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欣寶,你看誰來了?”當小雪拖着她頂頭上司劉姐到葉雨欣的房間時,她還在邊敷面膜邊背劇本。但當她看到劉姐的時候,面膜嚇掉了一半。說到劉姐,葉雨欣的經紀人,名爲劉潔,比葉雨欣大不到十歲,但葉雨欣卻視其爲媽媽般,說起來還是因爲第一眼見她時叫了聲阿姨。

“劉姐,您這是去了趟南非啊?”葉雨欣半開玩笑的形容劉姐的膚色,明明是去帶新人了,這怎麼像去度假了啊!

“幾日不見長本事了啊,都會開玩笑了。看來還是不能撂挑子不幹啊。”劉姐抱着膀子立在門口,旁邊還有個皮箱。葉雨欣見自己堵塞了交通,連忙讓開了道,順勢把皮箱拉到裡屋。這酒店總統套房的唯一好處就是有個會客廳,人多也不會顯得很擁擠。每次去拍戲她和劉姐都是住一個房間的,不是劇組不給她安排,只是她自己故意來蹭總統套房的,現在也是一樣。

一陣悅耳的鈴聲響起,葉雨欣見二人都沒什麼反應,才發現是自己的私人手機。是個陌生的號碼,猶豫地看了一眼劉姐,見她示意接通,便按下接聽鍵,開了免提。

“您好,是葉雨欣,葉小姐嗎?”手機裡傳來了很職業的女聲。

“是我,您是.....?"葉雨欣語氣裡帶着一絲狐疑。

“是您就太好了,我以爲你不會接我電話呢!我是常誼大學宣傳部的,本月10號是本校的50週年校慶,校方想請您來參加。畢竟您也是我們常誼大學的驕傲嘛!”葉雨欣再一次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劉姐,見劉姐正在看翻通告的小雪,深知如果沒工作就去定了,心裡莫名的有一絲小激動。自己並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常誼學生,不過只念了一年,其餘三年都在各種拍攝中,就連考試也沒參加過幾次,還回回掛科,畢業證也是陸伯伯託了關係的。這校慶晚會自己倒也是參加過一次,那時候還沒什麼名流參加,全校只來了不到一半的人,還有一部分是來看演講的師哥、師姐、校花、校草的。如今倒也是懂得換新方法了呢!

“好,我看看有沒有時間,短時間內會回覆你的。”掛了電話,葉雨欣取下面膜去了洗手間洗臉,扔下劉姐和話沒說出口的小雪。也不知道陸子謙會不會去,她還是忍不住會想。

小雪知道欣寶雖然表面不說,但是心裡是想去的,便默默地爲了她把活動推了。聽說蔣子文也是常誼的,心裡又想着如果他也去就好了。

同樣的,陸子謙也收到了邀請。本來也沒打算去,可是卻被蔣子文以看老師爲名,威脅着妥協了。

“小姐,葉雨欣那邊已經說要去了,您是不是也該去看看那日該穿什麼宣佈喜訊了?”聽聲音不難聽出是打電話的那個女子,此刻正恭恭敬敬地站在蘇羽身邊。

“好。”聽了那女子的話,蘇羽勾了勾性感的脣,這一次,我要讓你徹底離開。

轉眼間,10號的校慶如期而至。常誼大學的學生從正午開始就在大禮堂裡守着,現如今,已是人頭攢動。他們其中不乏有爲了葉雨欣而來的人,甚至還有爲了陸子謙的演講而來的。

“五十年前,迎着新中國的第一縷陽光,一座簡陋的學堂應運而生。

五十年後,沐着改革開放的和-諧春風,一座集團式學校向全國名校闊步邁進。

五十年激的情燃燒,1千名教師在這裡把青絲染成白髮。

五十年風和日麗,5萬名學子在這裡迸發智慧的火花。

回眸昨天,你有揮斥方遒的瀟灑。

放眼當前,你有滋潤萬物的博大。

今天,在這被歌聲和盛典簇擁的聖地。

我們以學子的赤誠、尊敬和**。

向你獻禮、致敬、向你祝福。

... ...

... ... ”

主持人的一番客套話講得枯燥乏味,卻令坐在後臺的葉雨欣百感交集。他也來了,自己的這個方向只能剛好看見坐在前排的他的後腦勺,卻深深感到了他的冷漠,坐在旁邊的是蘇羽。她今天的打扮和陸子謙站在一起像極了情侶裝,很難叫人以爲這不是在秀恩愛。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葉雨欣也整了整看了前面的人說說笑笑一個小時。有個人來叫她上臺,她理了理情緒就上了舞臺,但始終感覺到兩束炙熱的目光盯着自己。

“大家好,我是你們的學姐葉雨欣,很高興能有這樣的機會向我的母校致敬。但是,哪有不付出幹讓自己高興的,所以,今天帶給大家一首《莫忘初心》。”葉雨欣帶着事先準備好的笑,說着事先準備好的詞,一切都是那麼敷衍。陸子謙的目光一瞬都未離開過葉雨欣,他看着她說違心的話不再臉紅,心裡抽搐了一下。曾經,她就連說善意的謊言都會臉紅,果然時間會改變很多的。而葉雨欣感覺到的另一束目光則是蘇羽仇恨的眼神,那是一種想把她碎屍萬段的眼神。但在葉雨欣看來,只有輸了的人才會那樣難過。

“ 不想終有一日抱着回憶痛苦,

卻只能默默嘆息。

... ...

時光就想秒針,滴滴答答。

年少的你我早已老去,

還請你莫忘初心。”

一首曲畢,伴隨着掌聲,葉雨欣疾步下了臺,因爲現在自己的眼眶已經紅了,怕哭出來。

陸子謙的目光寸步不離,自是也發現了她的情緒不定,皺了皺眉,還那麼愛哭。蘇羽緊緊的拽着他的手臂怕他下一秒就衝過去。眼看着快到他演講了,可不能現在出什麼差錯。

“現在有請五年前的校草,今日的大總裁陸子謙爲大家上一堂公開課。”主持人終是報出了壓軸的節目。葉雨欣默默地望着他,似是回到了幾年前,他站在一樣的位置,穿着校服,笑着。那笑容溫柔,乾淨,不慘雜任何成分,只是在笑,現在的笑卻已經不再幹淨。

葉雨欣沒有聽他的演講,而是走出了禮堂。太陽已經下山,甚是涼爽。信步走在校園中,彷彿也回到了校園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