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似乎不太好,天空一直都浮着灰灰的雲團,壓抑着什麼讓心裡悶悶的。我一直看着窗外,坐在後面的許牧晨時不時會拿筆捅我的背,可是我就是一直保持這那一個姿勢呆呆地坐着。直到下課鈴響了,大家都陸續地離開了教室,我的視線一直停頓在窗外,什麼呢,什麼快要出現的感覺。
“落落,回神哦。”許牧晨的臉忽然放大出現在我的眼前。
“你幹嘛?”我退一點。
“再不回神我就要成雕象了,我可是站在你旁邊很久了。”他又湊過來。
“離我遠一點。”我微微皺眉迅速後退。卻發現有一隻手臂橫在我的背上。
“呀,落落這是投懷送抱麼?”許牧晨眯起了雙眼得意地笑。
“玩什麼小孩子的把戲!”我一把拍掉他的手站起來。
“呵呵好了不開玩笑了,你今天怎麼了?一整天心不在焉的。”許牧晨痞痞地笑了笑,伸出食指在我眼前晃着。
“沒怎麼。”我簡短地回答,拉起了書包就轉身離開。
“馮落落!你就不能對我好點嗎。”許牧晨在我身後大聲叫着,我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向教室外走去。
“沒必要。”
淡淡的語調,在教室裡不斷迴盪。那,誰誰誰的心思,誰知道呢。
我走到樓梯口,頓下腳步,轉過身向樓上跑去。
“落落——”
我匆匆擦過許牧晨的肩膀,繼續向樓上跑去。
到了天台,我微微急促地呼吸,緩緩地往前走。單薄的背影坐在欄杆上,肩膀上斜斜地掛着書包,風微微吹動他的頭髮,隱隱看得見那精緻的臉上停頓着的淡淡的憂傷。我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看着那個單薄的身影。
兩年,不算短的時間吧,兩年已經改變了太多太多,馮落落不再打架了,也不會一個人蜷在空無一人的校園裡某個角落捏緊自己的哪個傷口,等到夜幕降臨,血液也已經凝固不再流出,再自己一個人離開。一直都是獨來獨往,自以爲和她沒有任何關係的獨來獨往,其實誰都明白吧,一直以來堅持的理念,不過是再欠下更多。然後我想,我要把那個高高在上光彩奪目的少年拉下地獄,我到不了的天堂,那麼我要他陪我一起**,我有信心,**的味道。邪邪的笑,高傲不容誰誰誰的拒絕,黑色的眸子只在夜晚中明亮,危險的氣息,直逼誰的臉龐。
直到那誰誰誰的離開,一切都改變不了,錯了,又怎樣?誰能還。
結果不是誰爲誰**,誰爲誰**。而是他將我拉出了黑暗,一直一直躲避的陽光,經常晃痛我的眼睛,可是卻心甘情願在白天清醒,不會再,受傷。
可是若結局本是悲傷,又何必給人這麼多的假希望……
我慢慢地走上前,揚起頭看着天空,45度的斜角,有人說可以看見幸福,可爲什麼只有滿滿的灰白?
“落落……”季連楦沒有回過頭看我的側臉,嘴角微微勾起。
“恩我在……”我緩緩開啓嘴脣。
“你說會一直陪我……”他輕輕攬住我的肩膀。
“是。”我將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
氣氛,壓抑得有鹹鹹的味道。
“好……陪我一輩子……”他回過頭,淡淡憂傷的眸子緩緩掃過我的臉龐,淺吻在我的額頭上,我輕輕微笑。陪你,一輩子。
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依舊不喜歡開燈,輕輕動了動被蜷酸的小腿,踢翻了那滿地的易拉罐,我笑出聲,淚水卻又滑過自己的臉龐,啤酒的味道不斷傳入我的鼻息,讓自己很迷醉的**,輕輕滑進嘴裡,閉上眼睛,冰冷的觸感沿着喉嚨的管道流進胃裡。
他要離開,放棄誰的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