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座連綿起伏的羣山橫在豐業城城郊,其中一座叫霸王峰的山峰高聳入雲,氣勢雄偉。
一條瀑布從山頂直接飛瀉下來,遮住了山腰間的一個大型洞穴。
洞中到處都是七拐八拐的通道,那些通道內有各種各樣的機關。打開隱秘的機關之後,一些秘密的洞穴便呈現在衆人面前。
其中一個裝飾的如同宮殿的豪華洞穴就夾雜在這些洞穴之中。
在這個精緻的房間中,幽深的山洞中一個帶着惡鬼面具的銀髮男子,穿着一襲紅袍,斜倚在他雕着骷髏紋飾的檀木椅子上。面對擺着滿桌珍饈美味的菜餚,一邊自斟自飲,一邊翻看着手中那個鮮紅的面紗,面紗上面竟然繡着一行小字:衝動是魔鬼,深謀當遠慮。一招走不穩,滿盤皆會輸!
就是這行字改變了他從來不喜歡曾動搖的決定,帶着劫持到的輕狂,沒有留在京城和皇帝侄子交涉,而是將輕狂帶回了他苦心經營了二十年的秘密基地。
他骷髏洞中的銀色眸子閃着詭異的光芒,這個女子太奇怪了。竟然會一手安排了這一切,可以隨意將他們叔侄玩弄在股掌之間。
這樣恐怖的心智,這樣讓他心中忌憚的對手,絕對留不得。
否則,一旦她決定幫助那個軒轅夜。自己的大業便從此沒有成功之日了。
一身黑衣的飛燕,垂手站在他身邊,眼睛注視着他手裡輕輕轉動的杯子。不敢說一句話,唯恐會讓這個逆命王不開心,讓輕狂陷入危境。
突然他放下手中端了許久的酒杯,站起身來,搖曳着一身銀色的衣袍,向洞口走去。
“王爺!求你請留她一命!”飛燕飄身攔在他面前,瘦長的手指搭上了自己的劍柄。
“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就會死得很慘!”逆命王軒轅紫光斜了他一眼,然後繞過他徑直走出洞口。
他軒轅紫光的決定從來沒有人改變過,也從來沒有人動搖過。
在洞口呆立半晌,飛燕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痛苦猶豫的光澤,但是他立即爲自己的猶豫而唾罵自己:貪生怕死,何等無恥!
想罷毅然轉身走出洞口。
除了殷紅如血的紅燭之外,滿室白色帷幕裝飾的房間,連錦榻上都是白色的。還有白色的桌椅,白色的柱子,花瓶中的花還是白色的。
默默坐在白色的錦榻上,輕狂早已經把周圍的一切打量了一遍。
她低頭對窩在錦榻上呼呼大睡的諦聽嘆道:“這裡的環境還真的和你很配!”
一襲紅袍飄然而入,滿頭銀白的長髮,他高挑的身材,有些瘦,但是透着精明幹練的氣息。他戴着惡鬼面具。但是那露在外面的銀色的眼睛卻閃着人間的光澤,那雪白而骨感的手兒一隻端着酒壺,一隻端着酒杯。
“叫美人等久了,是本王的錯,本王先自罰一杯。”他迎着輕狂的目光,自顧站在天道面前,俯身看着她的臉。自顧倒了一杯酒,然後一飲而盡。
美人,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稱呼,輕狂有點好笑。她沒有出聲,只是慵懶而好奇地繼續盯着他看。
順手把酒杯和酒壺丟到一邊的桌上,他伸出纖細潔白的手指,去挑輕狂的下頜,冰冷地問道:“怎麼,美人你是嚇暈了還是嚇傻了!”
啪地一聲,一道白光一閃,他的手背上赫然多了四道血紅的印子。
痛意襲來,讓他渾身一震。
輕狂急忙抱起憤怒的諦聽,揚起如花似玉的小臉,向他道歉:“抱歉,抱歉,我家小白愛吃醋!他不喜歡低賤的雄性動物碰我!”
“低賤的雄性動物?”她到底是道歉,還是罵人?
他冷冷一笑,眼底殺機頓現,伸手去拔自己的佩劍。
如此美麗的女子殺了固然可惜之極,但是爲了自己的宏圖大業,這個女人不能留。
他逆命王軒轅紫光可不是爲了女人可以放棄霸業的男人,否則當年他就不會用自己的心上人詠燕郡主換取先皇的信任了。
只是可惜詠燕郡主寧可自殺,也不肯入宮。讓他的計劃沒有能夠實行,否則現在坐在皇位上的,就不會是那個只知道斂財的皇侄軒轅夜了。
看軒轅紫光抽出寶劍,輕狂卻抱着諦聽,看着他的眼睛,沒心沒肺的笑着,彷彿他要拔劍只是爲了逗她笑而已。
突然,一股甜膩的冰寒氣息透入他的鼻息,讓軒轅紫光渾身一僵,他立即驚聲喊道:“毒後的冰肌玉骨!你從哪裡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