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數大的警察,目光在車座子前面停留了不到一秒,虎着臉說了一句:“等一會,我掃描一下你的身份證!”
大鵝聽到這話,愣了一下,極力剋制無比緊張的心情,淡笑着說了一句:“行,掃吧!”
說完,大鵝一屁股坐在了車座子上,左腿擋住了手槍,一隻手攥搭在車把上,好像樣子挺隨意的看着二人。歲數大的警察,拿着身份證,走到警車那一頭,拽開車門將身份證遞了進去,背對着大鵝,衝着開警車的司機眨了一下眼睛,隨後拿起對講機,聲音很小的說道:“馮隊,紅旗大街,發現一輛可疑的摩托車,對方好像有槍,請求指示!”
正在辦公室,看小區回放錄像的馮徵,聽到對講機裡的聲音,撲棱一下站了起來,立馬回到:“幾個人??”
“一個!”
“多大歲數!”
“不到三十歲!”
大鵝裝作隨意的看着不遠處的警車,心臟已經提到了嗓子眼,抿了抿嘴,煞白的臉頰泛起一絲笑意,衝着另一個警察問道:“咋滴了,這麼嚴?”
“正常臨檢!”警察盯着大鵝,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不能抓捕,按照小琴的口供,當時藍牙裡,是有兩個人說話,保守估計,罪犯起碼兩人以上,這樣,你放他走!!”馮徵只考慮了不到一秒,快速開口說道。
“……隊長,我的車太明顯,放走,可不一定能跟住了!”警察快速說了一句。
“你不用管,你就注意他往哪邊走就行,出事兒我兜着!!”馮徵乾脆的回道。
“明白了!”
警察和馮徵的交談雖然很短,但絕對超過了掃描身份證的時間,大鵝開始起疑,手臂垂着,搭在了大腿旁邊,準備拔槍!!
“踏踏踏……!”
警察拿着身份證,轉身走了回來,大鵝看着他,身體挪動了一下,手掌握在了車把的油門上,不料到警察,慢悠悠的走了過來,直接遞出了身份證。
“完事兒啦?”大鵝擡頭問道。
“這兩天縣裡有案子,沒事兒別在外面晃悠,早點回家吧!”警察斜眼看着大鵝,將身份扔了過去,大鵝一擡手接住,隨後警察衝着另一人說道:“走吧!去一趟新世紀網吧!”
另一人疑惑的看着他,停頓了一下,沒說話,兩人一起上了警車,隨後直接走了。
大鵝直愣愣的看着警車半天,使勁兒往嘴裡抽了兩口氣,用胳膊擦了擦臉頰上的汗水,快速弄着摩托,繼續前行。
青岡縣公安局內,馮徵拿着對講機快速問道:“他往什麼方向走了???”
“國道方向!”歲數大的警察,坐在警車裡回了一句。
“所有人放下手頭工作!”馮徵衝着室內喊了一句,還在工作的刑警,擡頭看向了馮徵,隨後他繼續說道:“樓下集合!兩人一組開一臺私家車,往國道方向進行圍堵,目標一臺羚羊摩托,車上一個人,年紀不到三十歲,上身穿着黑色運動服外套,看見以後,不要抓捕,交替跟蹤,沒有車的人,打車往交警隊趕!!都動作麻利點,速度!!”
“嘩啦啦!”
辦公室霎時間一陣嘈雜,起碼十多個人,往樓下衝去,馮徵一邊拿起座機電話,一邊衝着一個實習警花說道:“通知各個派出所,留下一個值班的,其他人全部往交警隊趕去!”
“是!”女警花興奮的答應了一聲,隨後打電話去了。
“喂!老郭在麼?”馮徵撥通了交警隊的電話,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就是,你又咋滴了?”
“長話短說,你手裡有多少扣留的私家車!”
“……你啥意思?”
“借我二十臺用用!”
“你別扯犢子行麼!!這他媽犯法,大哥!讓人知道,一告一個準!”電話裡的聲音,破口大罵的說道。
“你放心,車肯定不給颳了碰了!”
“不好使,你愛找誰找誰!”
“你不幹,信不信我舉報你賄賂加嫖娼!”馮徵咬牙說道。
“你媽了個B……咱倆不一起的麼?你舉報誰?”
“連我自己一起舉報,扒皮我認了!”
“……好吧,你確實牛B,二十臺沒有,最多十臺,明天早上之前,一定要還回來,車千萬別弄出事兒!”老郭無奈至極的說了一句。
“謝了!”馮徵乾脆利索的掛斷了電話,拿着桌上的手槍和對講機,風一般的衝了出去。
……
另一頭,玉果家裡,坐着兩個壯漢,都三十二歲左右,穿的一樣,身材一樣,長的也他媽一樣,他們叫趙雷,趙雙,老單團伙專幹髒事兒的骨幹成員。
“你Jb淨扯犢子,他能來麼?”趙雷託着下巴,一邊喝茶,一邊說道。
“肯定能!不能不會把電話打回來!”玉果低頭扒着瓜子,非常肯定的回了一句。
“他也不傻,咱們可能要幹啥,他猜不出來?”趙雙皺着眉頭問了一句。
“猜出來也得回來!”玉果一般情況下,話說的都不是很滿,給人一種很謙遜的感覺,但有的時候又很武斷,很喜歡說一些百分百肯定的話。
“你的意思,是因爲錢?”趙雷試探着問了一句。
“有這個原因,但不全是。你知道麼?我看過一本書,二戰時期,日本偷襲珍珠港,發動太平洋戰爭,徹底把美軍牽扯進第二次世界戰爭。戰爭進入中期,士兵體力,精神進入了崩潰階段,逃兵,自殺,吸毒的越來越多,一個將領被迫,讓參謀在指揮所門口立了一個箱子,部隊裡的所有士兵,隨時可以往箱子裡投稿,寫什麼都行,辱罵政府,辱罵官員,甚至反動言論都可以。這麼做的原因就是讓神經時刻緊繃,面臨死亡的士兵,有一個宣泄口!有一個可以發表講話的地方!日本的慰安所,起到的也是這個作用。我問你,一個部隊有那麼多戰友的士兵,都需要一個可以宣泄的地方,現在大鵝他有誰??他害怕能跟誰說??他需要的幫助又誰能給他??鋌而走險去拿藍牙的事兒都幹了,他會不會在我身上賭一次呢??”玉果聲音很淡,皺着眉頭看着二人問道。
“有點玄乎,我聽不懂!”趙雷皺眉想了半天,搖頭說道。
“呵呵,看會球賽!”玉果笑了笑,打開了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