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洛格沒說話,仔細觀察着他的臉色,見他忍着笑的樣子,她便明白了自己被他耍弄了。
竟然尋她開心,她就那麼傻,總着他的道嗎?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的話,我也打不過你,只有束手就擒了。”她就讓他惹火,看到時候是誰難受,她壞壞地想。
幾步把她抱回臥室,放在地上,他也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邪笑着看她,問:“那你主動點吧。”
“好啊!”她前所未有的大膽地說道,隨即伸手去解自己的扣子。
這件喜服本來就要脫掉的,手一碰到上面不禁又想起了肖白羽。
經歷了這麼多事,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不准你胡思亂想!”喬宇石不悅地皺了皺眉,伸出大手,代替她的手堅定地去解她的禮服釦子。
“這破衣服,早點脫了,馬上扔垃圾桶去!”她要是不這麼發一下呆,他多快把這件喜服給忘了。
一見到這衣服,他就來火。想到她差點嫁給他,即使是沒嫁成,她也吃醋的厲害。
要不是她懷孕不能罰她,他真恨不得能把她壓在身底下狠狠地蹂躪一個晚上。
看她還敢不敢看別的男人一眼,看她還敢不敢動不動和別的男人談婚論嫁。
“別這樣!”她輕聲說。
“我就要這樣!你是我的女人,難道我還允許你穿着別的男人給你準備的禮服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她的前襟被他扯開,倒沒有用力,怕傷到她。
他親手把她的整件衣服脫下。
她以爲他是惡習難改,心裡有些難受。他卻明白了她是什麼意思似的,輕聲嘆道:“別想多了,我不是要把你怎麼樣,我就是不要我的女人穿別人給的衣服。你全脫了,上牀休息一會兒,裸睡好,嘿嘿,老公陪你。”
她的心,再次放下。
他動作很溫柔,絕對不粗暴。若在從前,她差點嫁給別的男人,他還不發瘋了似的摧殘她嗎?
不過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完全的改變,她現在可是懷孕着,生下孩子以後,不知道他會不會又像從前一樣。
“寶貝兒,爸爸來親你一下。”他說道,語調溫柔極了,她再次被他父性柔情感動,忘記了世界上還有那麼多讓她煩惱的事情。
他再次彎身把她抱上牀,自己伸手去脫衣服。
“小東西,喜歡我親你嗎?”他吻了一會兒後,看着她通紅的小臉,溫柔地問。
她迎向他的目光,甜蜜地點點頭。
這是她第一次明確地表示對他的喜歡,不是在他威逼下,和他受傷時要求她說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他想要說一句,自己也很喜歡親她,親不夠。
對剛開始明確相愛的人來說,就是24小時纏在一起,也都不會覺得膩。
既然小東西喜歡他親,他還是用實際行動來表達好了。
是折磨,也是享受,更是彼此終於坦誠相見的決心。
愛上一個人永遠都沒有理由,她覺得自己就是愛他,這次答應了他,她就再不想改變。
一想到自己差點成了肖白羽的妻子,她心裡都後怕。如果事情不是忽然出現了轉機,她現在就成了肖太太,這一輩子還能跟喬宇石在一起了嗎?
他也是這樣的心,雖然他已經決定了無論如何也要阻止她。
萬一她倔強呢,他總不能對她做的太過分。肖白羽的悔婚反而給了他機會,讓他的搶愛行動更順利了。
帶着失而復得的喜悅,齊洛格完全沒有拒絕他的親熱。
“小東西,我去給你找一件睡衣來,你還是穿上吧。”
“嗯!”她老老實實地點頭,一點也不敢惹他。
喬宇石再不看她一眼,自己又把剛纔脫掉的所有衣服胡亂地穿上,去衣櫥裡給她挑了一件保守的睡衣拿來。
看到他手上拿着的那件棗紅色的嚴嚴實實的睡衣,齊洛格就想笑。這大色狼,總算有讓他吃苦受罪的時候了吧。
李幕晴教的她不錯,說讓她穿清涼一點在他面前晃盪。
她就該用這個方法,好好逗逗他,誰叫他從前那麼囂張,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哎呀,這件睡衣太難看了。這是什麼顏色嘛,老氣橫秋的,我不要。衣櫥裡睡衣那麼多,你給我換一件。”她手撐着頭,不緊不慢地說道。
小臉上是很認真的表情,小東西,竟是在捉弄他。
不過這小模樣,真是俏皮死了,他喜歡極了。
兩年多了,她就從沒有這樣命令他的,語氣中帶着嬌憨。
他想,是男人都受不了她這樣的語氣吧。即使知道她是在捉弄他,他也甘之如飴。
“小寶貝兒,那你想要什麼顏色的?”
