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過的真快,元宵一過,就要開學了,寒意漸消,氣溫漸暖,河水解凍,分外清冽,柳枝吐牙,嫩綠青翠。又到了人們分手道別,開始了一年的忙碌的時候了。
昨天祥子和劉萍陪着韓婷母女倆到機場把她爸送走了,在機場,朱珠送給了韓婷一隻大布熊,可愛的說道:“姐姐,這隻開心熊送給你,我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都對它講,講完了心裡面就好多了,以後你要是不開心了,就可以對她說。”
韓婷蹲下身子捏着她的小臉蛋笑道:“好的,謝謝朱珠的禮物,那我就收下了。”
朱莉帶着朱珠先進了檢票口,韓婷平靜的看着他爸說道:“爸,我能不能抱抱你?”
韓婷她爸聽了有些激動的點了點頭,伸出雙手,張開懷抱,韓婷躊躇了半天,走上前死死抱住,把頭紮在她爸的懷裡,很久很久······
她爸走後,韓婷強顏的笑擠成了哭泣,淚水忍不住的往下流,在胖阿姨懷裡大哭了一場,哭的呼天搶地,哭的讓人心疼。
老鼠和阿凱這兩天也打來電話,問哪天去學校報到,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就明天去學校,可阿凱在車站和網上都沒買到明天的票,沒辦法就買了三張後天的票,而且是一張坐票兩張站票。
這張座票當仁不讓的是屬於韓婷的啦,打電話給老鼠,老鼠一聽怨道他已經買了明天的票,就提前一個人去學校了。
他們給萬偉打電話,萬偉神神秘秘的說可能過幾天去學校,自己有事情,問他什麼事也不說。
阿凱老媽又忙着給阿凱收拾東西,臨別那天清晨就起來給阿凱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本來他老媽還要送到火車站,阿凱一再堅持也就作罷了。
三人來到火車站,人山人海,擠滿了人,候車大廳連個座位都沒有,火車到站時間還早,三人找了一處角落,阿凱買了幾張報紙疊着,三人就地而坐,天南地北,漫無目的的瞎聊着。
祥子說着說着則講到了他和阿凱的冬釣事件,韓婷聽着這麼荒誕的事情,笑的是合不攏嘴,一個勁的指着阿凱說道:“你也太搞笑了吧,你們高中同學聚會的時候,你還說你的嘴是煙花炸的,他們都在指責那些無良商家,我看那些無良商家比竇娥還怨,要怪啊就怪你自己。”
“這怎麼能怪我呢,要怪就怪那些坑人的電視節目,人家看電視那些冬釣節目,簡簡單單的挖個洞,就能釣上來許多活蹦亂跳的鮮魚,他也沒說叫咱砸冰的時候注意安全。”阿凱無賴道。
“你別一干錯事,都把屎盆子都扣道別人頭上。拉不出屎別光怪茅坑,也要檢查下自己的肛門。”祥子戲謔道。
“咦···別這麼噁心。”韓婷咧着嘴笑道。
這時老鼠打來電話問阿凱他們什麼時候到,他昨天就來了,宿舍裡就他一個人,怪無聊的。
阿凱說中午之前到,讓老鼠爲他洗風接塵,老鼠一聽直接掛了,阿凱對着電話的嘟嘟聲叫罵了兩句。
等了一會兒,三人上了火車,火車上人擠人,過道里全是人,大多數是學生和出外務工的。有些農民工大包小包的帶了一大堆行李,佈滿褶子的臉上寫滿了的艱辛和滄桑,然而這種人卻讓人最不待見,大家對他們也是側目向看,列車員也煩躁的呼喝着讓他們把佔了過道讓出來,可地方就那麼大,有時候不過是從這個地方趕到那個地方,從那個地方又趕了回來。
經過大約兩個小時的路程,三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祥子和阿凱的腿都站麻了,雖說現在正處初春,氣溫較低,但還是出了一身汗,都是擠的。
回到宿舍,老鼠歡喜道:“你們終於來了啊,我一個人呆在宿舍連個聊天的人都沒有,無聊死啦。”
阿凱則四丫八叉的倒在牀上,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可以對着電腦跟你的蒼姐姐互動啊。”
“靠,齷齪!”老鼠笑罵道。
祥子忙着收拾衣櫃和牀鋪,宿舍裡充斥着泡麪的味道,祥子皺着眉頭道:“老鼠,你昨天一天在宿舍幹嘛呢,盡是泡麪味。”
“我靠,我昨天一天都沒吃飯,一個人懶得去食堂吃飯,盡吃泡麪了,吃的我都有點噁心啦,哎,要不今天晚上咱們出去聚聚。”老鼠訕笑道。
“你出錢啊?”阿凱說道。
一向吝嗇的老鼠一聽這話,彷彿是割了他的肉,陰笑道:“凱哥和祥哥都在這裡,再輪也能不輪到我出錢啊。”
阿凱一聽,氣不打一處來,坐起來責罵道:“你請我們一頓怎麼啦,怎麼啦······”
正準備對老鼠一頓大刀闊斧的批鬥,驀地他的手機響了。
“喂,大個子。”阿凱咧着嘴笑道。“過年好?過你個頭哦,年早就過完了,你還跟我說過年好。”
······
“嗯,今天剛剛到校。”
······
“什麼?吃飯,好的,好的,去,去,一定去。”
······
“哦,什麼?讓我想想你請我吃飯的原因,你請我吃飯還要什麼原因,就是感情好唄。”
······
“什麼?”
