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飛遊戲廳的後面衚衕裡,模模糊糊的能看清楚,有五個人影。
“蓬!”小馬哥眼睛通紅的伸手抓住了鄭偉的脖領子,雙臂一用力,直接提了起來,蓬的一聲,按在了牆上,聲音嘶啞的喝問道:“光子呢??”
“……沒……沒跑了!!我看見被按住了!”鄭偉磕磕巴巴的說了一句。
“你們爲啥不等等他!!”小馬哥有點失去理智的喘着粗氣喝問道。
“蓬!”馬飛抽着煙,陰着臉使勁兒推了一把小馬哥,咬牙說道:“你消停點!!這玩應能他媽等麼??”
“……這不是意外,咱今天剛到,我出去都他媽不一定,能找到回小區的路,警察掏的這麼準,肯定是有人點的咱!!”宏光蹲在地上,一隻鞋丟了,滿腳丫子是泥,低頭抽着煙,突兀的說了一句。
宏光說完,衆人一陣沉默,小馬哥鬆開鄭偉的脖領子,猛然回頭說道:“我他媽知道是誰了,咱們剛到老三就……!”
“你閉嘴!!”小馬哥還沒等說玩,馬飛皺着眉頭,大聲呵斥了一句。
“閉什麼嘴???知道咱住哪兒的還有誰???不是他是誰??”老鷹也激動的說了一句。
“蓬!”
馬飛一個飛腳,直接蹬在老鷹的肚子上,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眼珠子瞪的溜圓,指着鼻子說道:“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告訴你老鷹,你能呆就呆着,不能呆,給我滾蛋!!”
“……你打我幹啥!我說的……!”
“啪!”鄭偉揉着脖子,伸手拉開馬飛和老鷹,皺着眉頭說道:“都別Jb整了!!操!馬飛說得對,這事兒不是咱們該考慮的!!你少說兩句!”
“唰!”
就在幾人爭執的時候,一輛路虎支着大燈,掃進了衚衕裡。吱嘎一聲,路虎停滯,我和大康推開車門子走了下來。
“飛哥!”
“康哥!”
衆人湊到衚衕門口,狼狽不堪的跟我們打着招呼。我皺着眉頭,看着衆人,面無表情的開口問道:“光子呢??”
“……折……折了……!”馬飛低頭咬牙說道。
“那你咋沒折呢??”我上前一步,依舊面無表情的問道。
“我……我……!”
“咣咣!”我伸出胳膊粗暴的在馬飛肩膀錘了兩杵子,咬牙問道:“你知不知道,他們都是跟着你玩的!!我最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
“……!”馬飛低着頭沒有說話,大康陰着臉看了一眼衆人,緩緩問道:“消息咋漏的??三哥怎麼沒跟你們在一塊??”
“我們也不知道咋漏的!!三……三……哥!”馬飛吞吞吐吐的有點不敢說話。
“你啞巴啦!!到底咋回事兒!”
“……三哥,沒跟我們在一起,我們到了,他就走了!”馬飛低着頭,咬牙說了一句。
“操!”大康愣了半天,罵了一句,插在褲兜裡的右手,握的嘎嘣直響,想發火,但看着眼前的衆人,生生忍住了。
我同樣愣了半天,腦子像被重擊了一下,有點暈。喘了兩口粗氣,掏出了電話,在電話本里翻找了半天,感覺誰都有點不太託底,最後索性又把電話揣了起來,掏出車鑰匙扔給馬飛,說了一句:“在車上先對付一宿,明兒我給你們安排地方!!”
“飛哥,實在沒地方,就去我家吧,我家沒什麼人!”宏光猶豫了一下,看着我說道。
“扯淡!一下沒給你們掏齊,警察馬上就得上你家樓下蹲坑去!”我煩躁的擺了擺手。
“……不是,這房子是在郊區,以前是我姐的,後來她和我姐夫,去北京推銷啤酒去了,乾的還可以,這房子就給我住了。房本不是我的名,房子離市區也挺遠,我一年兩年都不回去一趟,沒人知道那塊!”宏光跟我解釋了一句。
我聽完他的話,考慮了半天,暫時也實在想不出好地方,只能點頭說道:“行,你們先過去,呆兩天,我再想辦法!”
“走吧!”大康說了一句,轉身奔着路虎走去。
就這樣,我們七個人,生生擠進一臺車裡,隨後奔着郊區趕去。
兩個小時以後,我和大康暫時安頓了馬飛等五人,隨後回到了家樓下。車剛停下,大康終於控制不住了。
“你現在還有啥說的???”大康一口口抽着煙,瞪着眼珠子,衝我問道。
“什麼有啥說的?”我心裡煩的不行,坐在正駕駛回了一句。
“這事兒還不夠明顯麼??”
“你看的可能是表面現象,明白麼???”我聲音挺大的回了一句。
“孟飛,你他媽咋滴了!??你能理智的考慮問題麼??他砸了兩億資金,恆遠一潭死水,一點活沒有,那天寶哥的話你沒聽見麼?大家都說話了,就麻臉沒吱聲,你不明白他啥態度麼??”
“你他媽親眼看見啦?事兒不到最後,能不能不把話說死??”我扭頭看着大康喝問道。
“我是沒親眼看見,那你他媽給我解釋解釋,老三爲啥走了?難道他會算卦?知道警察要去?有這麼巧的事兒麼?”大康激動的問道。
“那你說,你他媽讓我咋整??我現在去問麻臉,馬飛是你點的麼??有用麼??”我咣咣拍着方向盤,異常煩躁的衝大康說道。
“你他媽不問,我去問!”大康說了一句,推開車門子就要下車。
“蓬!”我伸手直接抓住了大康的胳膊,怔怔的望着車玻璃,語氣有點柔和且疲憊的說道:“……康,再給我一次選擇,我肯定不會讓麻臉進凱撒……!”
大康手搭在車門子上,沒有掰開,坐在副駕駛上,沒有吱聲。
“麻臉進來,不是那點錢的事兒,你把血滴在一起容易,再讓你分開你能辦到麼?老萬因爲凱撒死了,麻臉一直沒吱聲過,真要分開,你告訴我這人命怎麼分?”我疲憊的靠在車座子上,緩緩問道。
“……!”大康拖着下巴,聽着我的話,瞪着眼珠子,好像雕塑。
“這些年,咱們淨Jb較真了,和畢子文是,和朱浩龍,秦萬天更是,我真不想再出一個麻臉。不管怎麼說,他是爲了凱撒好!”說到這裡我停頓了一下,點了根菸,直愣愣的望着已經微亮的天空,小聲說道:“真的,有的時候我就在想,當初面對這些人的時候,我退一步,小海和張西,是不是還在凱撒呆着,慶忠是不是不會死,磊磊是不是不會消失,那宇是不是已經結婚了……!”
“……最後一次!”大康沉默許久,隨後乾脆的說了一句,推開車門,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