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鐵木川一臉的不明所以和痛苦糾結。
輕狂不覺淡淡一笑,嘲弄的眨了眨眼睛笑道。
“別怪你那個丫頭鐵蛟龍,她也是被本小姐算計了,所以不小心成了偶的”助手“!”
“你把蛟龍怎麼樣了?”鐵木川驟然明白,不禁對自己女兒的境況大爲揪心。
雖然他捨得女兒去徐州去冒險當內奸,但是畢竟骨肉之情,他對女兒的安危還是極爲掛心的。
“呵呵,當然是掛起來曬乾了當木乃伊玩了!話說人們喜歡看乾屍,雖然你女兒活着沒有什麼吸引力,但是本小姐保證,她死了加工成木乃伊再加上什麼千年女屍之類的字樣來收取參觀費,絕對賺人眼球,讓人甘心情願的掏銀子!”輕狂一邊說,一邊想象把鐵蛟龍弄棺木中擺起來,當千年女屍展覽的盛況,不禁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想象力了。
“莫輕狂,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我殺了你!”聽到輕狂如此一說,鐵木川頓時雙目猩紅,他真的以爲自己的女兒被輕狂如此處理了,心中不覺翻江倒海一般,立即扯出寶劍,便縱馬向輕狂刺過去。
莫輕妄和軒轅嵐剛想過去攔住他,可是輕狂比他們的動作都快。
她微微一笑,縱身上前,衣袖一拂便封了鐵木川的穴道,再順手輕輕一提,便將鐵木川拎回了自己馬上,這纔對營帳中喊道:“孃親,送你一個禮物!”
秋澤晨這才從營帳中飄然而出,笑盈盈的看着輕狂拎着的那個鐵木川,嘆了口氣說道:“心兒,你的禮物孃親留着沒有用,你還是送給徐散老將軍吧!”
輕狂只好將鐵木川扔在馬下,徐小虎正帶人衝過來,見到鐵木川被輕狂所擒,立即跳下馬,將他綁起來,讓人押走了。
那些夜冷國的殘餘士兵剛跑到營帳中,想依靠營帳抵擋一陣,可是從木塔中射出了大量的火箭,將營帳引燃,頓時火光沖天,映紅了整個天空。
他們再也無可依託,除了束手就擒,就是被火燒死。
這場大戰僅僅用了半個時辰便解決了問題。
徐散躍馬橫刀,帶着數十個將士,站在河岸邊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仰頭大笑。
“想我徐某征戰沙場三十多年,還從來沒有打過如此漂亮的仗,真是不虛此生,痛快之極!”
“咱們這位小公主,可是一位用兵如神的神人!”
“有小公主在,看以後那個國家再來敢招惹我們風雅國!”
“天佑我風雅國,才降下小公主如此奇才,護佑我們!”
衆將領人人交口稱讚,差點讓遠遠聽到的輕狂糾結死。心裡嘆道:你們若是把心思都用在研究戰略戰術上,比用在這方面不知道要強多少倍!
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打掃完戰場,徐散帶着人浩浩蕩蕩的回到了徐州城。
一場本以爲曠日持久的戰爭,就在幾天中匆匆打完了。
而且風雅國方面幾乎是沒有損失一兵一卒。
這場戰爭簡直是七朝十三國戰爭史上的奇蹟。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身經歷了這場戰爭的人,如何能夠相信這件幾乎等同於天方夜譚的事情。
回徐州城的途中,一路上不知道爲什麼,玖月軒華和秋澤晨就是跟端木如風形影不離,不讓他離開他們的視線一刻。
莫輕妄和軒轅嵐有點莫名其妙,便悄悄湊到輕狂的馬前低聲問她,這是怎麼回事。
輕狂神秘的一笑,撫摸着諦聽背上的毛微笑道:”他們不過是怕我跑了!”
