來:

“哇哇哇饒命——咦?”

拳頭沒落在臉上,自來也嘗試着睜開眼睛。

卡卡羅特握住她的拳頭,擋下綱手的攻擊。

“剛醒來就這麼鬧騰。”

眼前的那張笑臉像是腦海深處纔有的記憶影像,綱手瞳孔一收,愣愣地看着卡卡羅特。

“怎麼了?”卡卡羅特見她在發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應該沒事了纔對啊。”

揚起笑臉,露出大白牙。

標誌性的笑臉,還有那人羣中奪眼球的螃蟹頭…

綱手伸手過去,一把揪住卡卡羅特的頭髮。

扯——

“哇呀哇呀!疼疼疼疼!就算是我,被扯頭髮也還是會痛的啊!”卡卡羅特揮舞着手臂,眼淚都疼出來。

肩膀在顫動,綱手幾乎是咬着牙在吼:“你這傢伙……”她騰空而起,腳擡起來對着卡卡羅特——

“回來幹什麼啊!”

“轟——”

木葉醫院,再度宣佈需要重建。

躲在遠處觀望的卡卡西,看着木葉醫院那的巨大的深坑,他抹一把冷汗,感慨人生:“就連神也不行嗎…果然綱手大人才是最強的……”

自來也一瘸一拐地從廢墟里爬出來,順便把鳴人給提溜出來,他倆互相攙扶着,互相望一眼後有些擔憂地朝坑中心看去。

綱手正站在那,看那架勢,還想再補一腳。

一條手臂從地裡伸出來,然後是腦袋,卡卡羅特爬出來,拍拍身上的灰,看上去一點事都沒有。

“你還是很耐揍嘛。”

拳頭揮出——

手掌包裹住那隻拳頭,輕輕鬆鬆地壓下去,卡卡羅特看着她滿是不爽之色的臉,寬大的袖袍裡右手伸出來,像很多年以前那樣,落在綱手的發頂,毫不留情地將一頭金髮揉亂。

“下次再打?今天就溫柔一點怎麼樣?”

“哈?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

綱手氣得鼓起臉,一巴掌將自己頭頂上的那隻手拍開,她纔不想承認,她懷念這樣的感覺。

“你忘了?我都還記得呢,柱間總是掛在嘴邊唸叨來着。”指尖在額頭上一戳,綱手後撤一步,捂住額頭瞪他。

“你的生日啊,丫頭。”

自來也在鳴人的攙扶下站到了卡卡羅特身邊,綱手愣在那兒,她看到了三張笑臉,是這個世界上最陽光的笑臉。

“生日快樂。”

眼眶裡翻滾着淚光,綱手捂住的嘴脣,低着頭不看他們。

忽然有人拍了她一巴掌,她腳下一個趔趄,往前好幾步才穩住身體沒有摔倒,她有些氣惱地扭頭,自來也正插着腰哈哈大笑:

“恭喜你又老了一歲啊!老太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去死吧自來也!!!!!!”

“打人不打臉啊你這個暴力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