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Piece 26

團藏露出那移植滿寫輪眼的手臂,別說被仇恨衝昏頭腦的佐助,連在一旁好整以暇預備看戲的帶土都投露出來厭惡。雖然比起來,他同樣有“收藏”寫輪眼的“癖好”。

瞳術伊邪那岐的發動讓佐助陷入被動境地,帶土心裡冒出小心思,他現在有點無法直視宇智波的瞳術——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他想到黃泉之主那雙冰冷的輪迴眼,還有她拋開高貴優雅和宇智波斑對噴……

是吧,宇智波多多少少和黃泉神明有點關係,沒準斑那個混蛋其實是伊邪那美的兒子呢?

打住打住打住,有點魔性。

帶土腦子裡瘋狂旋轉着八卦,也不知道他腦子是怎麼長的,從忍術伊邪那岐直接聯想到黃泉之主的家務事,還一琢磨起來就止不住,比看佐助和團藏老不死打架有趣多了。

!!!

帶土猛地站起來。

他沒控制住向後退一步,那是因爲懼怕身體下意識的反應。

佐助和團藏拉開距離,須佐能乎的力量在下降,寫輪眼的鮮血在臉上流淌,佐助大吼:“怎麼了!”

因爲帶土莫名其妙的恐懼,佐助和團藏都不敢輕舉妄動。

“你沒感覺到?”帶土問。

他方纔感受到大地的顫動,那種恐懼似乎來自地底。

可爲什麼他們沒事?帶土捏緊拳頭,他忍不住手按住面具一旁,心道:難道是因爲輪迴眼?

能夠引起整個黃泉的恐懼…只有…

那個傢伙的憤怒。

“遭了!”

『根』的核心實驗地,有數不清的大型培養皿,在大蛇丸叛離木葉之前,這裡曾是他做人體實驗的基地之一。管道遍佈基地,柱形培養皿幾乎都是空的,只有一個,最裡面的一個,還在啓動。

綠色的液體充斥培養皿,那裡面安靜地蜷縮起一個女人,膝蓋抱在胸前,雙臂摟住身體。

淡金色的長髮在培養液中飄動。

“都是我的錯。”

手掌按在玻璃上,卡卡羅特說出平淡的五個字。

“我把力量看做一切,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太簡單。”

“我不該自作主張插手你們的事情,不該讓鳴人離開木葉太遠,不該輕易讓你移植我的細胞,給了討厭的傢伙可乘之機。”

帶土出現在陰暗的角落裡,他聽到卡卡羅特近乎低語的自責,就是這細細的嗓音,讓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恐懼感越來越強烈。

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雛田看到穿着‘曉’服帶着面具的男人突然出現,她差點叫出來,被帶土及時捂住嘴:“噓。”毫無防備中了寫輪眼的瞳術,雛田陷入帶土造出的幻境,沉沉睡去。

帶土走到卡卡羅特身邊,他每靠近一步,那種恐懼感就加重一分,他現在能夠確定,他能夠覺察這種兩個世界的聯繫,是因爲他擁有的輪迴眼,以及,他前去過黃泉之國並與擁有輪迴眼的伊邪那美相接觸。

條件缺一不可,無形中他成了能夠感受這個次元變化的人。

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帶土心裡“嘁”了一聲,他看了看卡卡羅特的側臉,那人看上去很正常,平靜得不得了。

“這是…五代?”帶土把目光投向培養器,他不知是不是他眼花,還是因爲這培養液的原因,他看到五代目身上有一圈金色光暈,非常暗淡,就好像卡卡羅特的氣。

“你看到她身上的光了嗎?”

帶土點點頭。

“那是因爲我的細胞,因爲細胞融合度越來越高,所以我對她的感知變得很弱。那一層光芒,是進入最後階段了。”

“爲什麼你會感知不到她?”

