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又進入到那每天繼續忙碌的日子,忙碌也是好事,因爲忙碌的人們沒有時間去談情說愛,沒有時間去軟語噥噥,沒有時間去看電影,去逛街······
沒有時間去做情侶間該做的那些甜美的事情。
忙碌的人當中,祥子就是其中之一,忙碌讓祥子感覺很充實,不用去爲選擇而痛苦。
阿凱在廠線上也定下了心,當一名普普通通的廠線工人,很快就和廠線上的人打成了一片,乾的也是風生水起的。
在這樣的忙碌中,有一天,兩人同時接到一個電話,是萬偉打來的,這個富二代到深圳出差來了。
這小子說是出差,其實是心裡鬱悶,想出來散散心,剛好他們家的店要從深圳這邊進一批貨,萬偉想到阿凱和祥子也在深圳,就過來了,想和他們聚一聚。
萬偉來了,祥子和阿凱當然要趕過去,兄弟三人有好長時間都沒有見面了。
阿凱和祥子趕到萬偉住的那家酒店,是一家五星級大酒店,一進酒店大門,阿凱和祥子都有點不自在,寒酸的打扮和這富麗堂皇的酒店格格不入。酒店的大廳,就像一個宮殿,水晶燈,油墨畫,一塵不染的地磚,處處都彰顯着它的檔次和奢華。
兩人相視一笑,萬偉這小子,有錢就是好,高消費,高享受。
坐着電梯來到萬偉的房間,這小子,一大早上起來,竟然在浴缸裡洗澡。
“你丫的有毛病吧,大清早的洗什麼澡啊。”阿凱杵着頭說道。
“就是,我看還病的不清。”祥子站在浴室門口附和道。
“滾你的犢子。”萬偉突然把浴缸裡的水潑向兩人,兩人猝不及防,渾身上下都溼透了。
“奶奶個熊。”阿凱抹了一把臉說道,邊說邊衝了上去,祥子亦不甘落後,也衝了上去。
浴室裡頓時水花四濺,一片氾濫的景象。
良久,三人都光這屁股,渾身溼漉漉的從浴室出來,三具光條條的身體都擠在了那張寬闊的席夢思大牀上。
“咱們有多久沒見面?”萬偉看着天花板,氣喘吁吁的問道。
“有五個月了吧。”祥子也看着天花板說道。
“差不多六個月,一轉眼,離校都快半年了。”阿凱說道。
阿凱的話又是引起一陣沉默,沉默的三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
那天中午,溫度很高,太陽掛在天上,就像一團火似的,恨不得把這個世界都烤熟了。一個小酒館裡,離着五星級酒店不遠的一個小酒館裡,三個**着上身的年輕人,正喝的熱火朝天。
這三人正是阿凱,祥子和萬物,萬物本來打算請他們倆在酒店餐廳吃飯,可祥子說,這高級酒店的東西,像他們這些中產階級吃不慣,吃飯得端着,吃相要斯文要紳士,吃的彆扭。
三人就來到了這家小酒館,沒有那些俗套和束縛,**着上身,盡情的狂歡,爲這難得的相聚而狂歡。
“老闆,再來一打啤酒。”阿凱衝老闆喊道,轉而對萬偉和祥子苦笑道,“你們看看,這外面的天多熱,地上都曬的冒油,你們知道嗎?就是這樣的天,老子他媽的在這樣的高溫下,一家一家工廠的跑,去求爺爺告奶奶,好不容易做成了一單,最後還被那王八蛋給擺了一道。你們能想象嗎,那是老子付出多少努力才換來了成果。你們知道嗎?”
祥子和萬物都喝高了,只是看着發着牢騷的阿凱傻笑。
阿凱有些站立不穩,轉而指着萬物醉笑道:“說了也是白說,像你這種富二代,根本就不會明白,你們的路寬闊的很,爹媽都給你鋪好了,你是條條大道通羅馬,我是一條道走到黑了,我現在還在廠線當工人,一點前途都看不到,一點希望都看不到。”說完一仰脖子,“咕咚”“咕咚”灌了幾口啤酒。
萬物醉醺醺的說道:“你知道我爲什麼來找你們嗎?”
“爲什麼啊?”祥子在一旁眯着眼睛問道。
“想我們了唄。”阿凱哈哈大笑道。
“我呸!”萬物笑道,“誰他孃的想你啊,我又不搞基,我他孃的是心裡鬱悶啊,我和柳如夢分手後,這心裡啊,就像堵了塊石頭,一直堵的慌,一直堵的慌,有時候堵的我是喘不過氣來。”
柳如夢是一個獨生子女,家裡條件優越,這樣的條件制約了她和萬物的愛情。柳如夢的父母說,你要想和柳如夢走到一起,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入贅。
這樣的條件要讓萬物做到,無異於天方夜譚。萬物也是獨生子女,讓他入贅,萬物的父母肯定死都不會同意,這就是兩人之間的阻礙,這阻礙沒有辦法來化解。
柳如夢現在在她家附近的一家市級醫院實習,她家的一個親屬在這家市級醫院當領導,實習滿了一定的年限之後,會通過這層關係轉正。柳如夢在家人的重壓下,無奈的結束了她和萬物這短暫的愛情。
她家人還給她介紹了一個在當地當公務員的小夥子,對她和他的未來有着美好的描述,兩個人,一個醫生,一個公務員,都是正式工,工作穩定,以後這小日子肯定會過的滋潤美滿。
得到這個消息,那天萬物坐了將近十個小時的車程,來到了柳如夢面前,質問她:“你就這樣拋棄我了嗎?你忍心嗎?”
柳如夢哭的稀里嘩啦,抱着頭說不知道,最後反問萬物,你讓我怎麼辦?我能有什麼辦法?
柳如夢的問題讓萬物如一條戰敗的家犬逃了回來,回去之後就一蹶不振,像丟了魂似的。
“你們說我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萬物對着祥子和阿凱吼着。
“我他媽的哪知道你怎麼辦,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祥子苦惱道。
“你那是活該!”阿凱譏諷道。
“他怎麼了?”萬物疑惑道。
“跟你一樣,困在愛情這張網裡,我看你們都他媽是一傻逼。”阿凱醉醺醺的笑道。
“是啊,我該怎麼辦。”祥子喃喃自語道,韓婷和尹秋,這是一道單選題。
三個人,各自有各自的煩惱,各自有着各自的痛苦,人生有時候就是一道選擇題,人生有時候就要做去抉擇,人生有時候會迷茫,這就是人生,每個人不一樣的,獨一無二的人生。
人生的路上,有笑有淚,有贏得有失去,有迷失有彷徨······
這一天,太陽是那麼的毒辣,很多年後,祥子都記得這一天午時的太陽從窗外照了進來,通過櫥窗照了進來,在櫥窗旁邊那張小酒桌旁,三個不羈的青年爲着各自的煩惱發着牢騷,最後大醉而歸。
後來,萬物走了,離開了這座城,這座迷幻之城,這座夢想之城。
走的不只是萬物,阿凱也走了,他同萬物一起走的,他回去把他那廠線工辭了,同萬物一起踏上了北上的火車,離開了這座城,同時帶着自己那顆飽受挫折的心靈,這座城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阿凱走了,他說他有點想林雨墨了,帶着他的思念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