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車的我,感受到褲兜裡電話的震動,身體停頓了一下,皺着眉頭掏出電話,在上面掃了一眼,有一個地址,還有一句話:“我想見我兄弟!!等不了了!!啥事兒,今兒解決吧!”
我看着電話,低頭正沉默的時候,高東疑惑的走過來,皺着眉頭說道:“咋滴了?”
“有點事兒!!”我皺着眉頭,看了看王木木,再次說了一句:“車我開走,你帶着東哥,和鑫哥回凱撒,找大康他們!!!”
“你……自己行麼??”福鑫有點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呵呵!”我笑了笑,拿過他手裡的車鑰匙,奔着汽車走去。
“……論賺錢,他不行,論陰損,我十個也比不了他!!不用管他,走吧!!”王木木拽着福鑫,搖頭說了一句,攔了一輛出租車,隨後三個人坐上去,率先走了。
而我坐上正駕駛,先是坐在車裡,打了幾個電話,隨後用一隻胳膊,熟練的發動汽車,緩緩離去。
……
另一頭,沈青快跑着衝出醫院,上了一臺出租車,用了不到十分鐘,趕到了皇后大道。付過車錢,着急忙慌的衝下了車。
“咣噹!!!”
沈青皺着眉頭,推着旋轉門,走進了大廳。剛拿出電話,緊跟趕來的財務,大聲喊了一句:“青哥!!!咋滴了?要錢這麼急??”
“……說不清楚!!先提錢!!”保險櫃鑰匙一共四把,沈青一把,財務室一個3總監,一個會計,一個出納,一人一把。他身上有傷,回家取鑰匙,怕親姐想多了,所以只能讓財務幫他打開地下室的鐵門和保險櫃。
“……行,那走吧!!”財務着急回家,也就沒多問。拿出手包裡的鑰匙,走進一樓內保呆的休息室,裡面零零灑灑的坐着幾個人,正在無聊的打着撲克,喝着啤酒。
“青哥!!王哥!!”休息室門被推開,屋內的幾個壯漢,愣了一下,迅速站起來,慌亂的收拾着桌上的東西。
“出去!!”沈青掃了一眼桌上錫紙裡的K粉,撲克牌,零零散散的現金,還有軍刺,匕首,啤酒等東西,皺着眉頭呵斥了一句。
“……好好!!”一個壯漢連忙點了點頭,燦笑着將k粉順手扔在垃圾桶裡,給其他人擠咕了幾下眼睛,率先走了出去。
“咣噹!!”沈青回頭一腳踹上休息室的門,咬牙罵了一句:“下三濫,他媽的啥時候都是下三濫!!!掙點B錢,都他媽不知道咋花了!!”
“……”財務看了看沈青沒敢吱聲。
“走!!”沈青粗暴的推開桌子,走到休息室最裡面,看見了一個往地下室走的臺階。沈青一馬當先,順着臺階走了下去,正前方是個飛鴿的新款防盜門。
沈青在保護鎖眼的轉鎖上擰了幾下,劃開鐵板,插進鑰匙,打開了防盜門,帶着財務走進了地下室。
……
門外,幾個內保,抽着煙,在走廊裡閒聊着天。一個年歲不大的青年,摸了摸光頭,無語的說道:“BOSS咋JB來了??”
“……沒事兒別他媽瞎打聽!!今兒差不多都散了吧,明兒再玩吧!!”剛纔跟沈青說話的領頭青年,皺着眉頭說了一句。
“……我操,我輸了2000多,你告訴我不玩了??”另一個二十八九歲的壯漢,挺不樂意的說了一句。
“譁!!”領頭青年,從手裡的錢裡,查出來一千,扔在地上,淡淡的說道:“不讓你玩,你他媽像求爺爺似的,求我,完了輸了就他媽賴嘰……拿錢,滾犢子吧,操!!”
“……今兒,沒發揮好,明兒繼續昂!!”青年拿着錢,點了點,揣進兜裡,齜牙說了一句。
“滾Jb遠點,你們走吧,我一會回家!!”領頭青年扭頭衝着衆人說了一句,解開褲腰帶,快步向一樓的衛生間走去。
“走吧,喝點去!!”
“不喝,剛纔溜了兩道,鼻子難受,不去了!!”
“走吧,走吧!!我媳婦快他媽下班了,順便叫她吃點……!”
其餘的內保,摟脖子抱腰的大聲交流着,奔着皇后門外走去。而進入廁所的青年,趴在門口向外看了一眼,靠在廁所門上,緩緩掏出了電話,撥通了過去。
……
另一頭,鄭坤躺在住所裡,自己房間的下鋪,帶着眼鏡,點着檯燈,一邊抽着煙,一邊看着他媽的聖經。離遠一瞅,還他媽挺光輝普照滴。
他這房子,也是複式,這裡不光住着鄭坤,從外地發過來的幾個亡命徒,跟他住在一起。他的房間在最裡面,裝修的挺不錯,但他非常不喜歡。跟房主商量了一下,將屋內的所有東西,全都砸碎,牆壁粉刷成白色,買了兩張鐵椅子,靠牆整齊的擺放好,一套二層鋪的鐵架子牀,放在窗戶旁邊,鋪着軍綠色的被褥,牆壁上掛着監規,底下放了個書架和寫字檯。
整個屋內的燈光偏暗,因爲監獄裡的燈泡子,全都是低度數的,如果太亮,鄭坤會不習慣……
任何一個人,看着鄭坤的這個房間,第一反應,就是一個傢俱樓裡的監獄。凡是來過這屋的,背後沒有一個不說,鄭坤有病的。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實在板不過來了。13年多,只有睡在這種環境下,他才踏實,心安,能睡着。
“嘀鈴鈴!!!”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鄭坤皺了一下眉頭,放下眼鏡,坐起來隨手接通了電話。
“坤哥……沈青來了!!去了地下室。哦,跟他一起來的,還有財務!!”廁所裡的領頭青年,捂着電話小聲說了一句。
鄭坤咧嘴一下,淡淡的說了一句:“嗯,我知道了!!”
二人一人一句,結束了通話。鄭坤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拿着牆上的衣服,走出房門,站在走廊裡喊了一嗓子:“沒睡着的!!!出來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