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七點鐘,大自然洗浴的按摩包房裡,馬飛,小馬哥,光子,鄭偉,宏光,老鷹,正在做着按摩。
“喂,秋哥,恩恩,對,我是馬飛,咱們見過一次……呵呵,客氣啥,飛哥把事兒甩給我了……有點假了昂!秋哥!!沒事兒,你把地址給我,晚上我過去一趟!……行,你等我電話吧!”馬飛趴在按摩牀上,打了個哈欠,掛斷了電話。
“在哪兒啊??”馬飛打完電話,宏光問道。
“青崗縣裡!”馬飛點了根菸,隨口回了一句。
“此去危險重重,我建議能用騙的,還是用騙的,畢竟我是千門中人!”鄭偉聲音軟綿綿的,天天喝的迷迷糊糊的眼睛,一直儘量表現出有智慧的樣子。
“你快拉Jb倒吧!!你也就騙騙農村老孃們,但凡有點腦袋的人,都得給你打出屎來!”光子撇撇嘴說道。
“……歲數還是小!”鄭偉撇了他一眼,不屑的說道。
“行了,別扯了,不JB按了,穿衣服,走!”馬飛罵罵咧咧的坐起來,看着給他按摩的姑娘,伸手在大腿摸了一把,呲牙說道:“妹妹真有肉……!”
“下回來你別找我了昂!”姑娘抓着馬飛的手,看了一眼手牌,皺眉說了一句。
“怎麼地膩?”
“……光佔便宜,也不給錢唄!”姑娘撇嘴說了一句。
“媽了個B的,人窮志短,馬瘦毛長,這票老子幹成了,你信不信我給你按這包房裡一個月!”馬飛悲鳴的說道。
“信信信,抓緊走吧!”姑娘敷衍着說了一句,拿着小籃子,和其他幾個按摩的姑娘走了。
隨後,馬飛等人去了樓下更衣間,一邊穿着衣服,一邊商量了半天,最後敲定了作戰計劃,六個人從凱撒開走了一輛尼桑麪包,直奔青崗縣。
……
跑了不到一個半小時,尼桑進入青崗縣裡,馬飛坐在副駕駛,搖下車窗,衝着行人問道:“哥們,我問一下,這兒有個三源養牛場,你知道麼?”
“啊,我知道啊!你們開過了,調頭往回幹,幹到頭,左拐剛出縣城就到了!”行人回了一句。
“好,謝謝!”馬飛答應了一聲,隨後宏光調了個頭,往回開去。
二十分鐘以後,幾個人栽栽愣愣的找到了三源養牛場,這地方已經是郊區,旁邊都是小廠子,這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雖然夏天天比較長,但此時已經黑的挺徹底了。
“吱嘎!”宏光把車停到了門口,隨後老鷹坐在後面問道:“這Jb都幾點了,還進去啊?我看不行,找個地方睡一宿,明兒一早再來唄!”
“來都來了,進去看看!”馬飛想了一下,挺急的回了一句。他大手大腳的,朋友也多,出來以後欠了王木木不少饑荒,雖然王木木根本沒想過要,但馬飛心裡一直拿這個當個事兒。
“給!”小馬哥從車底下,拿出了手包,遞給了馬飛。馬飛打開看了一眼,裡面是一把仿六四,這玩應一拿出來,除了小馬哥和光子以外,其他三人表情都挺嚴肅,他們也意識到了,加入這個圈子,不只是平常吹吹牛B,扯扯犢子那麼簡單……
“走吧!”馬飛拉上包,夾在腋下,推開車門說道。
“還用拿點東西不?”老鷹衝着光子問了一句。
“不用!”光子隨口回了一句,拉開車門,一行六人,晃晃悠悠的走下了車,魚貫而入,走進了養牛場的大門。
“嘩啦啦,蓬!!”
“汪汪汪!!”
這六個人剛走進來,無數狼狗,泛着幽藍的瞳孔,蹭蹭蹭的從狗窩裡竄了出來,瘋狂的吼了起來,嚇了衆人一跳。
“先別Jb往裡走!”馬飛站在門口,看着狗叫,停住了腳步。這破地方,總有一些半夜摸進來,給牛殺了,隨後拉跑器官的肉販子,所以馬飛怕鬧出什麼誤會。
“唰!”
狗叫了能有兩分鐘,最近的一處平房裡,一個看不清面容的人影拿着,手電走了出來,衝着馬飛幾人晃了幾下,隨後一個蒼老的聲音喊道:“誰啊???”
“大爺,我彪總的朋友!!他在裡面不?我有急事兒找他!!”馬飛回喊了一句。
“啥急事兒,來推牌九的吧??”老頭嘀咕着回了一句,走了過來。
“呵呵,不是,找彪總真有事兒!”馬飛也往前走了兩步,看清楚打更老頭的面容,笑着回了一句。
“行,你們跟我進來吧!”一天這場子進進出出的人太多了,老漢看了馬飛幾人的穿着,一瞅就是社會上混的,不像是抓賭的,也就沒在意。拎着幾人繞過兩排平房,走到最後一個燈火通明的小二樓旁邊,拽開門走了進去。
“我操,莊開鍋了!!!扎針的趕緊!!壓啥來啥!!”
“滾個Jb的吧,前兩把,莊兒三頭四尾都宰你,瞎咋呼啥,再觀察觀察!”
“我上五千!!給你們趟趟路!”
“……!”
剛一進屋,大廳內一股嗆鼻的煙味和尿騷味就傳了過來。馬飛伸手推上門口敞開的廁所門,扇了扇嗆眼睛的煙霧,往裡一掃起碼三四十人,圍在一張直徑三四米的大圓桌子旁邊,嘈雜的叫喊着。
“陳總在哪兒呢?”馬飛衝着老漢問了一句。
“你不找他的麼??”
“我們通過電話,但沒見過!”馬飛解釋了一句。
“當莊的那個就是!!”老漢指着坐在桌子中央,就露個腦瓜尖的中年說完,隨後咳嗽兩聲,推門走了出去。
馬飛笑了笑,帶着其餘五個人走了過去,站在人羣裡,看着桌上熱鬧的押注,也沒說話。
賭局依舊繼續,馬飛看了兩把,回頭衝着小馬哥說道:“給我拿一萬塊錢!”
“……大哥,悠着點來!!就他媽這一萬塊錢了!車裡沒油了!整不明白,就不是開車回去了,就是車開你回去了,操!”小馬哥臉色鐵青的說道。
“……別墨跡,快點的!”馬飛催促了一句,搶過了小馬哥從包裡掏出的一萬塊錢,隨後點了五千,剩下的還給小馬哥,扒拉開人羣,笑呵呵的喊了一句:“來,我也整一手,天門,五千!”
“唰唰!”衆人本能回頭看向馬飛,馬飛給錢扔在了桌子上,低頭點了根菸。
正在坐莊的陳大彪也看見了馬飛,馬飛抽着煙,也掃了一眼他。陳大彪能有三十六七歲,身材挺魁梧,滿臉絡腮鬍子,臉上凹凸不平,全是小坑兒,上半身穿着個跨欄背心,軍綠色大褲衩子,一雙黑乎乎的拖鞋。
“呵呵,哥們你有點臉兒生啊?”坐在天門的中年,笑呵呵的衝馬飛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