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午後,落葉伴着清風,秋陽透過稀疏的雲層照在大地,不知名的蟲兒在遠處鳴叫着。
榕樹底下,土丘之上,女孩雙手死命的拉着少年的衣角。
“小丫頭你拉着我幹嘛!”少年一身白衣,氣質出塵,長相清秀,現在的他看上去已經有了十三四的年紀。
“求求你別去……”!女孩鼓着一張嘴,靈動的大眼睛有着一絲請求,一絲撒嬌,一絲倔強。
“我不去的話小黑小白他們可能會死的!”少年也是一臉的無奈。
“讓他們去死好了。”女孩氣鼓鼓的道,顯然對於少年口中的小黑小白他們很不感冒。
“你怎麼能這麼不講道理。”少年憤怒了。
“誰讓他們小小年紀不學好,去偷奧文姐姐的內衣的,還被主教爺爺抓到了。”女孩發怒了。
“……”少年明顯理虧了,因爲實在丟臉,弱弱的說道“大家都是男人,偶爾有那麼點小衝動是情有可原的。”
“誰跟你是男人了,反正今天不讓你走。”丫頭也倔強了,只是不經意間眼神有絲絲的傷感劃過。
他轉過身,對着只到他下顎處的她,靜靜的看着,她卻不自覺的低下了頭,不想眼中那絲傷感被他察覺。
“哼……!”他猶如看透一切般高深莫測的一笑。
“你笑什麼!”她很生氣的擡頭瞪眼,然而迎接她的卻是一隻大手壓了下來。
少年帶着笑意在她的頭上搓了幾下“你幹嘛?沒事幹嘛老喜歡弄亂我頭髮。”氣鼓鼓的臉看起來卻是非常的可愛。
“這是愛的撫摸!一般人還享受不到這待遇呢,心懷感激吧!”少年一副你掙到的樣子,招來的卻是女孩大大的白眼。
“給,生日快樂!”少年手心裡翻出了一件事物,遞到女孩面前。
女孩呆在了那邊,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禮物,漂亮的大眼睛中有淚光閃耀,那是幸福的淚水。
少年轉身,一步,兩步,三步……“額!”他的衣角又被抓住了,彷彿感覺全身的力量都隨之消失一般。
他滿臉的悲傷,兩行清淚止不住的滑落,這完全是被鬱悶的。
女孩幽怨的瞪着他,抓着衣角的手卻是始終不曾放開,對着少年一字一頓“不!關!心!我!”
畫面再次定格在女孩那氣憤又無邪的翹臉上。
就在這時,一滴淚水不自覺的從凌凡眼中滑落,這使得他一驚。這印記竟然間接的影響到了他的情緒,這簡直不可思議。
雖然至今爲止畫面都還是比較溫馨,如果正常發展下去的話,最後少年和女孩應該是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但是如果劇情真如這般的話也就不會存在這個印記,悲傷也就無從說起。那若有若無的傷感,不捨清晰的就能感受的到。凌凡心裡甚至隱隱的知道了結局,那個折磨他很多個夜晚的故事……
他知道留下這些印記的人應該就是畫中的那個少年,而這個少年極有可能便是那被譽爲最接近‘神’的男人。
這是一個碩大的演武場。
白衣少年從天而降,如彗星撞擊地球般砸入演武場的正中央,堅硬的地板如水波像四周延伸而去。他的氣息不穩,可見在來的路上是多麼的焦急。
演武場現在分爲了兩撥人,一方十餘人,男女老少皆是一襲黑袍,年幼如白衣少年十五六齡,長者滿頭銀髮,雙眉都已泛白。
另一面則只有一名少女在那靜立,她臉色潮紅,右臂無力的垂下,已然負傷。不過他的眼神落到場中的少年身上卻是露出欣慰的笑容。
“依蓮……!”少年看到女孩的狀態大驚。一個閃身便出現在了女孩的身旁將其扶住慢慢坐於地上。
依蓮則是很自然的將身體靠進了少年的懷中,低着頭,臉上的欣喜不願被少年看到。
“是誰……”白衣少年對着前方的一羣人冷冷的說道。
“對不起,剛剛切磋一時沒能收住手,無心傷了依蓮妹妹,真的很抱歉。”隊伍中那名唯一的少女愧疚的說道。
少女長的也很漂亮,黑色的秀髮垂落,潔淨的大眼睛,在由黑袍襯托出那雪白的肌膚。整個人都有一種神聖的感覺,並且可以聽出她語氣中的誠意。
並不是多大的事情,面對這樣的情況估計任何人都不會再刻意刁難了,少年的臉色也略有緩和。
“卡雅,這又不是你的錯,切磋時候受點小傷不是很正常嘛。只能怪對方技不如人,而且你最後已經收手了,不然那丫頭哪還站的起來。”對面的一個青年在旁諷刺道,他並未壓制聲音,說出這種話也自然是想讓對方聽到,對剛剛白衣少年的態度顯然很是反感。
白衣少年那原本緩和的臉色聽到這話徹底的黑了下去,懷中的女孩依蓮卻是不自覺的將頭低了下去,這句話對她的打擊不小。也許是這個動作不小心觸動了傷口,她不自禁的一身悶哼。
少年即是心疼又是憤怒:“技不如人?你他媽也好意思說!”依蓮的年歲明顯的不如卡雅,兩人差了一個境界。