“什麼意思?”兩人不明白。
“因爲這裡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我也該回天香國了,可是他們捨不得我走,一定要把我帶回風雅國去!”輕狂繼續解釋道。
“那他們看着你就好了,爲什麼要看着端木宗主呢?”兩人繼續問道。
“天下有誰能看得住我呢?倒是他們知道我捨不得神仙大叔,肯定不會丟下他一走了之,所以他們就看着神仙大叔了!”輕狂說到這裡,兩人才恍然大悟。
“那我們真的跟公主迴風雅國?”莫輕妄問道。
“其實可以去住一陣子的,畢竟他們剛剛夫妻團聚,也想讓你留在身邊,共享天倫之樂的!”軒轅嵐善解人意的說道。
“這話雖然沒有錯,但是我現在哪裡都不能去,既不能去風雅國,也不能迴天香國!”輕狂皺了皺眉頭說道。
“爲什麼?”莫輕妄和軒轅嵐一起驚愕的問道。
“因爲,那個陽屍纏住我不放,我到哪裡就把丫的引到哪裡去,現在這段時間,我最好避開周圍的人!”輕狂嘆了口氣道。
“那你想去哪裡?”兩人緊追不捨的問道,他們心裡是打定了主意的,不管她到什麼地方,他們都會追隨到底。
“暫時保密!”輕狂狡黠地輕輕一笑道。
徐州城裡面熱鬧了三天三夜,秋澤晨爲了慶祝這次勝利,擺了酒席與民同樂。
之後秋澤晨本來要帶着玖月軒華和輕狂迴風雅國國都去,但是輕狂卻藉口飛燕還沒有恢復讓秋澤晨他們再等些日子。
這日子一等就是近一個月。
這一個多月裡,飛燕神智清醒,飲食無礙,只是有些虛弱,而且他不知道喉嚨受了什麼損傷,就是不能開口說話。
這讓輕狂很是着急,倒是寒冰仙人洛閒雲安慰她:蓬萊島上有種仙草叫還聲丹,他會去哪裡一趟,找到這種仙草來治療飛燕。
輕狂見他說得認真,便相信了他的話,拜託他去那裡尋找仙丹。洛閒雲答應了下來,於是輕狂便一邊陪着飛燕,一邊耐心的等待着他回來。
這段時間,她非常容易犯困,每天大部分時間都要酣睡,甚至連日夜不離的諦聽都給冷落了。
因爲日日渴睡,所以等得也不算辛苦。
剛開始莫輕妄和軒轅嵐還擔心不已,等偷偷問過端木如風知道那是懷孕的正常反應,這才放了心。
各自天天問她喜歡吃那個酒樓的菜,無論多遠他們都去買來,給她增加營養。
輕狂又睡又吃,竟然除了小腹略微鼓了一些,身材沒有變化,這讓她很得意,便更加放心大膽的睡起來。
往往從天黑睡到日上三竿,匆匆吃了些東西,看過飛燕,沒有守上一會兒,便又哈欠連天了。
在這些天裡,夜冷國的國內發生了政變。新皇江文卓神秘失蹤,他的擁護者也失去了依仗,被前朝大臣們共同驅逐。
前朝皇后付嫣兒在京城以太后之尊,被衆多舊臣擁護開始垂簾聽政。並派遣使者捎來求和書,願意用貢賦來贖罪,同時換取同風雅國的長久和平。
秋澤晨向來喜歡安寧,當然求之不得。
兩方協商之後,簽署和書的日子定在他們啓程回京都前一天,這天秋澤晨和玖月軒華早早的就派人來接輕狂他們去參加那個盛大的儀式,輕狂便推說自己有些倦怠,所以不肯去。
莫輕妄和軒轅嵐自然是跟她共同進退的,見她不去,他們當然也不會去。
大概秋澤晨早就料到輕狂不去,便特意又讓逍遙子來叫端木如風,說自己昨夜有些偶感風寒,一定要他去看看才成。
輕狂知道孃親的意思:她還是在藉故將端木如風看起來,免得自己趁着這種時候,離開徐州。
因爲她若是真的不舒服,身邊有玖月軒華那個醫術超羣的師兄在,何必非要端木如風這個師弟出面?
她怕引起母親的懷疑,便痛痛快快的讓端木如風跟着逍遙子去了,而且囑咐他:替她挑選幾件夜冷國帶來的寶物帶回來。
整個儀式上,端木如風都顯得有些奇怪。
因爲他自始至終都只是對別人的問候報以點頭微笑,竟然一句話也不說。
而且他身上似乎少了一些閒適的氣息,多了一些陰寒的味道。
於是玖月軒華便暗自安排徐小虎帶着幾個人去驛館周圍巡視,這個刁鑽古怪,向來無法揣摩她的心意的女兒,他可不敢掉以輕心。
結果不時有士兵給他傳來消息:
小公主在睡覺。
小公主醒了,吃過早飯和她那隻貓玩。
小公主在命人用漁網捉鳥雀玩!