“因爲啊…會誤以爲那是我自己的氣啊,”卡卡羅特笑了,“而我自己就在這裡,怎麼會出現另一個我呢?這種潛意識的東西,我可控制不了。團藏想研究我,但是他拿不住我,綱手在替自來也手術時疼痛發作,留在木葉的兩大戰鬥力全部歇菜,真是太開心了。”

帶土沒有開口,卡卡羅特現在心情很差,如果不是因爲輪迴眼和黃泉的聯繫,他可能會被那傢伙的外表騙過去吧。

卡卡羅特走到一邊坐下,他低頭看着自己手心,冰藍色的晶體能量再次出現,又再次被他捏散。帶土吞下口水,生怕那東西不小心掉下去,然後整個地球都成宇宙塵埃。

我是不是該慶幸那時襲擊木葉,當火影的不是綱手公主而是老師啊……

他看着培養器中的五代,帶土忍不住替自己寬慰。他又趕緊甩自己大嘴巴。

呸!對不起對不起、老師我錯了,我說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

培養器不能夠停下,因爲這是緊要關頭,原本普通的疼痛捱過去就沒事,因爲團藏的貪婪妄爲,使得事情變得複雜,綱手原本在加納外來細胞開始激烈牴觸,如果融合失敗,她就永遠無法醒來,因爲卡卡羅特自身特殊,她也不會出現在黃泉之國,宇宙之中,再無蹤跡。

“柱間是我在這裡最好的朋友。”

他突然打破沉默,卡卡羅特笑得勉強:“我答應過替他照顧他的孫女。”

“這丫頭…讓我找回屬於人類的情感,”擡起頭,看着培養液中的綱手,卡卡羅特眼神裡,有屬於這個次元的回憶,也有屬於主宇宙的回憶,“我曾經擁有一切,後來,我失去親人、朋友、師長,甚至整個宇宙差點因我而毀滅,神因我受難…原因嗎?我只是喜歡追逐力量的快感。”

“我現在就想毀了這裡。”

帶土觸電般擡頭:“你等會!”

你帶我跑一趟黃泉,讓我走出我的痛苦,然後你陷入和我同樣的陰暗?

我跟你說,我可沒那本事把散在宇宙中的人給找回來!

看着帶土緊張的模樣,卡卡羅特卻開心地笑了:“哈哈,看你,都跳起來了。”

“……”

“就算我把這個次元毀了,我也回不去,”卡卡羅特起身伸懶腰,“次元通道只會爲神開啓,我要把他引過來,必須強行打穿通道,讓這個次元的力量泄出去。”

“怎麼做?”

卡卡羅特大笑臉:“讓陰陽兩種力量,失衡。”

帶土呆在原地,他聽到卡卡羅特一臉輕鬆地說着夢語怪談。

“你的那隻眼睛,不是能連通到黃泉了嗎?”

“你…你早就知道?”

你早就盯上我,帶我去見琳,不過是爲了讓輪迴眼的力量通過去?

帶土身體在顫慄,他發現自己大錯特錯,卡卡羅特根本不傻,他只是,討厭做解釋。

卡卡羅特是個自私的傢伙,或者說,他眼裡根本看不見別人,因爲他太強,他覺得,只要是他想,就能夠做得到。

這傢伙根本沒有人類的情感。

“你…打穿通道,將神引過來,想幹什麼?兩個世界的力量失衡,會給我們帶來什麼後果?”

“嗯?”卡卡羅特轉頭,他顯然驚訝帶土會問他這個,“引他過來,自然是要他帶我回去啊,至於兩種力量碰撞失衡的後果,我沒考慮過,這是頭一次嘗試。”

“你這傢伙…瘋子!”

卡卡羅特要做的事情比帶土更瘋狂,帶土摔開面具,他又驚又恨地怒視卡卡羅特。

難怪,難怪他不阻止我!

“我沒有能力引發黃泉之力傾泄,我需要你。”

我知道,我知道!

“我現在等不及到四戰,你看到了嗎?她快消失了,我需要神的力量,只有他們能救她。”

卡卡羅特朝帶土走過來,陰森的基地裡,他每一聲腳步都像毀滅的倒計時。

“我拒絕,我絕對不會幫你。”

“可是你答應過我啊,以此交換,帶你去看野原琳。”

“這是不同的!”帶土吵他大吼,“爲了救她一人,你要我們這個次元宇宙陪葬?!”

卡卡羅特停下腳步,奇怪地看向帶土:“帶土,你本來想做的,不也沒什麼區別?”

“我……”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這是一個宇宙的生存問題!

“我以爲你是能理解我的。”

我不理解!

帶土開始後悔,後悔與他達成一路,帶土自己一個輕率的決定,會徹底毀掉他們的世界。

他從沒想過,看上去那樣沒心沒肺又無害的傢伙,纔是真正的災難。

“行了帶土,別浪費時間。”

“召喚吧,用你那隻打通兩個世界的輪迴眼…”

“召喚伊邪那美,引泄黃泉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