這句話一出,場內頓時陷入了寂靜,他們都是站在金字塔最高處的一羣人。平時髒話都很少聽到,更別說這樣被**裸的罵娘。
最後還是懷中的依蓮最先反應過來,錘了他的胸口下嬌憤道“又說髒話了!”話雖如此,不過她的臉色卻是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你敢罵我?”青年從回過神來頓時大怒。
“罵你怎麼了!不服來戰……廢物!”少年滿臉的輕視,吐字清晰毫不留情面。
‘廢物’兩字在整個演武場裡迴盪着,別說青年,就是對面的老者也是臉露不悅之色,青年更是出離的憤怒。
“就讓我看看光之教廷是不是已經墮落到只能逞口舌之利了。”對面青年往前踏步。
“轟……”氣爆聲響起,他衝向白衣少年,而隊伍中幾位長者也未曾阻止,對於這個白衣少年,他們也感到了不喜。
他如利箭射向少年,其拳頭上黑暗匯聚,烏光照耀了整個演武場,威壓自主的擴散開去。一般人面對這一擊甚至連閃躲的念頭都生不起來。後方幾人卻是一驚,怕青年出手過重,造成無法解釋的誤會,比較這裡是對方的地盤。
白衣少年面對着這一切,眼神中露出不屑之色:“無知……!”只見其左手緩緩擡起,右手依舊摟着女孩。他的動作看似緩慢,但在這過程中周圍的景物卻惶若靜止。
五指猛的張開,五道光束以各自的軌跡劃過優美的弧線擊向青年。青年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便已被轟飛,五道光束正好擊中他的四肢及下顎。
青年咳了數口鮮血,裡面摻着白色的顆粒,他的牙齒掉了數顆並暈死過去,這也許對他而已反而是最好的。
“少年人,你這有點過了。”這一幕驚呆了很多人,但是看到自己帶來的青年被傷成這樣,老者開口說道。
白衣少年並未理會對方,此刻他手放在了少女受傷的右臂,淡綠色的微光點點浮現,在其指掌間跳動。“沒事吧丫頭?”
依蓮從剛纔的震撼中回過神來,眼睛骨碌碌的轉動,嘴角浮現一個詭異的弧度。
“我……我感覺自己快不行了!”看她表情極度痛苦。
“啊?”白衣少年一愣。
“在…在我臨死之前…能不能答應我…最後一個請求。”說着露出一副楚楚可憐之相,並給人的感覺隨時會斷氣過去。
白衣少年眉眼跳動,腦後黑線垂落,顯然在強忍着什麼。“你…說…!”
“在我無多的生命裡……你,你娶我當新娘可好……”說着還一副楚楚動人,一般人看了又怎會忍心拒絕。
‘碰’白衣少年直接在少女額頭上來了個爆慄。
“啊……”少女雙手捂着額頭,因爲真的很痛。腮幫子氣鼓鼓的道:“不同意就不同意嘛,幹嘛打人家……”說完她將雙手放到眼前,驚奇的看着,彷彿發現了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我的手怎麼沒事了?”她擡頭好奇的看着白衣少年,表情變化之快讓人咂舌,似乎上一秒的憤怒完全來自別人。
“教我……!”她抱住了白衣少年整個人掛在了他身上,撒嬌賣萌,無所不用其極,甚至還抱着手臂在她那微微發育的胸前蹭來蹭去……。
“你先起來,這麼多人看着呢!”少年無奈,顯然早已習慣了她這個樣子。
對面一羣人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一幕,都是啞口無言。依蓮似乎也反應了過來“完了,都被看到了。肯定嫁不出去了,你要對我負責……!”
白衣少年額頭青筋再次跳動,舉拳就欲再來一擊。意思很明顯“你起不起來?”
“那你要答應我,一定要教我學會爲止,不許老是嫌我笨。”
少女知道在不起來真要吃苦頭了,最後提了要求。這話聽在別人耳中卻是以爲這丫頭找藉口故意親近少年,但凡被選中的人又有哪個不是聰明絕頂的呢,更別說什麼笨了。
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和白衣少年相比,說笨也許都是在讚揚自己了。少女看着對方一副被打敗的神情,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
可想而知之,之後必然還有一戰,對方不會就這樣算了,而少年的脾氣也不可能會給他們道歉。
但是對後來的‘他’而言那之後重要嗎?他眼裡只有那傻傻呆呆,還總是愛撒嬌賣萌的女孩,其他一切都顯得那麼無所謂。
故事到這裡已經斷了,留下的似乎都是美好的回憶,對那女孩的不捨及眷戀。
凌凡漸漸從那種狀態中出來,故事終究只是故事,也許對那人而言這是一段不可磨滅的回憶。但是對他而言充其量也只能算一個代入感很強的故事,但……終究還是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