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學無先後,達者爲師。”
“今見樑寬老師對我有諸多疑問,連帶對於體驗派有不少質疑,我個人是覺得不用盲目對不瞭解的事情和理論做出判斷。”
“以後我會做一些體驗派的科普和文章,影談這裡也會開一個專欄。”
“我十分樂意公開和大家做一些表演上的探討。”
甘敬思考着打下了幾段作爲自己入駐論壇的內容,語氣不算是強烈,態度也還算是誠懇,唯一值得商榷的就是暱稱。
自打《演員》第四季第三期播出之後,不少人是把沒聽過的“體驗派”加上“大師”之名冠在甘敬這個沒有名氣的小演員頭上。
這話裡的意味不甚正經,尤其,甘敬之後有一天瞧見了一則新聞就更覺有趣了,原來前不久國內是有一個結交權貴的大師倒臺引起了頗大震動,這個“大師”之名嘛,那就更是引以爲笑談。
甘敬對這不太在乎,既然大家這麼叫,那就這麼稱呼好了,時間會證明一切的,從尊稱到笑談抑或是從調侃到敬重,左右不還是要看實打實、硬梆梆的作品麼。
等到《當幸福來敲門》拍出來之後,這方面的質疑就應該會小一些了。
論壇帖子上傳,甘敬穩坐釣魚臺,然而那位電影學院的老師卻不願罷休,他一天之內連續開了五個論壇帖子表示斥責和不滿,這種火急火燎的架勢着實是讓甘敬有些看不懂,所以……他就陪着女兒玩一些幼稚遊戲去了——親子教育可比論壇罵架要重要的多了。
晚上臨睡前甘敬打開論壇又看了一眼,這位樑老師因爲自己沒有回覆竟然是撂下狠話了。
“網上不回答,那我就當面給點好看。”
甘敬瞧着論壇裡被置頂的一句話帖子也不知道是該作何反應,論壇的人是知道自己身份的,那太過強硬好像不太好吧,他更有點好奇,這位老師會怎麼當面給好看,難道是登門拜訪?
很快,甘敬就知道了這位樑寬老師的做法。
兩天之後的週六,繼上次來京城衛視錄製參賽選手彼此投票之後,甘敬迎來了新一期的錄製環節,他作爲最不想合作排行榜的第一位是和榜眼劉黎雯再次攜手亮相。
這一天,兩人挑選劇本,然後彩排了一整天。
相比較上一次登臺前的自信滿滿,這一次的劉黎雯可謂是截然不同,她不僅是老老實實近乎每個動作都詢問指導老師的意見,更是“不恥下問”的徵詢對手甘敬的想法。
一段舞臺上的戲想要演好,要麼彼此磨合,要麼雙方都能很嫺熟的運用自己天賦,劉黎雯不管外界說什麼大師不大師的,她心裡明白對手是個什麼水平,而對那些冷言冷語的人,她更想說一句,這不是你和他搭戲,有本事你們上來試試啊!
到了晚上,甘敬結束彩排臨走前是被劉黎雯喊住。
“喂,甘敬,我聽到一個消息。”
甘敬停住腳步,轉身說道:“嗯?”
劉黎雯的妝容還沒卸掉,只是一天彩排下來的汗水多少讓妝有些花,她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聽說嘉賓團有一位臨時來不了,換成是北電的樑寬老師了。”
甘敬莞爾,今天彩排了一天也沒見這個劉黎雯提及自己的事,原來,她還挺關注動態消息?
“噢,他要來當嘉賓啊,原來是要這樣給我個好看?”
“反正,明天錄製的時候多注意點吧。”劉黎雯眨了眨眼。
“行了,我知道了。”甘敬笑道,“那多謝你提醒我了。”
“嗯。明天見。”劉黎雯點頭,轉身走向了她自己的化妝間。
甘敬笑了笑,心裡覺得那位老師還真是煞有介事,他真是線上到了線下,莫不是明天是要當場練一練?脾氣還真是挺硬的。
悠哉悠哉的打車回家,待到進門的時候是十點鐘,女兒甘學思已經在次臥裡睡着了,小姨子俞婧則是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
“回來了?”俞婧把原本聲音就小的電視又調低了兩度。
“還沒睡啊。”甘敬換了拖鞋,稍微感覺有些疲憊。
俞婧“嗯啊”了兩聲忽然說道:“我今天在報紙上看到你的新聞了。”
“噢?”甘敬來了些興趣,莫非是對《演員》節目比賽的前瞻?
“好幾位電影學院的教授老師都對體驗派表示了質疑,不光是報紙上,就你前幾天說的那個論壇上也有,另外,聊電影論壇上同樣是有。”俞婧說道,她是在看到報紙後回家又上網搜的,“還有人採訪了李早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以體驗派自居的消息是被媒體知道了。”
“不就是一個樑寬嗎?還有其他人?”甘敬有些納悶,“李早瑜是在山城呢啊。”
“或許都是認識的吧,一個圈子能有多大。”俞婧觀察了一下姐夫的臉色,鬆了一口氣,“你沒生氣就好,我是怕你被打擊到。”
甘敬搖了搖頭,嘆道:“只是覺得這些人挺沒勁的,多拍幾部電影不好麼,沒事揪着一個理論你一句我一句的,可是有意思啊?”
俞婧趁勢就勸道:“對啊,有作品比什麼都重要,你也不要跟着他們置氣,畢竟你纔剛剛復出。”
甘敬爲之一笑:“不,與人鬥,其樂無窮。”
他表示了下自己的心情,隨即到電腦前確認了一下現在確實不光是有樑寬一個人的攻訐,其他電影學院也有老師或者業內人士發表了看法——體驗派就是胡編亂造、裝神弄鬼。
嘖,這其中還真有人連帶着還說了李早瑜在賀遷裡的戲,欺負小女孩有甚意思。
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會見到其中一位真人了,不知道他會怎麼個“好看”法。
甘敬笑吟吟的關了電腦,孰不知他這樣的表情落入小姨子眼裡卻是覺得古怪——姐夫是不是有點變態了?別人攻擊、嘲諷,不應該是憤怒麼?這笑的這麼開心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拿了什麼片約戲份了。
這樣的不解一直是持續到第二天的週日晚,俞婧聽到了當事人有關錄製現場的親口描述。
“哎,我本以爲大家都是意見不合,誰知道他居然真的就要發難,我也不是誠心要心直口快,你姐夫可不就是一個單純直爽的人嘛。”
“我之前就說我精通太極拳,拳理和道理是相通的,我上去就給了他一招白鶴晾翅。”
俞婧聽的糊里糊塗,還以爲甘敬真的動了手,結果一聽細細解說才知道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