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晴想問陸哲什麼,卻礙於法庭之內,不得不將話收了回去。
律師不再追究前一個問題,又將問題轉移到了報復動機之上。
十年時間,十年時間就算是養一條狗也歸降了,而江莫究竟是爲何十年過去還要這麼痛恨許博遠,竟然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將他置於死地,這一點,幾乎是所有人關注的核心焦點。
人性基於何,誰都想知道。
“沒有爲什麼,我就是恨他。”江莫望向許博遠,冷冷道。
這一回答不禁讓人唏噓,可又讓人更想知道其中奧秘。
許博遠坐在觀席之上,隔着遙遠的距離與身爲被告人的江莫對視,兩人的眼眸均是森寒不已,而相較江莫,許博遠的神色間卻多出了更多的不解。
他想知道爲什麼。
“二十年前,因爲你們許家的關係,我父親破產,母親自殺,我一個人流落在外才得以撿回一條命,你說,我爲什麼不恨你?!憑什麼不恨你?!”這句話,江莫是對許博遠說的。
他看着許博遠,終於失控的大喊,放佛久遠的陳年傷疤又被人撕開來,那番疼痛。
聽到此,又是一陣陣的唏噓,而許博遠陡然從椅子上癱軟下去。
他駭然眼前的一切,甚至不信。
“你不信吧許博遠?!我僞裝得夠好吧許博遠!其實我早就不止是你公司的職員了!我自己還開了家公司難道你不知道嗎?新銳公司!對,就是一直與你作對陷害你的公司!我就是公司法人代表,不信你可以去查!”說話間,江莫猛然大笑起來,“姓許的!你就是個傻瓜!你就是個蠢貨——哈哈哈——你就是個蠢貨!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一聲比一聲冗長,一聲比一聲尖銳刺耳,男人放佛失控的魔鬼般,他不停的大吼着,大叫着,宣泄着自己,整個法庭都是他着魔一般的聲音……
……
許博遠從法庭衝出去,許天晴忙追上去,卻被涌動的人潮擠壓在後,最後只看見父親被兩名親信護送出門的身影。
許天晴又迴轉過頭去找陸哲,陸哲正從法庭出來,他也注意到許天晴了,而他真正看着的卻是除許天晴之外的另外一個女人。
女人一身黑裝,帶着黑色的大風帽,包裹隱秘嚴實,這副打扮相較其他從法庭內出來的人簡直天差地別,可僅憑背影便知道此人定是個高貴的美婦,女人匆匆疾走,一路上,頭也不回。
許天晴也注意到陸哲的視線了,她順着他的目光望去。
陸哲聳聳肩,“欣賞美女,人人有責。”
許天晴:“……”
從法庭出來許天晴向陸哲請假,說想去父親公司看看父親。
陸哲卻是不予應允:“你身爲我的首席助理高級執事怎麼可能私自離開總裁半步?不準!”
許天晴氣急,“陸哲你、你能不能通點人情?”
“人情是什麼東西,能吃嗎?”
“……”許天晴猛地站住,不再跟上去,發現身旁女人掉遠陸哲一回頭,“許天晴你要是再不跟上來你就完了。”
聽到這裡許天晴更是火冒三丈,轉身就朝馬路口正駛過的一輛出租招手,坐了進去。
陸哲站在原地,看着這一幕,張了張嘴卻又是什麼都沒說。
身旁的汪遠和陳深看着這一切,忙扭過頭去,“哎今天天氣好像不錯哦。”
“哎好像是不錯……”
陸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