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宇石回到自己的房間,見程飛雪靜靜的,並沒有表現出要私奔而不得的焦急,不禁有些奇怪。
她剛想給阿欣打手機,想告訴他,她不能走了。
喬宇石一進門,她連打電話的機會也沒了。
“爺爺奶奶反覆叮囑我一定要爲岳母的生日鞍前馬後的跑跑,今天下午我特意推了公司的活動預留出來陪你。我們到你家裡去吧,看看有什麼事情可以幫忙。”
“你還是忙吧,不用。”程飛雪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他應該不知道阿欣要和她私奔的事吧?怎麼就這麼巧,今天要陪她回家呢?
“一定要去。我們協議這麼久,在你媽媽生日上我們就要結束了,今天也算是最後爲他們做一件事。”喬宇石的話裡有着不可拒絕的堅持。
程飛雪想,不如待會兒抽個時間再通知阿欣,這樣事後也不會惹喬宇石懷疑。
道了句謝,跟着他一起向父母報備後一起去程飛雪家。
程大興見兩人一同回去,以爲是剛纔的威脅起了成效,程飛雪乖了不少。
臉上堆着笑,和夫人高高興興地迎接女兒女婿回家。
哪會要他們幫什麼忙,雖沒什麼事,喬宇石也把一下午的時間耗在了程家。
期間收到了喬思南的一條信息:“大哥,我追到明溪山追上了阿欣。我想把他帶回來,他可能預料到回來有難,直接從峭壁上跳下去了。”
喬宇石眉頭皺了皺,回道:“搜救一下看。”
程飛雪終於找到了機會給阿欣打電話,關機了。
他已經出了喬家,說好了一起走,他根本就沒有關機的道理。
阿欣是個穩妥的人,就連從前她的手機都是他充電的。要做這麼大的事,他肯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心沉了下來,難道他遭遇不測了?
是不是被喬宇石發現他們的行動了,他把阿欣抓住了?殺了?還是傷了?
很害怕,真想要抓住喬宇石問個究竟。
他在和他父親品着古董喝着茶,沒事人一般。
她不能問,要是他沒暴露,她不是不打自招嗎?
時間過的異常的慢,一個下午終於過去,晚飯再程大興的極力挽留下兩個人在程家吃的。
喬宇石很小心,謊稱胃不舒服,不肯喝他們家的任何酒水。
他可不想被程飛雪夥同她父親給他灌藥,離婚在即,什麼紕漏也不能出。
程大興再留過夜,喬宇石堅決謝絕了,跟程飛雪回到喬宅,見過齊洛格他就去找了喬思南。
“怎麼樣人找到了沒有?”
“沒有,大哥,那裡你也知道太高了,太陡峭了。掉下去,基本上是凶多吉少。不過這樣也好,不用你再處置他了,是他自己背叛喬菲雨,死也是活該。”喬思南眼神有些狠。
喬宇石並沒有想要阿欣的命,他這人始終還是仁義的。
“再去找找,別放棄,如果還有救,一定要救。他是不對,罪不至死,給個教訓就行了。”
“是,大哥,我就知道大哥是最心軟的,人我還沒撤回來。”
程飛雪晚上一個人躺在牀上輾轉不能成眠,爲阿欣懸着的心始終都沒有落下。
叮叮一聲響,她的手機來了一條陌生號碼發的信息。
“你的男人被從懸崖上逼的跳下去了,明溪山的懸崖,沒有生還的可能。”
她的頭嗡的一響,不可置信地反覆念着那條信息。哆嗦着手,按號碼撥回去。
不能啊!絕對不可能啊,她無聲地吶喊着,沒有人接電話,不知道是誰發來的。
她幾乎可以確認,是真的。阿欣一定是遇難了,絕對是遇難了。
喬宇石!他是知道了他們的計劃啊,不是他還能有誰要逼死阿欣?
他說過的,他說他要是敢出喬家的門,就讓他死,他還真是做到了。
喬宇石,你以爲所有人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嗎?你以爲你裝模作樣的陪着我在孃家呆了一下午,就證明阿欣的死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嗎?你太低估我們的智商了不是?
