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祥子忙着和同學朋友一一告別,這幾天韓婷一直陪着祥子,最憂傷的人也是她,阿凱臨走之前和林雨墨跑到本地很有名的娛樂天地——大千世界去玩了,他們這是提前度蜜月的節奏。
時間過的真快,快樂的時光總是顯得很短暫,轉眼,阿凱和祥子就揹着行李踏上了征程,在韓婷和林雨墨的淚水中遠去。
阿凱和祥子離開之後,寢室裡只留下萬偉一個人,昔日裡充滿歡樂的寢室如今空蕩蕩的,萬偉怔怔的坐在牀上,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寂寞和孤獨使人有些無奈,憂傷就像一團亂麻,纏繞着自己。
寢室還是那個寢室,每一處都留下我們的歡樂和笑語,然而時光不在,過去的就過去了,時光不能倒流,看着這十幾平方的小窩,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萬偉第一次覺得太空蕩了,他想逃離,逃離也許也是一種解脫。
當天晚上,萬偉沒有回寢室,和柳如夢在一起,在曾經浪漫過的草地上坐着,這裡他們已經記不清來了多少次了,今天依舊坐在這裡,仰望這星空,各懷心思。
“你確定,不跟我走嗎?”萬偉問道。
“我想,可是······”柳如夢顯得很爲難。
柳如夢也面臨着實習了,萬偉想帶着她一起回家子承父業。可是柳如夢是家裡唯一的獨生女,她家條件也還不錯,她父母就這一個女兒,就想把女兒綁在自己的身邊,如果跟萬偉走了,最後嫁給了萬偉,那麼就天各一方了。所以柳如夢父母知道她和萬偉的戀情後,堅決反對。
如果讓他們同意,唯一的條件,就是萬偉入贅成上門女婿。這對於萬偉和萬偉家庭來說,這也是難以辦到的。
“我知道你的難處,我理解,那就等我們真正畢了業再說吧。”萬偉嘆道,“我一個寢室的兄弟都走了,我這兩天也準備回去了。我有時間我就來看你。”
“不行,我一想你,就給你打電話,你就要來看我。”柳如夢嬌顛道。
“行,沒問題。”萬偉承諾道。
兩人今晚的歸宿依舊是門口的酒店,分離的痛苦,全都拋之腦後,現在就珍惜相聚的時光,瘋狂纏綿。
整晚,柳如夢索求不斷,萬偉看來又要休養幾天才能恢復戰鬥力了。
祥子同阿凱回家之後,沒有停留幾天,從母親手裡接過兩千塊錢的本金,帶着一堆嘮叨踏上了南下深圳的火車。
經過長途的奔波,隨着一聲悠長的火車笛鳴聲,火車終於到達了這座繁華而喧鬧的城市。
兩人滿懷着興奮下了火車,深圳!我們來了!
這座城市,改革開放的前沿,遍地黃金,處處商機。是一座希望之城,也是一座夢想之城。
兩人走出火車站,阿凱表哥來了電話,說這個時候正堵在路上,讓他們在火車站等他一會,不要亂跑。
兩人扛着行李就在車站門口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兩人只能是百無聊賴的等着。火車站,人流密集,誰也沒有留意他們倆,他們倆渺小的就像這座城市的塵埃。
這時候天已經暗了,城市被燈光點亮,璀璨的燈光從另一個方面來印證這座城市的繁華。這座城市也是一座紙醉金迷的大都市。
祥子有些着急的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七點鐘了。看來也許是趕上晚高峰了,這堵車堵的挺嚴重的。
祥子覺得有些口渴,從兜裡抽出一百塊錢,對阿凱說道:“凱子,我乾死了,你去給我買瓶水。”
“爲什麼我去啊?你不自己去啊。”阿凱說道。
“出門的時候,你媽怎麼說的,說到了外面我們要互相照顧,叫你買瓶水你給我費什麼話啊。”
“行行行!買還不行嘛,把我媽都搬出來了,你把行李看好了。”阿凱借過那一百塊錢走了。
阿凱走後沒多久,正在玩手機的祥子突然被一個柔軟的胳膊摟住脖子,香甜的聲音在耳邊嬌滴滴的說道:“靚仔,住宿嗎?”
