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文斌的菸頭掉在地上。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拎着SVD狙擊步槍的我。面無表情的關宇。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一臉賤笑的王木木身後。站着老邱和波波……
“爸爸……他們是誰啊。…怎麼還拎着那麼長的大槍…他們也是警察叔叔麼。”付文斌的女兒手裡拿着雞爪子。小嘴油漬嘛花的。天真問道。
“丹丹乖…走。媽媽。帶你進屋看動畫片…!” 付文斌的媳婦看着我們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付文斌。隨後快速抱起丹丹。推開臥室的門走了進去。
“你們什麼意思。。。”人剛走。付文斌站在門口。陰着臉。看着我們。
“沒啥JB意思。明說了吧。有人要弄死我們。我他媽的左思右想。前思後想。再思再想。終於在一個月圓之夜。一拍額頭。帶着我的倆個難友做出個決定。準備來你家蹭飯吃。付隊長。你可不能攆我走。如果你非得攆我。我就蹲在你家門口。如果有不怕死的傻逼。到這乾死我。。我臨死前。肯定敲你家門。告訴你一聲。。。”王木木將一個臭無賴演繹的淋淋盡致。他比誰心中都有怨氣。好幾次都差點沒讓人弄死。
而且他患有間歇性狂躁。爲人性格也他媽非常不靠譜。趁着這個機會。噁心一下付文斌。那是必須滴。
付文斌咬着牙。沒說話。就直愣愣的看着我們。
“哎呀我操。桌子上那是什麼。。沸水煮大鵝。。……吃滴真你媽兇殘。鵝鵝鵝…籠裡泣天歌。白毛拔乾淨。又他媽一大鍋……整兩口。必須整兩口。。”王木木眨着三角眼。站在門**了一首“鵝”。連鞋都沒脫。看都沒看付文斌。直接伸手推開他。進廚房拿碗筷了……
“我認識你。”老邱站在後面突兀的來了一句。
付文斌聽完老邱的話。心裡突的抽搐了一下。回頭看向關宇。咬牙問道：“別在我家裡整。行麼。。”
“不行。。”關宇猶豫了不到一秒。斬釘截鐵的說道：“你沒給我留過餘地。。”
付文斌擡頭看着我們。右手摸向腰間。喘着粗氣說道：“你信不信。我有權擊斃你們。。”
我拎着槍。掃了一眼付文斌。衝着王木木點了點頭。王木木夾了一塊大鵝。一邊啃一邊說道：“我就是一個臭無賴。不讓我吃鵝。我他媽就抱着你媳婦。從樓上跳下去。。”
“咔。。”
“你敢。。。”付文斌掏出了槍。猛然回頭看向王木木。
“呵呵。”王木木笑了。眼皮都沒眨。直接背對着付文斌坐了下來。彷彿沒看見他。繼續啃得狼吞虎嚥的吃着。
“最多十分鐘。省廳專案組。電視臺記者。都會到。老付。勸你一句。別給自己找麻煩。”關宇看了一眼手錶。面無表情的說完。直接走了進去。
我也沒猶豫。直接拎着槍走了進去。隨後是老邱和波波。老邱走過付文斌的身邊。停頓了一下。低頭說道：“我真認識你。還跟你吃過飯。呵呵。”
“…你爲啥要拽着我。。”付文斌咬牙切齒。眼睛通紅的看着老邱。忍不住問了一句。
“因爲沒有你這個狗籃子。非得將我們拖進這操蛋的事兒裡。。我他媽現在正看着電視。操着B。打着檯球。我的兄弟不會死。。我同樣也不會。。”老邱僅剩下的一隻眼睛。同樣閃爍着怨恨。盯着付文斌。
“你這麼做。朱浩龍答應你的事兒。全他媽的沒了。。”付文斌咆哮着說道。
“朱浩龍是誰。。。我見過麼。我好像就他媽認識你。哈哈。。”老邱看了一眼付文斌。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着走了進去。
付文斌站在原地。心裡直顫抖。老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死咬住自己不放。。
老邱和波波如果進去了。肯定他媽有的會說。沒有的也會BB。付文斌面容疲憊。瞪着眼睛。看着房門緊閉的臥室。那裡面呆着他的妻子女兒。他心裡很明白。自己完了。連反抗的念頭和想法都不能有。
他悔恨。憤怒。不甘。可他偏偏又他媽的想起了馬萬里的話:“事情到你這裡就結束吧……”
至於怎麼結束。馬萬里沒有教他。但此時付文斌諷刺的頓悟了……
他看着坐在沙發上的我們。呢喃的說了一句：“關宇。我進屋打個電話…行麼。。”
關宇咬着牙。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他恨付文斌。同時又他媽很同情他。付文斌雖然跟自己是師兄弟。但家境跟自己比差太遠了。不管關宇性格有多傲。有多特立獨行。他都不得不承認。他能走到今天這步。跟家庭背景是分不開的。
但付文斌是左右逢源。如履薄冰的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他恨付文斌絲毫不念同門情誼。非得置自己於死地。但同時又同情。此時的處境……
“你去吧……!”關宇沉默了半天。疲憊的擺了擺手。
“謝……謝!”付文斌看着關宇。艱難的說出了兩個字。
“要謝就謝你屋裡的姑娘吧。”關宇低着頭。聲音不大的說道。
付文斌聽完。頓時一愣。隨即點了點頭。沉默不語的走進了不大的書房……
“咣噹。”付文斌關上了門。
王木木和老邱。還有波波吃着桌上的飯菜。眨了眨三角眼。淡淡的說道：“麻痹的。誰都不容易。。我咋又有點心軟了……!”
“說真的。你不適合混社會。”老邱擡頭吃着魚頭。看着王木木說道。
“就他媽你適合。”王木木翻了翻白眼說道。
“我也不適合。”老邱搖頭說道。
“適合的人。都他媽當警察了。爲了不讓江湖太寂寞。那隻能咱們這些不適合的人。拎着片刀上了。。”我看了一眼關宇。突兀的說了一句。
我說完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隨即老邱喝了一口啤酒。大笑着說道：“哈哈。。這話說得有意思。”
關宇低着頭。彷彿在思考我的話。一直沉默不語。
另一頭。付文斌走進了書房。看着自己精心佈置的每一個角落。沉默不語。他剩下的時間不多。沒空再他媽感慨些啥……
“喂……馬局長。”付文斌掏出電話。撥通了馬萬里的號碼。停頓了一下。緩緩說道。
“小付。”
“局長。我做出了決定。”付文斌直愣愣的靠在門上。緩緩說道。
“小付。我也身不由己。”馬萬里聽完沉默了半天。嘆息一聲。語氣中透着無限的疲憊。
“局長。我理解你的難處。希望……你也理解我的難處…!”付文斌在向馬萬里。最後要一個承諾。
“小付。人心都是肉長的。我馬萬里也有妻兒父母。”馬萬里雖然沒正面回答付文斌的問題。但話已經說的很莊重了。
“記得通完電話。換張手機卡吧。”付文斌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