小公主在看士兵摔跤!
小公主叫人準備彩色的綢子和竹竿,在驛館裡面扎很大的風箏!
小公主帶人騎馬帶着那些風箏去城北樹林哪裡,只是不見了她懷裡那個從來不離身的大白貓。
聽到這些報告,玖月軒華不禁啞然失笑。
或許是自己想得太多了,輕狂最多隻有十六歲,童心未泯,她只是貪玩而已,不一定搞出什麼花樣來。
於是他便不那麼急切的過問輕狂在做什麼了。
和書籤字結束,天色已經晚了,玖月軒華正要陪着秋澤晨離開簽字的州衙,突然發現端木如風不見了。
有些士兵只見到一隻大白貓從大廳中突然跑出來,認得是小公主秋心兒的寵物,心裡都覺得奇怪:小公主又沒有來,她的貓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都想捉到他,給小公主送回驛館去。
可是他們追到門外,便發現門外什麼都沒有,那隻貓就像在空氣中蒸發了一樣。
他們只好悻悻的回去繼續守在門口。
玖月軒華髮現端木如風不見之後,頓時一驚,剛要找逍遙子來問,突然見到徐小虎慌慌張張的跑來稟告道:“公主,駙馬!小公主失蹤了!”
“什麼?”秋澤晨一下子皺起了眉頭,難以置信的問道,“四個城門都加強了守衛,也沒有士兵報告說她接近過城門,她到底是怎麼離開的?”
逍遙子和玖月軒華互相對視了一眼,心有靈犀的異口同聲的說道:“風箏!”
輕狂的確是做風箏離開的徐州城,她知道自己纔是那個陽屍要對付的人,自己早一天離開,父母就早一天安全。
再則既然風雅國和夜冷國的戰爭已經結束,那麼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
至於以後的事情,就交給時間來解決吧。
她和莫輕妄、軒轅嵐,和端木如風一商量,決定去海中的藏金窟呆一段時間。
那個海中奇特的小島,她現在還真的有些懷念。
她們一行人在徐州以南,約有上百里的大青山中降落了,天色已經晚了,他們便帶着飛燕,想找個山洞來暫住一夜。
在山洞中,他們竟然發現了三具胸膛血糊糊的屍體,一個個倒斃在山洞的通道中,沒有任何拼殺搏鬥的痕跡,彷彿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形下一擊致命。
他們人人穿着襤褸的獸皮,彷彿山中的獵戶一般。
端木如風對屍體進行了檢驗,發現他們的胸膛都是被利爪撕開的,而且胸膛中的心臟已經不翼而飛。
但是什麼野獸會專門吃人的心臟,這就奇怪了。
“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莫輕妄皺了皺眉頭問道。
“往洞裡面去看看!”輕狂說着,便捏着鼻子向內洞走去。
洞裡面竟然有一些堆積已久的灰燼,還有些獸皮獸骨,再有就是一個用柴草加上獸皮弄得大牀鋪,上面還留着一個滿是灰塵的布包,輕狂用劍挑開來看。
只見布包裡面包着三套夜冷國的軍服,另外還有一些火石,匕首、飛鏢之類的東西。
輕狂突然想起來,叫道:“原來是這三個傢伙!”
“什麼人?”軒轅嵐奇怪的問道。
輕狂淡淡笑了笑說道:“你還記得那個巧兒怎麼出現在咱們面前的嗎?”