齊洛格咬着脣,努力地想了想。
眼珠子轉來轉去的,精靈古怪的模樣。
讓喬宇石想起從前肖白羽說過的一句話,他說一個活潑可愛的女人怎麼在他身邊就被他給變成了一個這麼憂傷的人。
他真沒發現她是多活潑可愛,至少從前沒發現。
她在他面前好像就是憂傷的,時而會咬牙切齒地頂撞他,激怒他。她的確是伶牙俐齒,卻不是讓他高興的伶牙俐齒,是讓他生氣的伶牙俐齒。
什麼樣的顏色比較性感勾人呢?齊洛格認真地想着,黑色?紅色?
喬宇石卻拿着那套睡衣,坐到了牀邊。
他極其認真而含着歉疚的眼神看向她,手抓住她的小手,用同樣沉重而歉疚的語氣說道:“對不起!”
“怎麼了?”她問,有點奇怪他突如其來的轉變。
“你從前一定是一個可愛的女孩,你才22歲。跟我在一起,讓你變成熟了。過去總在看着我的臉色,總在猜我的心情。我對你那麼差……”他甚至有些說不下去。
想他自己從前怎麼就那麼混,這麼好的女人,他難道是瞎眼了,就是看不到呢。
這些天來,他一直在努力尋找她,總被她冷臉拒絕。
差一點他就永遠失去了她,真要是那樣,也是他活該不懂珍惜。
此時此刻,他比任何時候都感覺愧疚和自責。
假如時間能夠倒流,他一定不會讓她流下一滴淚,絕對不會讓她哪怕有一分鐘不高興。
他的小女人,他會捧在手心裡寵着,愛着,不許任何人欺負她,更不許自己欺負她。
“以前的事改變不了了,你給我一個機會。後半輩子,我都不會讓你難受。我會永遠寵愛着你,並且聽你的指揮。用我整個後半生彌補我對你放下的過錯,也用我的後半生來愛你,疼你,讓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說那麼酸幹什麼?”齊洛格輕輕說了一句,雙眸中卻不禁泛起淚霧。
是的,她是多麼恨他來着。恨他的心狠,恨他的絕情。
她就不明白,爲什麼對他這麼殘忍的這樣一個男人卻虜獲了她的心。
也許是從他眼中總能讀出一些對她的喜歡,除了在郊外被他關在黑屋子裡那次。每次他對她不好,都會是一波三折的,她能感覺到他在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
他一定是心裡喜歡她,又不想對她好,越是喜歡她,就越想要折磨他,就好像小孩子喜歡誰,就想揪誰一下一樣。
“不是酸,我沒有任何時刻有這麼認真。齊洛格,我這一輩子就只會要你一個女人,你是我第一個,也是我最後一個女人。對不起,我懂這些太晚了,是我太笨了。我以爲我應該恨你,其實是我想錯了。”他說着,伸出大手去擦她爬滿了眼淚的小臉。
粗粗的手摸在她細嫩的臉上,他動作無比輕柔,彷彿怕會擦破了她柔嫩的肌膚。
“你到底是爲什麼恨我?一直到現在也沒告訴我,是不是我失憶前做過什麼傷害你的事?”她問。
這是她心裡的謎團,她想,他那樣對待她,肯定是有理由的。
她的問話讓喬宇石沉默了,他很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說給她聽。
他爲什麼會恨她,當年都發生了什麼事。
她說起車禍,他就更愧疚不已。事實上不是他應該恨她,而該是她恨他纔對。
是他的行爲導致了她想不開自殺,都是他的錯。
他卻反過來罰她,是他不是人,是他該被千刀萬剮。
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訴她,她可能會多心,說不定兩人剛剛好起來的關係又會變差。
他不想冒險,就想讓事情永遠都不水落石出,讓她永遠都不要知道發生過什麼。
“不是,你沒傷害我什麼。是我以爲你是帶着目的接近我,我憎恨騙子,所以就憎恨你。”他避重就輕地說道。
顯然這不是一個能說服她的理由,她皺了皺眉,剛要再問一句,這時響起了敲門聲。
“砰砰砰”“砰砰砰”敲的很急切。
“等我一下我去看看誰來了。”喬宇石說着,邁步出去了。
別管是誰來了,他感謝這個人,否則他都不知道要怎麼向她解釋了。
希望她不再提這個問題了,這樣兩個人才能一直開心下去。
到了門口,從防盜孔看出去,見到程飛雪站在門外,焦急地拍門呢。
他不想見到她,想到她協助齊洛格離開了他,他就有些怪這個女人。平時看她笑呵呵的一團和氣,他卻沒想到她陰險着呢。就怕她表面跟齊洛格好,背地裡又算計她,畢竟小東西是個單純的女人。
“是誰?”齊洛格在房間裡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