祥子愣是嚇了一跳,擡起頭來一看,對方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濃妝豔抹,穿着暴露,一對雪花花的**房都快從衣服裡蹦躂出來了,渾身散發着刺鼻的香水味。
“不···不住宿。”祥子有些慌張道,這種情況祥子以前在火車站也見過,不過自己都是作爲旁觀者,像這種被奉爲主角還是第一次,而且是在一座陌生的城市,自然有些慌張。
“靚仔,我們那裡有全套服務,包你舒服。”濃妝豔抹的中年婦女極力地推銷道,身子又往前湊了湊,那對**房直接貼在祥子的胳膊上摩擦。這讓祥子不知如何是好,耳根都紅了,還好現在天已經黑了,看不出來。
這時,阿凱正趕回來,祥子像看到救星似的,站了起來,丟下一句話:“接我人來了。”拉着行李小跑地迎向阿凱。
讓祥子沒想到的是,那個中年婦女竟然跟了上來,嘴裡還不停的唸叨着:“靚仔,靚仔,別走啊,去我那裡,我保證讓你玩的舒服,吹摸滾打,樣樣齊全······”
阿凱一看那女的纏着祥子不放,再聽她說的那話,好歹咱也是練過的,立馬就明白了事怎麼回事,假裝老道的樣子說道:“一邊去,哥幾個今天沒工夫玩。”
那女的一看沒戲,翻了個白眼,走了,轉身去尋找下一趟生意了。
“嚇死我了,那女的死纏着我不放。”祥子驚魂未定道。
“瞧你那出息,這有什麼好怕的,難不成她還扒了你褲子。”阿凱玩笑道。
兩個人又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這個時候才發現,火車站門口有數不清的“中年婦女”在賣力的吆喝着自己的“全套服務”。比自己以前在那些小火車站見到了一比,還是大城市更甚一籌,這都形成如此龐大的規模了。
一座城市的繁榮體現在每一處,從小小的色情業也可以看出來,一座城市有多繁榮,那麼它的色情行業就有多繁榮。這個行業就像這座城市在快速成長過程中的一顆毒瘤。
“來,你的水。你怎麼給張假錢讓我買水。還好我兜裡帶有零錢。”阿凱遞過一瓶水說道。
“什麼假錢?”祥子借過水疑惑道。
“就是這張,你看。”阿凱從兜裡摸出一張百元大鈔說道。
“不可能啊。”祥子借過錢說道,藉着燈光一看這百元大鈔就覺得跟真鈔有區別,再仔細一看,手感不對,太薄了,而且有很多地方水印不清,這是一張很容易識別的假幣。
“真是假的。”祥子疑慮道,“應該不會啊,這錢是我媽一張一張數給我的,照道理,這麼明顯的假幣應該看的出來啊,難道是我老媽疏忽了,可能嗎?”
“肯定可能。”阿凱篤定道。
也許是有這種可能吧,祥子想到,可是心裡還是有些疑惑,家裡都是老媽掌管着財政大權,像這種低級錯誤,她可是很少犯的。
兩人在火車站門口,經受住了無數“中年婦女”的百般誘惑,終於是盼到了阿凱的表哥。
“凱子,不好意思啊,路上實在是堵的慌。”阿凱表哥氣喘吁吁道。
“可把我們等急死了,這是我同學吳祥。”阿凱報怨道。
“你好。”阿凱表哥對祥子點頭道,“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帶你們去吃飯。”
阿凱表哥領着兩人上了出租車離開了火車站,車行駛在擁擠的馬路上,道路兩旁是林立的高樓和璀璨的燈光。這座城市是那麼的陌生,陌生中讓人有些期許,又有些害怕。
阿凱的表哥叫江文兵,自然祥子也跟着阿凱叫他兵哥,兵哥比阿凱大不了幾歲,來這座城市已經八年了,八年抗戰,至今還是孑然一身,也沒多少積蓄。學會的僅僅只是適應了這座城市以及這座城市的方言。
他給阿凱和祥子上的第一課,就是在火車站,阿凱買水的一百塊錢是真的,不過是給人調包了而已,火車站門口的商店,那都是陷進,如果你拿着一百元去,他會趁你不注意,先把你的錢換了,然後再告訴你,你的錢是假的,你上當了都不知道,一般上當受騙的都是外地人。剛剛來的時候,兵哥也上過當。
聽完兵哥的描述,祥子覺得這座城市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美好了!
吃晚飯,回到兵哥安排好的住處,放下行李,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兵哥交代了幾句就走了。兩人洗了洗,躺在牀上,這個房間異常簡陋,沒有電視,更沒有電腦。兩人只能躺在牀上,滿天滿地的聊着,一天的疲勞讓人睏乏,窗外燈光正是最璀璨的時候,帶着憧憬兩人早已帶着倦意已經進入了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