“記得,她是從樹林中一絲不掛的逃出去的!”軒轅嵐說道。 ωωω⊙ TTkan⊙ CO
“呵呵,沒有問你這個,偶要問的是配合她演戲的那些人,你還有沒有印象?”輕狂問道。
“哦,原來他們三個和巧兒自稱殺了的那個士兵是一夥的!原來他們逃入這山中,竟然也沒有逃脫被殺的命運!”軒轅嵐說道。
“可能他們不是被人殺的!”端木如風走進來淡淡的說了一句。
“哦,那他們是怎麼死的?”莫輕妄問道。
“是陽屍乾的!他受傷之後,需要更多的活人心臟和生魂來養傷!”外面一個聲音悠然響起來,衆人聽得清楚,知道是諦聽來了。
便一起向洞口看去,果然見他悠然的騎着一隻老虎從外面走進來。衆人不禁惡寒,第一次看到一隻貓騎在一隻碩大的老虎身上,而且那隻老虎,還對他畢恭畢敬的。
“小白,你的坐騎真帥!”輕狂眨着眼睛大感興趣了。
“呵呵,明天給你騎!”諦聽從老虎身上跳下來,直接回到輕狂的懷中對她說道。
那隻大虎立即乖巧的來到輕狂身邊,輕輕臥倒在地上,好像在等她的命令。
“好啊!明天不用騎馬了,就騎着它!”輕狂童心未泯,見到這個碩大的斑斕猛虎如此乖巧,自己十分喜歡,俯身摸着它頭上油光水滑的皮毛,自己研究起它額頭上那個碩大的王字來。
莫輕妄和軒轅嵐看得直冒冷汗,不曉得輕狂爲什麼對那隻碩大的猛獸,如同對着一隻小貓一般,那樣輕鬆隨意。
他們卻捏着一把汗,唯恐那隻老虎突然翻臉去冒犯輕狂,不禁各個握緊了腰中的劍柄,準備那隻老虎若是一有異動,他們馬上上去刺死它。
連一向淡定的端木如風這次也有些不淡定了,畢竟輕狂手中擺弄的是一隻山中最恐怖兇殘的猛獸,所以連他的手都微微的握緊了。
只有輕狂一邊的飛燕毫無反應,他甚至比輕狂還要心平氣和。彷彿輕狂腳下依偎的是隻小羊或是小兔子。
他的漠然反應頓時引起了莫輕妄和軒轅嵐的不滿,兩人對飛燕不禁拋開了眼刀,埋怨他不夠關心輕狂。
飛燕卻對他們這些眼刀視而不見,這讓他們兩個頓時糾結起來。心裡不明白,這一段時間飛燕怎麼變得如此超然物外,怎麼看他怎麼覺得他的眼神彷彿不是他的了。
以往他面對別人的時候眼神一片冰寒,沒有一絲溫度,面對輕狂的時候卻什麼時候眸中都閃爍着一片熾熱的火焰。
而今他的眼神太平淡,太超然,太高高在上了。
讓他們越來越不瞭解他的心思了。
“別這麼緊張,這裡有小白,它不敢對我怎麼樣?”輕狂意識到莫輕妄和軒轅嵐在用含着怒火的眼光看飛燕,便敏感的引開了他們的注意力。
見她現在明顯的越來越偏袒飛燕,莫輕妄和軒轅嵐不禁各個心裡有些不服氣,但是卻不敢說什麼。
“明天,咱們去哪裡?”諦聽知道該是自己打破這僵局的時候了,便仰頭問輕狂。
“今晚咱們就在這裡休息一夜,明天出發離開大青山,沿着南邊的棲鳳鎮的小路,一直向海邊走,找條大船去銷金窟!”輕狂興奮的大聲說道。
“銷金窟?那是個好地方!”諦聽笑道。
“只要和七妹在一起,什麼地方都是好地方!”莫輕妄深情楚楚的說道。
“對,只要陪在七小姐身邊,哪裡都是天下最幸福的世外桃源!”軒轅嵐一邊笑着贊同,一邊瞥着一邊的飛燕,看他怎麼表示。
飛燕怎麼不知道他們是誠心如此,也是在試探自己。
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但是隻是這輕輕的點頭,便讓輕狂無比滿足。
……
寬大而空曠的神殿之中,碧璽剛剛安置了幾撥遊魂,突然聽到外面有人爭吵着向神殿內走進來。
“江文卓,你還我們命來!”
“江文卓,是你將我們剖心而死,如今你要爲我們抵命!”
“三弟咱們讓閻君大人去主持公道!”
“住手,你們做什麼,朕雖然殺人無數,卻沒有殺你們三個,不許憑空誣賴朕!”
聽到外面如此亂,碧璽不禁擡頭看去,只見四個遊魂帶着枷鎖腳鐐,互相揪打着走進來。
爲首那個被三個遊魂揪着的、正是那日在蘆葦蕩殺死自己前世飛燕的人—江文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