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辦?林西笑開, 抿了一口水,嚥下,心情真是難以描述地複雜。
“這一句, 現在問, 多餘了。”
在一切都可以挽回的時候不問, 現在說, 真的多餘了!
楚可平的臉有一絲的迷茫:
“我們算軍婚, 不是嗎?”
“你可以在這個時候想想我的父輩。”
這一句不算顯擺了。林西拭着嘴角,微微笑了一下:
“我還有事情。”
等他也站起,不再有什麼道別的言語。出門, 林西停下,看他離開。對楚可平, 她再也做不來更多了。
楚可平走遠, 林西也轉身向公司走去。手機震動。掏出一看, 是他。楚可平的短信只有一句話:
請等我回來再說離婚。
林西沒有回覆,等他回來?小別就有挽回的餘地嗎?
事情很多, 林西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家族事業上。成功,哪一個不需要付出代價?有好幾天,別說程寶兒了,就是林家長輩也沒什麼機會見到她。新上的項目分瓜了她不少的時間,加上本來林北的責任範疇, 她真的是從張眼忙到摸瞎。
又一個週末, 林西躺在家裡的陽臺上等着太陽的喚醒, 地上被散落的書本與紙張弄得凌亂不堪。程寶兒走上前, 硬是在她的身邊擠下, 林西張眼一笑,挪了挪位置, 側身接受他的擁抱。
“早!”
林西沒回答,在他的胸前蹭了一下算回答。程寶兒和她躺了一會兒,又開口:
“睡得好嗎?”
林西點頭,翻身躺在他的身上,皺皺鼻子擡起了上身,遠離他。程寶兒有些不解,她偏頭,聲音低啞:
“沒刷牙。”
程寶兒也皺起眉頭,這個女人,潔癖得厲害。林西從他身上離開,光着腳跑進房間,留他一個人對着微微升起的太陽,還有她在他懷中的溫馨。
再出來,早點已經擺上,程寶兒在陽光下竟是真的睡着了。林西檢起地上的紙張,她習慣把想到的東西寫在手邊的紙上,怎麼亂,也沒人敢隨便爲她收拾。她把地上的東西擺放整齊,趴坐在躺椅邊,等他醒來。
程寶兒翻身的時候騰手摸上她的臉,眼睛沒睜開,聲音懶洋洋地透着股暖意:
“吃東西去。”
“你也吃。”
程寶兒只是比她更累,他的工作比她重多了!林家還有衆多的孩子可以奴役,程家卻只有一個程寶兒,那些明裡暗裡的事情最終的結果都是他背,容不得鬆懈。
“笑什麼?”
程寶兒坐了起來,低頭親親她的臉,拉她坐上椅子。
“電視裡的有錢少爺和小姐不是隻乖乖談戀愛就好了嗎?爲什麼我們還爲睡眠的問題困擾?”
程寶兒接過杯子,也笑:
“你也知道是電視。”
“電視還不是生活來的?我也想好好地睡上一覺,每天只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吃喝玩樂。”
程寶兒沉默了一下,有些歉意:
“我做不到。”
就算林西和他結婚,他也不能讓她一個人在家好好地閒着。林家放不開她,就是他程寶兒也不想讓她就這樣成了家庭主婦,她本來就不是那塊料,爲什麼要成爲那樣的人?
“我也沒說我要這樣啊,只是想,爲什麼大家看到的和我經歷的是不一樣的。”
“白癡!”
程寶兒笑咬下她的臉頰,皺眉:
“爲什麼我的是羊奶?”
林西白了他一眼,還說!她的睡眠不好,肺卻是他的唯一弱點。
“羊奶養肺,我請管伯把羊養在山上,每天給你擠新鮮的羊奶。”
“又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是這些天煙燻多了,纔有些咳。”
“不管!喝你的就是了!”
林西難得找了個機會可以管教別人,怎麼也不讓人有後悔的時候!扶着他的手讓他喝下,見他皺眉,裂嘴笑開,不想程寶兒湊前吻上,把滿嘴的奶香味灌進了林西的嘴裡。
分開,林西塞了一個桃酥進嘴,躺下,不滿:
“你轉開了我的話題。”
程寶兒也躺下,和她聊開:
“誰知道呢,說不定別人的身邊都是這樣混吃等死的人。別人看我們不也覺得不可思議嗎?我們又不能代替別人生活,更不能代替別人感受。”
林西側身貼近他的懷裡,笑着閉上眼睛,今天,難得他們都可以休假,該是可以好好地躺着,說不定,還可以睡上一覺呢。
好像才眯上眼睛,程寶兒的手機就響起,他的電話一向重要,林西眨眼清醒,對着他的一臉冷靜,有些不懷好意地上前咬着他的喉結,換來他一臉的不滿!
林西聳肩離開,電視果然只是電視,他們都做不到把自己的情感凌駕在自己的責任上!把剩餘的半杯牛奶倒進嘴裡,趴在水池邊看魚。
程寶兒的那通電話費了很長的時間,林西眨巴着眼睛,不停地變換着姿勢。
“煩了?”
程寶兒上前摟住她,順順她的頭髮,轉過她的身子,有些擔憂地看着她。
“又不是才知道。”
“林西。”
“嗯?”
他很少這樣叫她,一嚴肅,歷來不是什麼好事!
“我有沒告訴你,我愛你?”
林西把頭埋進他的懷中,笑出了聲音:
“我知道啊。”
程寶兒對她的情意她一向記在心裡!他愛她,不是說過做了就算的愛。他用他的方式陪着她,在每個她睡不着的夜晚,程寶兒守在她的身邊,那難過並不比她少。在她生病的那段日子,他更是不言不語的守候在她的身邊。
這個男人,愛她!
“我從沒見一個愛一個。”
“嗯。”
“程寶兒。”
“嗯?”
“我愛你。”
該有什麼樣的狂潮暗涌嗎?程寶兒摟緊了她,裂嘴傻笑。這一刻,早就盼到麻木,該有的欣喜早在等待中被磨平消耗,現在,只覺終是鬆了口氣,那空落落的心,也不再需要什麼來填補了。
多好,我們都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