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帆艘船很大很舒適,在海上行進雖然風平浪靜時速度不夠快,但是卻平穩之極,讓輕狂覺得很愜意。
做了這些天的馬車,匆忙不說,頗受了些顛簸之苦。
如今上了船,在房間中的錦榻軟帳之中,她抱着諦聽便好好睡了一覺。直到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驚慌的尖叫之聲,讓她突然驚醒,便從牀榻上翻身坐起,抱起諦聽推門走出房間,跟着衆人向甲板上涌了去。
在夕陽下,一艘殘破的帆船就停在海面上,距離這艘船隻不到十丈遠,在船頭左側有一個撞破的大洞,船上的甲板上還有一些水手的屍體,各個肢體不全,死狀悽慘。
一羣船上的客人指着那艘船上的屍體,嚇得指着那條船大叫着:“快瞧啊!海底的龍怪又上來殺人了!”
另一個貌似蠻有見識的瘦子則嚇得渾身發抖,臉色蠟黃,口中結結巴巴的說着:“龍怪……一定是龍怪!我聽說過……我的一個朋友就是用自己的船運送貨物出海時……,連船帶人都不見了……一定是海怪殺人……”
“據說那條海怪有十個頭,一個身子就有幾十丈長,它總是在夜裡出沒在海中,用鋼鐵般堅硬的尾巴捲住海船,將船弄破,把人都給吞吃掉!”一個膽怯的人,直接嚇得癱坐在地上了,彷彿是遇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把船靠近點,我要過去看看!”一個穿着異族服飾,身材高大,又滿臉胡茬的黑臉大漢,對一邊愁眉緊鎖的船老闆吩咐道。
船老闆雖然一直神情倨傲,但是不曉得爲什麼對這個人很是敬畏,於是二話不說,叫人將船轉舵,向那艘破船接近。在距離那條船隻有一丈的距離停住了。
那個大漢跳上船頭,只是輕輕一縱身,便如一頭黑色的蒼鷹一般,跳上那艘破船的甲板,俯身檢查那甲板上的屍體。
在他剛剛落足後,緊跟着另一個修長幹練的黑衣少年也跟着跳了過去,俯身和他一起檢查。那個黑臉大漢只是回頭看了少年一眼,便低頭去認真看那些屍體上的傷痕。
少年戴着一隻精緻的孔雀面具遮掩容顏,輕狂卻悠然一嘆:這個歐陽嵐還真是固執,追不回自己竟然也跟上了船。
不過只要他不礙自己的事,他願意跟着,就讓他跟着吧。說不定到時候,還能把他當成不用付錢的傭人呢?
大約一盞茶時間,黑臉大漢和歐陽嵐一起跳了回來。
各自都面色沉重,半晌無語。
船老闆仗着膽子上前問道:“兩位大俠,請問那條船上的人,他們是不是被惡龍殺死的?”
“他們是被人用殺刀殺的!”黑臉大漢抱起胳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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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他們都是死在一把又窄又長的彎刀下!”歐陽嵐眯起銀色的眼眸說道。
他的眼神讓輕狂心頭一跳,這傢伙看來跟軒轅夜一樣,都有一雙銀灰色的好看的眼睛,而且都有着縝密的心思,他們還真不愧是兄弟!
黑臉大漢見他說出了自己觀察到,但是沒有說出的話,唯恐被軒轅嵐搶了風頭,立即說道:“不錯,持刀人都受過特殊搏擊訓練,刀傷大都在咽喉處,而且大都一刀致命,至於那些散亂的肢體,都是人被殺死後,爲了遮掩殺人手法而胡亂砍去的。”
衆人聽得各個神情迷茫卻又露出豔羨的神色。
各自驚歎着:這些江湖中的大俠實在是見多識廣,無所不知。
“殺死人後再砍掉肢體?這些你們兩位是怎麼看出來的?”船老闆一臉崇拜,但又不解的向兩個人問道。
黑臉大漢正託着下頜想着怎麼樣來回答這個問題。
“因爲人被殺死後,血液便少了很多,所以再砍下肢體時,血液就不會噴濺的到處都是了!”軒轅嵐淡淡一笑搶先做了回答,同時向輕狂的方向瞟了一眼。
這還是他第一次突然有了當衆炫耀自己的慾望,但其實他只是想引起一個人的注意而已,那個人自然就是讓他一心疑問的莫七小姐。
可惜他的表現只引起了其他人的注目,輕狂卻依然望着那艘船。根據船上屍體的位置,想象着當時那些人如何將船撞破,如何衝上船,如何與船上的水手們廝殺。最後他們如何得手,如何在船上僞造現場,如何有秩序的頃刻間撤離。
很明顯,這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而且相當熟稔的海盜搶劫船隻並殺人滅口的事件。
她眨着眼睛想得入神,諦聽卻盯着看着輕狂的軒轅嵐,向他示威般的瞪着,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挑釁,一種威懾。
這秒殺衆人的眼神,卻讓歐陽嵐陷入了糾結與混亂,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一隻貓的眼神。
這個夜闌海上不平靜,不但面積廣闊,還有一羣在周圍劫持船隻殺人搶劫的海盜們,看來這場旅程不可能寂寞了!
輕狂眨了眨眼睛,轉身走回船艙,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取出從那個黑臉漢子腰間順手拿回來的金色腰牌翻來覆去的看,通過諦聽翻譯給她聽的那行異國文字,讓她清楚了這個腰牌的持有者是寒玉國碧玉宮侍衛長先令任。
碧玉宮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碧玉皇子的寢宮,至於先零刃保護着的人,那就只能是他了。
她得趁現在好好休息一下,據說自己隔壁那位神秘的碧玉皇子,尤其喜歡在晚上洗澡,這香豔十足的美人出浴她總得看一下吧!何況人家還是七國十三朝中第一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