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門口,我站在臺階下,擡頭打量了一下飯店,老三,天養,大康,拎出來後備箱的禮盒。
“蓬!”
大康順手帶上後備箱,揣了車鑰匙,衝我問道:“瞅啥呢?”
“……呵呵,我瞅瞅地形,一會不行,我就先跑!”我笑着開玩笑的說了一句。
“咋不行??佔魁不在這兒呢麼?”天養憨聲憨氣的問了一句,他也分不出來,啥是開玩笑,啥是認真的。
“我就不跑了,他要真留我,我還真就不走了!”大康打量了一下,裝修的很有農家風格的院落,撇嘴說了一句。
“呵呵!走吧!”我笑了笑,揹着手邁進了大門。
這個老單殺豬菜,全是平房,大概能有六七棟,全都用黃泥的土牆隔上,弄成一個個農家小院,還用樹杈子圍了幾塊小園子,夏天種點小蔬菜,冬天扣個大棚啥的。
一進門正中央,是個青磚鋪成的小路,個個院落的門口,也都掛着牌匾,上面寫着什麼,王二妮家,李大爺家等接地氣的名字。
這個地方,雖然離遼陽市中心不太近,但也坐落在市區裡,別的不說,就這個地號,就值點銀子。
而且,別看這Jb地方裝修的土裡土氣,消費正經不低,一頓飯千八百很正常。不過主要顧客還是外地人,本地人沒人願意當這個冤大頭。
我們進來以後,中間小路,有兩個端着長條形的托盤的服務生,打扮全是五六十年代,東北農民的形象,肩膀還搭個手巾,你別說瞅着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哥們!東家院,咋走?”我笑着問了一句。
“直走,往前走兩步就是!!”
“謝謝!”點了點頭,邁着大步,笑呵呵的走到最裡面,看見了掛着東家院的牌子,推開半扇木頭門走了進去。
我剛邁步進去,就聽見佔魁,賤賤的笑聲。擡頭一看,院子正中央的桌子旁邊,已經圍了四五個人,兩人我認識,一個佔魁,一個他的司機,剩下兩三個有點面生。
“呵呵,魁哥,你這今兒要喝個酒精中毒,咋地?!不想回去了?”我進門笑着說道。
“哎呀,我操,你到了??咋沒給我打電話呢??”佔魁歪着腦袋一回頭,撲棱一下站了起來,滿面春風的笑着問道。
“呵呵,我用得着你麼??我一進遼陽,一打聽老單殺豬菜,連小孩都知道在哪兒!地方這麼大,一找就找着了!”我笑呵呵的衝佔魁說了一句。
“哈哈,操,你現在這麼會嘮嗑呢麼??”佔魁愣了一下,大笑着說道。
“那必須滴啊,一個地方,一尊菩薩,你魁哥一句話,你弟兒我,摸着石頭過河,在哪兒該擡頭,該彎腰,心裡能沒數麼??”我隨口輕飄飄的整了一句。
“操!!”佔魁猛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呲牙衝着坐在位置上的玉果問道:“玉果,你看我弟弟給力不??”
“呵呵,都快給我說的快坐不住了!!”玉果笑着站了起來,邁着大步,走到佔魁旁邊,伸手說道:“小飛是吧?我叫玉果,遊手好閒認識了死佔魁,咱這兒最大的規矩,就是沒規矩,平輩論交,佔魁是我哥們,我是你朋友,OK不??”
“果哥,你要這樣說滴話,我可要鞠躬啦!!”我伸手緊緊跟玉果握了一下,齜牙說了一句。
“哈哈,坐,快坐,流子,快給我龍椅搬來!!”玉果拽着我的胳膊回頭說了一句。
他身後有兩人站了起來,玉果拽着我,坐在了他的身邊。老三剛要伸手放東西,不料大康直接伸手接過,一把給他拽在我旁邊的凳子坐了下來,老三看着站在他旁邊的大康,略微愣了一下,隨後沒動彈。
“啪啪!”
大康和天養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玉果遞給了我和佔魁,還有老三一人一根菸。我給他們點着,玉果吸了一口,笑呵呵的掃了一眼地上的東西,再次催促的喊了一句:“快點Jb給凳子搬來,這還有倆兄弟站着呢!!”
“這是大康,這是天養!”我扭頭衝玉果說了一句。
“你好!”玉果雙肘拄在桌子上,一邊抽着煙,一邊笑着衝他們倆點了點頭。
“操,大康,你看見我,咋不說話呢??”佔魁挺不樂意的說了一句。
“呵呵,我尋思,你Jb啥時候把欠我的錢還了呢!”大康鬆了鬆領口,慵懶的用手扶着我的凳子,直接從桌上拿起佔魁的煙盒,給天養一根,點着以後,隨後自己抽了一根。
玉果看着我們幾人,眼中快速閃過一絲迷茫,隨後第三次催促了一下,拿凳子好像死在半路的什麼流子。過了不到三秒,這倆人立馬搬着凳子走了過來,隨後大康和天養坐下。
“都說凱撒挺抱團,今兒見着了!!”玉果點了點頭說道。
“都老家一塊出來的,不抱團,沒飯吃啊,哈哈!”我嘎嘣嘎嘣扭了扭脖子,笑着說道。
“行,人到齊了,先上菜!!”玉果舔了舔嘴脣說道。
“操,你家太子不還沒來呢麼?”佔魁歪着膀子說了一句。
“小崽子,等他幹啥,開席了!!”玉果隨口說了一句,擡頭喊道:“趕緊上菜!!”
“咣噹!!”
就在這時,門口木頭門,再次泛起一陣響動,人未到,聲先至:“離挺老遠我就聞着香味了!!吃啥好吃的呢,也不帶我一個!!”
“唰!”
我們一羣人圍在桌子旁邊,順着聲音望去。門口一個身材還算壯碩,穿着一身休閒裝,腦袋上戴着個棒球帽的青年,唾了口唾沫,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此人正是單輝。
“你幹啥去了??這麼墨跡??”玉果皺着眉頭,呵斥了一句。
“沒事兒,我溜達溜達,這都誰啊??你朋友啊,果叔??你給我介紹介紹啊?”單輝揹着手,彎着腰,探着個挺大的腦袋,緊貼着我們的臉頰,挨個掃了一眼,迷迷糊糊的圍着桌子轉了一圈,隨後胳膊拄着玉果的肩膀說了一句。
我皺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佔魁,只見他貌似一臉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