阿欣,等着我。
我不會讓你白死的,等我爲你報了仇,我就來見你。
不哭,不傷心,再相見會是他們的永恆。
第二天程飛雪沒事人似的,跟着齊洛格說說笑笑,在長輩們面前也是該怎樣還怎樣。
喬思南給喬宇石的報告是,始終沒有找到阿欣的下落,這幾乎成了喬宇石的一塊心病。
即使是在齊洛格面前,他的表情也有着難掩的沉重。
“怎麼了?”齊洛格問了他幾次,他總說可能是因爲前幾天關了禁閉傷到了胃有點不舒服。
齊洛格就堅持讓李幕晴給他把脈開藥,讓他好好調理。
阿欣走後,喬菲雨還質問過大哥,所有人都說不知道他走,也不知道他是爲什麼走。
“我知道他在哪裡,我現在就去找他。”喬菲雨說完這個話,不顧全家人的反對,離開了喬宅。
“找人跟着她,別讓她闖出什麼事來。”喬宇石叮囑喬思南,他自然是言聽計從的。
兩天後就是程飛雪母親的生辰,喬家人均在受邀之列,當然除了還沒過門的齊洛格。
“寶貝兒,你回公寓去住。”喬宇石出發前把齊洛格送回了公寓,怕第二天沒有時間照應她。
“等着我,明晚在她母親的壽辰上,我們已經說好了會把假結婚的事情說開。我們馬上就可以結婚了!”喬宇石離開之前,在齊洛格的脣上吻了又吻。
他們之間經歷了這麼多的風雨,也該修成正果了,他已經讓小東西等了太久,再不會讓她等待。
程家在m市算得上是大戶,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到的差不多了,慕容博也在。
和喬宇石單獨寒暄了幾句,他以齊洛格哥哥的身份問他,到底什麼時候能讓齊洛格成爲獨一無二的喬太太。
正好這時,程大興爲太太做了祝壽詞以後,叫自己的女兒女婿上場,爲母親大人賀壽。
喬宇石跟慕容博點了點頭,揚了揚手中的酒杯,喝掉杯中酒後,才和盛裝滿面掛着笑容的程飛雪一同上臺。
“說好了的,你不會反悔的,對嗎?”他在她耳邊輕語。
“當然了。”她微笑着回道。
在臺前站定,喬宇石先感謝各位親朋好友的光臨。
“趁今天,我想和程飛雪一起對大家致歉。我們的婚姻……”喬宇石剛說到這裡,就見程飛雪忽然啜泣起來。
“宇石,求你不要說,你不要那麼說。”她搖晃着他的手臂,臉上的表情期期艾艾。
這是唱的哪一齣?喬顯政皺着眉,卻礙於在這樣的場合,不便訓斥喬宇石,氣的拳也握緊了。
好個程飛雪,竟然跟他來這一套,如此的陽奉陰違!
在座的很多人,當時都出席過他們的婚禮,鬧的那一場雖然被澄清了是誤會,卻也還是讓人記憶猶新的。
上次慕容博的婚禮,喬宇石更是單刀赴會的去帶走新娘。
好像這位喬少爺的婚事總是那麼撲朔迷離,是以,除了至親,所有人都帶着幸災樂禍的心態看好戲。
“程飛雪,我們早有約定在先,從前的婚約是假,今日共同向親朋好友致歉,恢復我們各自的自由。你爲什麼忽然這樣哭哭啼啼的,是反悔了嗎?”喬宇石知道,今晚這樣,所有的矛頭都會指向他。
只是已經開頭了,且她都哭了,他要不說明白,人們更有了想象空間。
“宇石,你別這樣。我知道你不愛我,可我依然愛着你。我們之間的婚姻從來都是真的,只是你現在愛上別人了。你就逼着我撒謊,要休妻再娶。我真的很想配合你,但今天是我母親的生日。你非要選擇今天說這些,實在是太不顧慮我的感受了。我也就不想再替你隱瞞,喬宇石,你真是這世上最薄情狠心的男人。我就想問問,爸媽,你們同意他離婚嗎?你們允許他這樣始亂終棄嗎?”說完,她扔下了話筒,幾步跑下臺,向她的公婆求助。
“胡鬧!他是在胡說八道。雪兒,你是我們喬家明媒正娶的兒媳婦,他休想打這樣的主意!喬宇石,你給我過來給她道歉,收回你剛剛的話!”
