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然駕駛着自己的俯衝轟炸機,在氣流的呼嘯聲中,從接近地面的高度拉起。
飛機揚起了自己的機頭,只留下身後地面上巨大的爆炸掩蓋下所有的聲音。坐在後面的機電員用機槍對準了可能的目標,卻發現自己幾乎用不着再做什麼了。
巨大的爆炸摧毀了日軍的陣地,將裡面的日軍士兵掀飛起來,陣地上的武器都被炸成了零件狀態,周圍的日軍士兵倒了一地。
第二架俯衝轟炸機隨着李浩然的尾部同時切入到了日軍陣地上,它在另一個地方投下了兩枚炸彈,炸燬了一節日軍戰壕。
陰霾的天氣剛剛轉晴,大明帝國的空軍就拉開了攻擊的序幕,日軍雖然有所準備,可依舊還是無法在短時間內適應大明帝國的空中壓力。
前面已經提到過了,日本在全力針對大明帝國的坦克部隊的同時,忽略的自己的防空力量。
他們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了神龍1型戰鬥機的身上,可惜的是,顯然神龍1型戰鬥機沒有能夠完成日本軍方賦予它的使命。
在和大明帝國的破空2型戰鬥機的戰鬥過程中,它並沒有取得應有的優勢,最終讓日軍喪失了寶貴的制空權。
丟掉制空權,如果在2年之前,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所以日軍在戰前,天真的認爲將希望壓在神龍1型戰鬥機身上,是絕對不會出現問題的。
可誰又能想到,世事無常,大明帝國的轟炸機部隊,比起他們的破空2型戰鬥機來,更有威力呢?
這種從天空之上壓制地面的手段,在從前是聞所未聞的,即便是在今天,日軍也不敢真的相信,自己的對手可以用飛機壓制地面目標,達到戰役目的。
李浩然的長刀部隊,是奉命壓制日軍前線,並且爲接下來的地面部隊推進做準備的。
而巨靈神1型轟炸機部隊,領到的任務就不太一樣了。
100架巨靈神1型中程轟炸機奉命轟炸平壤,一口氣投下了整整600枚300公斤的航空炸彈,把那裡變成了一片廢墟。
這只是一部分空軍,100架巨靈神關顧平壤,另外有100架巨靈神飛向了順川。
同樣,在那裡這些飛機投下了海量的炸彈,把城市變得到處都是燃燒的濃煙,還有滿街的瓦礫彈坑。
讓李浩然有些覺得無聊的是,日軍既沒有什麼像樣的防空火炮,也沒有出動戰鬥機對他們攔截。
所以預備的一場空戰,並沒有爆發。反而是明朝的空軍如入無人之境,肆無忌憚的對沒有還手之力的日軍進行了大規模的摧殘。
“地面上濃煙太大了,我看不見目標了,航空炸彈也已經用盡了,請求返航!”看着已經濃煙滾滾的日軍防禦陣地,李浩然開口用無線電呼叫道。
很快,他就得到了允許返航的命令,攻擊日軍防線的任務暫時停止。他們的雷公1型俯衝轟炸機要回去裝彈,再一次起飛,伴隨地面部隊一起攻擊。
這個事後,漫天的大口徑火炮進行的炮擊,已經開始了。明軍的火炮優勢不僅僅體現在了大炮數量上,還體現了火炮的口徑上。
幾天的風雪,雖然給了日軍難得的喘息,卻也讓大明帝國的部隊有時間把移動緩慢的重型火炮運輸到前線來。
這些重炮口徑大的甚至有200毫米,發射的炮彈破壞力非常的驚人。幾十門這樣的火炮,讓日軍的陣地上熱鬧非凡。
好不容易把天上盤旋的雷公1型俯衝轟炸機熬走了,結果大明帝國的重炮又咆哮了起來,日軍士兵們立刻感受到了絕望。
“血肉之軀如何能抵擋這樣的攻擊?”放下了自己的望遠鏡,三井孝宮無奈的發出了自己的嘆息。
他原本以爲是宮本有仁指揮出了問題,日軍才輸的如此之快。後來又覺得是明軍用新式武器打了宮本有仁一個措手不及,纔會讓日軍崩潰,丟失了鴨綠江防線。
可是現在他知道,單單只是大明帝國正面發起的攻擊,就已經可以讓日軍守得非常艱難了。
“山口君,如果我建議放棄朝鮮半島……大本營會不會同意?”三井孝宮突然問了一個這樣的問題。
在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朝鮮半島無法堅守的想法,他不願意讓日軍的骨血損失在這裡,最終影響到日本的未來。
如果日軍在這裡損失掉50萬,或者更慘一些,損失掉70萬,那日本本土還能剩下什麼呢?
山口次郎嘆息了一聲,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答,或者說,現在這種局面下,日本能夠堅持的東西,真的不多了。
失去了遼東的鋼鐵,還有數十萬遼東叛軍的牽制,大明帝國給日本的壓力,已經大到了讓人恐慌的地步。
而再丟了朝鮮北部的稀有金屬礦山,日本也就徹頭徹尾成了一個貧礦的國家,如何能在工業上與大明帝國爭鋒?
再加上損失的朝鮮半島上數百萬當地的原住民,還有上百萬的日本移民。日本要多少年能恢復元氣?
或者說,等大明帝國積攢下了登陸日本本土的力量,日本還有多少抵抗成功的可能?
讓掉朝鮮半島,龜縮到本土去,也許短時間內還有掙扎的可能。但是十年後呢?二十年後呢?
失去了大陸的日本,終究有一天會被明朝再一次征服——而這一次,顯然是最後一次了。
隨着科技的進步,海峽的距離變得越來越容易逾越,原來的天險也就成了一條普通的海溝,可以輕而易舉的越過。
“三井將軍……恕我直言,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守這裡,和不守這裡,區別並不大了。”山口次郎權衡了一下,給出了一個模糊的建議。
他等於是什麼都沒有說,不過三井孝宮知道他說了,而且說的相當悲觀。
在他們兩個人看來,堅守剩下的朝鮮半島,和撤退回日本本土,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區別——結局都是悲觀的,而且相當的悲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