“不是吧!”
“那不是地瓜配竹竿嗎?哦,哦,說錯了,行,行,美女與野獸行了吧,今天晚上要狠狠的宰你一頓啊,我帶上我宿舍裡倆哥們。好,到時見。”
阿凱掛上電話直呼不可想象,老鼠一聽有飯吃,伸着頭好奇道:“是不是有大餐吃啊?”
阿凱一個一巴掌打在他頭上,白眼道:“是啊,你看你跟着凱哥我,又有口福啦。”
老鼠連忙點頭諂笑道:“還是我們凱哥厲害,凱哥厲害。”
祥子好奇的問道:“看你剛纔一臉吃驚的表情,大個子跟你說什麼啦?”
阿凱不可思議的說大個子請他吃飯,是因爲要感謝他這個媒人,他跟咱班上的矮冬瓜杜璇好上了。
“不是吧!”老鼠和祥子張着嘴吃驚道。
“難怪你剛纔說什麼地瓜配竹竿呢,杜璇一米五不到,大個子將近兩米,不知道他們倆怎麼走到一塊去啦,難怪人家說身高不是距離,果然沒錯,只是我很好奇,他們在一起打個啵,被人看見,別被以爲是大叔猥褻未成年的小女孩吶。”老鼠有些猥瑣的說道。
晚上,順福苑,燈火輝煌,人聲鼎沸。大個子正豪氣沖天,舉杯暢飲,矮冬瓜杜璇就坐在他旁邊,滿眼甜蜜且帶着一絲羞澀的看着他,看着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看着這個雄偉的男人,眼中充滿了愛慕。
坐着的大個子已經讓人感到壓力了,豪氣頓生的他老是舉杯站着,這還讓不讓人活了。讓坐在他另一旁的阿凱壓力倍增,拽着他說:“我知道你今天高興,你能不能坐下來啊,你是不是非要我找根繩子搭在你身上上吊啊。”
大個子一臉酒紅,雙眼迷離的看着阿凱,已經快吐字不清了:“阿凱,謝謝你,今天哥真的很高興,謝謝你,來,哥敬你一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阿凱則玩笑道:“哥,不能再喝了,今天晚上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啊,留點精力吧。”
這麼一說,大家都心有靈犀的訕笑着,這一笑倒笑得坐在一旁的杜璇滿臉通紅,羞澀難了。
飯局結束後,老鼠一手扶着牆一手摸着肚子慢悠悠地走了出來,祥子戲謔的在他那圓鼓鼓的肚子上拍了一下:“你往死裡吃啊,又不是吃了這頓沒下頓了。”
“別,別,別,別打。”老鼠雙手捧着肚子求饒道,“哥,呃,哥肚子,呃,難受死了。”老鼠打着飽嗝說道。
“活該!”祥子和阿凱異口同聲的笑罵道。
老鼠這一晚上在牀上翻來覆去沒睡着,肚子脹的難受,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杜璇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半截身軀的大個子,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麼辦。其它人都抱着幸災樂禍的笑容走了,就丟下他們兩個人,大個子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
杜璇躊躇了半天,實在沒辦法,就在旁邊的旅館開了個房間,讓順福苑的服務生幫忙扛了過去。
旅館前臺的兩個人,正低頭竊竊私語。
“你看看,剛纔那個小女孩,頂多就初中的樣子,竟然跟那個醉的不省人事的男人開房。”
“這個社會,很正常,現在的小女孩可開放着呢,上次我就聽說在我們那邊有個小女孩十幾歲就跟人睡,還生了一個娃。”
“不會吧,你看剛剛那個小女孩看上去還未成年,現在的男的,就喜歡這樣嫩的。”
······
房間內,杜璇看着酣睡的大個子,撫摸着他那有些黝黑的臉龐,感覺到無比的溫馨和甜蜜,和衣躺在他那寬闊的胸膛裡,感到無比的溫暖和安心,滿臉微笑的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