喬宇石冷冷地看着程飛雪大鬧,心中明瞭她是猜到了阿欣出事的事,特意爲難他呢。
對阿欣,他是有些愧疚,但動搖不了他今日要離婚的決心。
她越鬧,越不配合,他就越要達成目的。
想給他喬宇石使絆子,還嫩了很多。
“爸爸,很抱歉,請允許我把事實真相說出來。思南!”他叫了一聲,喬思南真是不想幫他,可不能不幫,不能公然不配合他。
來之前,喬宇石也防着程飛雪這裡有變數。
喬思南拿過來一個文件包,交到他手上。
“各位請看,這就是我們當時結婚時籤的協議。”複印了很多份,就近發了下去,讓大家傳看。
這下,場上更是議論紛紛了,程飛雪抹乾了淚,靜靜地看着喬宇石。
“就算是我們協議結婚,可我愛你,我這麼愛你,你怎麼忍心說拋棄我就拋棄我?再說,我們有協議在,你這樣算是違約。喬氏的信譽何在?”
程飛雪早知道喬宇石不是好對付的主,這些說辭她提前都想好了。
即使是一定要離婚,她也要讓他揹負一個罵名。
“程飛雪,你要我把所有的事說出來嗎?”喬宇石淡淡地開口,他準備的可不只是這份合同而已。
“你說啊!我知道,你現在爲了拋棄我,什麼理由都能捏造出來。在座的每一位都是m城最有見識的人,誰會被你的謊言矇騙?又有誰不知道你在跟我有婚約的情況下就跑去別人的婚禮搗亂,喬宇石,我今天真對你很失望。你要是不在乎自己的信譽,不在乎以後喬氏的前途,你儘管拋棄我吧!我愛你,是我的不對,我從今天開始再不愛你。”
程飛雪一番話明顯又讓一些人倒戈了,她的眼淚,作爲女人的楚楚可憐,讓很多人動容。喬宇石依然很淡定,拿起公文包,扔出一張照片,扔到程飛雪的腳下。
“看看這個,再說你對我的愛有多深吧。這樣的照片我包裡還有一疊,你看看,需要不需要讓大家都看看呢?”
程飛雪撿起地上的照片,是她和阿欣忘情擁吻的照片。
阿欣,她的淚更止不住了。
我沒用,我對付不了他。不過這樣一鬧,至少也沒讓他輕易離婚。
程大興的臉色很不好看,他本想今晚一杯春藥把兩人推進房的。原來喬宇石早料到了,還給他弄了個措手不及。
那照片不用說,他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好了,你們這些小輩實在是太不懂事了。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對過生日的也太不尊重了吧?”程大興上了臺,不悅地同時斥責了兩個人。
不管怎樣不到最後的關頭,他不會放棄。好在他還請了喬家的長輩,他不信他們會坐視不管。
喬顯政也站起身,致歉,同時告誡喬宇石。
一天沒離婚,她還是他的岳母,必須要把她生日過完了再說。
顧慮着兩家家長的面子,喬宇石覺得事情已經說清楚了,也就不再說什麼。
自己給曾經的岳母大人鞠躬致歉後,又跟在場的人鞠個躬後下臺。
後面,大家幾乎都是看面子談笑風生。
說好了都要在山莊過夜,喬宇石想離開回去陪齊洛格,被喬顯政和夫人冷着臉攔下。
喬思南也意識到晚上還有節目,勸着大哥別太急着離開。
喬宇石自己也擔心自己做的太絕,父母會把這筆賬記到齊洛格頭上,就沒有堅持。
衆人歡鬧後各自去了程大興提前安排好的住處,喬宇石和程飛雪本來是安排的一個房間。
喬宇石堅持,他只得臨時讓程飛雪住在另一個房間裡。
“你呀你,怎麼這麼沒用?”就剩父女兩個人的時候,程大興劈頭蓋臉地把程飛雪數落了一頓。
“這個給你,要是他上了你的牀,明天所有人都知道,可以給你做個證明。以前你們怎樣就都不重要了,他得爲今晚的行爲負責任。”他把一包情藥交到程飛雪的手上。
“我知道了,爸爸,我知道怎麼做。”
程飛雪適才已經把喬宇石喝過酒的杯子藏好了,離開父親後,她兌好一杯酒,用的卻不是父親給的藥。
端着酒杯,她敲響了喬宇石的門。
“誰?”
