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化學課,和同桌趴在書桌上聽歌,聽着聽着就突然很難過。
然後下課很衝動地問她,我想和你一個人聊聊可以麼?她沒聽清,而我想想,說,哎,算了。然後站在教室門口的走廊吹風。
我只是想起了那個很開心的小蓓,那個在2012年1月19日那一天,我們在走廊上發呆,靠在欄杆上吹風,然後,我們談天很開心的樣子。一直覺得那時我看見的小蓓,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女生。
班長走出教室和我並列站在一起,我用肘部碰了碰班長,我說,誒,班長,小蓓她是不是很多天沒有和我們鬧在一起了?
班長反應遲鈍地說,誒?有嗎?她不是一直就那麼不愛說話,成天都那樣懶懶地樣子麼?
我說,幹!直接一胳膊肘頂他說,你去死吧。
那天,幫主在講臺上大發雷霆之怒,聽說昨天數學課班裡27人集體大逃課。我想了想班裡的人數是56人......還好還好,沒超過半數......
我們趴在書桌上聽着幫主的一席話語畢,然後學校的廣播響起,副校長操着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在說各班的儀容儀表以及三風評比,不出意料地,高一(6)班的名次排在最末。
班裡哄地一下開始議論紛紛,我大概地總結了一下,我想大家都是這麼想的,嘿嘿,嘿嘿,還好還好,我們雖然一直沒有進步,但我們也從未退步,成績非常的穩定,這是很好的開始。
九把刀說,除非你前面的成績爛到爆炸,否則你完全沒有突飛猛進的餘地,所以啊,我表示非常同情,那些只會考第一名的同學,因爲他們的人生除了失敗以外沒有別的可能性!
嘿嘿,我不得不說句,我們的人生除了成功沒有別的可能性,請記住,我們是砌牆的石頭,後來居上,還有,豬腳,總是最後出場的。
我一定要說一句,高一(6)班的所有人都是天才,比較遺憾的只是,可惜天妒英才!
我們隱藏了那麼多年瀕臨爆發的潛力,一直潛隱在普通班,嗯哼,沒有我們的存在,哪來的重點班?
那天放學後,我拉着淑儀說,誒,我們去打球吧。
淑儀說,好吧,先叫聲大姐大。
......好啦好啦,大姐大,快走了吧。我無奈地說。
關於淑儀。她是一個很可愛的女生。哦哦,我說的是性格可愛。
她是一個性格很開朗,很容易就和可以很多人混在一塊的女生。某天,天空下雨,淑儀撐着傘,我跑到她的傘下,說,大姐大,帶我到停車場。
然後她就一直咯咯咯地很開心的樣子說,好啊,走啦。
於是,我就有了如今的下場,每次遇見都要喊一句,不然還不讓路過......
和淑儀一起在空地打羽毛球,很用力地打,因爲風很大......
後來班長和我們也打成一片了,我拉着班長說,誒誒,要不我們去羽毛球場清場稱霸吧。然後我們一起去PK高一(3)班,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那叫一個暢快!
嘿嘿,高一(6)班的羽毛球是西橋的高一史上最強的!
那天和班長一起回去,踩着單車在大街上,班長說,誒,你有沒有發覺,小蓓和楊詩這學期都變了好多?
我說,你是指小蓓變得開朗了很多,還是指楊詩變得憂鬱多了。
班長又擡頭看天空,說,不知道——可能她們都變了,就我們沒變吧。
第二天的時候,我問楊詩,誒,老大,班長說你和小蓓都變了,那你覺得我們都變了麼。
楊詩說,班長他也變啦,變得憂鬱了好多(憂鬱小王子?),也幼稚了好多......
那我呢?我也變了麼?我問她。而她擡頭看了看我,說,你哦,你沒變,一直都那樣。
那時忽然就失落了,原來她都不知道丫。
其實我也變了好多啊,比如說,我長大成熟了很多,我也開心了好多,堅強了好多,我的文采也進步了好多,比起上學期,我已經學會寫那種很傷感,有彈吉他的男生,有愛情,有心痛的小說,以前明明都寫不來的,可是現在我也都會寫啦。還有,好多好多,她們都沒發現......
那天,楊詩很難過地趴在書桌上對我說,她沒事,她只是覺得自己很容易被看透,很難過,真的很不想被別人看透......
所以你就一直趴在書桌上?我說,你很無聊耶。你說你很容易被看透,那麼你覺得我呢?
楊詩擡頭看了看我,不客氣地說,你哦,更容易被看透!
那就對啦,這樣很好不是麼?被看透也沒什麼不好,想看透你不過就是想關心你,難過的時候,就是要有一個人關心來安慰自己嘛。開心就是開心,不開心就不開心,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不要試着去藏起自己,對自己好一點,好麼?
那天我說了很多話,說到最後我都覺得我就是一個天才。我忽然想起,我們,真的都變了呢......
我在作文本上寫下週立波大哥的名言:你不瘋,不鬧,不任性,不叛逆,不逃課,不打架,不去玩,不K歌,不通宵,不旅遊,不喝酒,不逛街,不早戀,就只因爲要學習,請問你這樣的青春是喂狗了麼?
我拉着班長說,誒,班長,爲了不讓我們的青春喂狗了,我們去把妹吧。
於是,我們在走廊上吹着風,看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