“程飛雪。”
“有事明天再說,今天晚了。”他就知道晚上還會有些什麼的,程大興不是那種善罷甘休的人。
“齊洛格的事。”
齊洛格,果然是一塊很好的敲門磚。
喬宇石猶豫了一下,她進來也無非是要色誘他什麼的,下藥什麼的。
他不喝,她還灌的下去?
打開門,程飛雪閃身進來,手上果然端着一杯酒。
“別告訴我,你是給我送晚安酒的。”
“不是,我就是來跟你說句抱歉。喬宇石,今天我並不想那樣的。父親拿我母親的命威脅我,我不得不這麼做。”
“我知道了,不用說抱歉,我對你也沒有很客氣。要是沒別的事,出去吧!”
“不,你覺得不用,我卻一定要說。結婚後,你對我不差,我們就要離婚了,想想我還有些捨不得。這杯酒,我幹了!”
“慢着!你這是什麼酒?”他幾步搶上來要阻止她,奈何一開始就爲了防她靠的太近,有段距離,他上來時已經晚了一步。
“毒酒。”說完,她悽楚一笑,一飲而盡。
喬宇石,我用的,是你的杯子,你就等着成爲故意殺人犯。阿欣,我爲你報仇了,等着我,我就來。
洛洛,對不起,你的男人害死了我的男人,所以我沒辦法祝福你們白頭偕老了。
齊洛格總覺得心緒不寧,她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難道就因爲一個晚上沒見到喬宇石?
他說了晚上會盡量回來陪她的,上次他失信就被人下了藥。這一次,難道又出了什麼事嗎?
想自己上牀睡覺,心就像被什麼東西拉扯着,如何也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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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宇石的手機不知道怎麼關了機,找不到他,只有又找喬思南。
“怎麼了?”
“你和你大哥在一起嗎?他沒什麼事吧?”
“剛散場,應該沒什麼事,他睡覺去了。他手機打不通嗎?”他明知故問,實際上喬宇石的手機是他尋了個機會特意關掉的。
“打不通,你幫我去看看他行嗎?我總覺得他會有什麼事。”
“沒事,你放心睡覺吧。女人就是想的多,他明天就回去了。”他不動聲色地安慰着她,對喬宇石的嫉妒又深了一層。
“求你了,一定要去看看啊,一定要去。”齊洛格就是覺得他們的緣分好像不會那麼順利,程大興開始給他們設置那麼多的障礙,能輕易答應放手嗎?
“好吧,我去看看。我不掛電話,把手機給他,你等着。”想多聽聽她的呼吸聲,他會感覺他們沒那麼遠的。
此時去,不知道會不會耽誤喬宇石的好事,要是正在辦什麼好事,那就更好了。
喬思南拿着電話到了喬宇石房門口,一邊敲門一邊叫着大哥。
“思南,快進來,快!”裡面是喬宇石急切的聲音,看來真是出事了,他稍有這麼不鎮定的時候。
難道要讓他幫忙滅火?喬思南想着,電話那邊齊洛格在催問她。
“是喬宇石叫你嗎?是嗎?”
“是,我馬上進去。”他說着扭開了門,就見喬宇石正在摳程飛雪的喉嚨。
“怎麼了?”喬思南上前一步。
“她在我房間喝毒藥,肯定是想賴我故意殺人。”
他定睛一看,程飛雪的眼睛上翻,真是中毒了的症狀。
假如他不幫喬宇石,他會怎樣?程飛雪這麼做了,很有可能計劃周詳,要是喬思南再做一份證詞,說是喬宇石親手把藥給她灌下去的。
齊洛格在電話那邊聽到了喬宇石急促的話,她的心立時就被攪亂了。
雪兒,她不能有事。她是她最好的朋友,要是她死了,她會傷心一輩子。
更何況,她還要把死賴在喬宇石身上去。
喬宇石走之前爲讓她放心,告訴了她他在什麼地方。
齊洛格穿好衣服飛奔出門,攔了一輛的士往山莊飛快地趕去。
“大哥,走!我們一起帶她去醫院!你放心,她賴不到你身上,因爲我親眼看到了是她自己喝下的毒酒。”喬思南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幫他,本來他作爲他的弟弟,要是站在程飛雪那邊說一句話,警方肯定信他。
他不要喬宇石被她給害了,他跟自己說,我不是顧慮什麼兄弟情分,我沒那麼心軟。
我只是想親手去破壞,不要別人插手,更不許他無緣無故地受冤屈。
“來人,快來人啊!有人自殺!”他打開門,衝着門外大叫,把所有的賓客都吸引出來。
見到女兒奄奄一息,程大興夫婦立時懵了。
程大興好像從一場夢中突然醒來了,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一直威逼自己的女兒,她可是他唯一的女兒啊。要是她死了,讓他和夫人怎麼活?
現在誰也顧及不了她是她殺,還是自殺,大家只想着把人救活。
手忙腳亂地把程飛雪送上車,父母及喬宇石兄弟兩個人都跟了過去。
齊洛格趕到山莊的時候,他們早就已經出發了。
程飛雪是在喬宇石房裡出事的,喬顯政夫婦也擔心不已,這時候看到齊洛格,不禁把所有的事都怪在她頭上了。
他們的婚姻真也好,假也好。以前喬宇石都配合着演戲了,現在卻忽然不容,鬧的程飛雪自殺。
就算是最終沒有把責任推到喬宇石身上,到底他名聲也會受影響。
“雪兒怎麼樣了?”齊洛格問夫人,她態度很冷淡。
“你過來,我有事跟你談!”喬顯政不悅地說道,語氣更冷淡。
她找上來倒好了,不用他再去找她了。
夫人沒說話,就站在旁邊,她也知道丈夫要談什麼。
“伯父,您要談什麼都行,能不能先告訴我,雪兒到底怎麼樣了?”
“不知道,送醫院了。”
“哪家醫院,我想去看看!”齊洛格現在根本沒有心思談別的,她跟她情同姐妹,她現在滿心都是她。
“齊洛格,我們總是你的長輩吧?我要跟你談事情,你竟然在說別的。你是知道我要跟你談什麼,故意迴避話題?”喬顯政的表情更不悅,幾乎是在呵斥她了。
“對不起,伯父。我和程飛雪從小一起長大,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聽說她自殺了很擔心,實在對不起。”齊洛格一連聲的道歉,喬顯政搖了搖手。
“不用跟我道歉了,我就兩句話要說給你聽。聽完了,你要去找她,隨便你。”
齊洛格只有站好,聆聽他的教誨。
“今晚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不用猜也知道,是你在背後起的作用。宇石是個沉穩的人,認識你以後連分寸也沒有了。他是我們喬家的繼承人,不允許被感情左右。程飛雪一旦沒有死,喬宇石必須要守在他身邊纔算是仁至義盡。至於你,以後請你別出現在我兒子面前。假如你不聽的話”後面的話喬顯政沒有多說,他想,齊洛格應該明白。
憑她家現在這樣的處境,喬家想爲難他們實在是太容易了。
“我知道您的意思了,多謝您把心裡話告訴我。我現在要去看程飛雪,伯父伯母,保重。”
被夫家如此的嫌棄,齊洛格的心很痛。
只是她告訴自己,要理解他們,畢竟他們覺得是爲自己的孩子,是爲整個喬氏在考慮。
何況,她此時真的沒有心思想那麼多。
要是雪兒醒了,她真需要喬宇石照顧他,沒有他,她會活不下去,她也許會成全。
無論如何,她不會愚蠢到現在給他們承諾,說離開喬宇石。
假如這話是喬宇石親口跟她說的,她會離開。否則,聽他們一句話,她就躲遠,喬宇石會傷心的。她相信他的愛,他不會願意跟她分開。
“什麼意思?你是不想離開他?”喬顯政跟問道。
“伯父,對不起,我不能對您下這樣的承諾。如果真的不合適,我會和喬宇石談的。抱歉,我要趕去醫院。”
“你不怕我爲難你家人?”
“我怕!”齊洛格老實的回答,家人是他的軟肋。
“但我相信您不會,喬家是仁義之家,不會因爲孩子的親事做出下三濫的事。再說你那麼做,喬宇石也會知道。”
喬顯政冷哼了一聲,開口:“他知道又怎麼樣?他還敢怪我?”
膽子真夠大的,還拿喬宇石威脅他,他還怕她不成?他們家的兒女有誰敢這麼大膽的跟他說話?
看來這個媳婦更是要不得了,翻天了。
“伯父,真的很抱歉,要是我的話讓您不高興,我再次給您道歉。但是您讓我答應的事,我做不到。我和宇石有約定,要牽手到老,他已經向我求婚了。我不會單方面違揹我們的約定,您的意思我也會轉告他,我會爭取他的同意。我知道喬家的家訓,孝順放在第一位。假如他真的願意遵從您二老的意思跟我分手,我不會強求的。抱歉,我現在就去醫院。”
說完,齊洛格鞠了個躬,告辭。
她就擔心他們走了,所以讓的士在山莊外等她,她好趕去醫院。
到了醫院,程飛雪早被推進了急救室洗胃,喬宇石和喬思南以及程飛雪的父母在走廊裡等待。
“你說!你給我說,到底你是怎麼讓我女兒灌下毒酒的?”程大興抓住了喬宇石的領子,憤怒地問。
他明明給她的是春藥,怎麼會變成毒酒,是不是他在裡面做了手腳?
“請你冷靜點!”喬思南上前,拉開了程大興。
“我大哥沒有讓你女兒灌毒酒,她一衝進來就說她要死給我大哥看。她說她死在他房間裡,就可以陷害他了。”
“他爲什麼要陷害他?爲什麼?總要有個理由吧?”程大興紅着眼。
喬思南看了看喬宇石,理由,誰都不能說。
是爲阿欣報仇?說出來連阿欣的死也要查了。
“她說是她父親挾持她母親,威逼她無論如何也要拉我下水,她說爲了她母親,她寧願死。”喬宇石回答道。
不是他想推卸責任,而是程飛雪此次的確是自殺,他沒有對她做任何事,他所做的都是回擊。
當然,不管從哪個角度說,他都不希望她死。
最主要的一條,她死了,齊洛格是真的會傷心。
正想着齊洛格呢,就聽到了她的聲音。
“宇石,雪兒她怎樣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來了?”喬宇石看她趕的,一頭的汗。
“你還有臉來?你還好意思關心雪兒怎麼樣?要不是你不要臉的非要勾引她老公,今天怎麼會鬧出這些事?我真恨不得我掐死你!”程大興一見齊洛格,完全不記得自己是這些禍害的起源,衝上去就想要跟她拼命。
“不准你動她!”喬宇石一把抓住程大興的胳膊,喬思南怒目看着他。
這關齊洛格什麼事了,他自己威脅女兒,還把氣撒人家頭上?
“姓齊的,要是我女兒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讓你陪葬!任何人也別想阻止我,大不了我這老命不要。”程大興狠狠地說道。
齊洛格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走到哪裡都說所有事都是她引起的。
其實也真是她引起的吧,假如她沒有那麼着急的跟喬宇石相守,他就不會跟程飛雪說什麼離婚了。
“程叔叔,我們先安靜醒來等待吧,我相信雪兒會沒事的。”
“是,你別吵了。你還怪誰?雪兒跟阿欣是多好的一對,當時你就非要強迫她嫁給喬宇石。要是沒有他們結婚,哪有今天的事啊?要是雪兒死了,我是真的跟她去。反正你對我們娘兩個都沒有任何感情,你恨我們。等我們死了,你就好了。”程飛雪的母親,流着淚,哭得歇斯底里,埋怨着自己丈夫。
程大興終於安靜下來了,沒再說話,所有人都沒再說話,都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看着手術室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