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樹木的黑影,並沒有對四人造成影響。
一步步的,試探着前進。
但走着走着,四人就發現了不對勁。
腳下的路面越來越泥濘,溼度越來越大。
一腳踩下去,可能要陷進去半隻腳。
“咱們是不是到沼澤地來了?快走吧,慢一步就容易陷進去!”
在複雜地形上作戰,對中衛旅的人來說,也沒有多大的難度,並不陌生。
四人加快了速度,朝着前方奔襲而去。
漸漸的,腳下的地面,變的堅硬起來,四人也鬆了口氣。
“靠!”
寧澈突然罵了一句,另外三人都看向了她。
“怎麼了。”
“你看這棵樹,這是我剛纔留下的標記,跑了一圈,咱們又繞回來了。”
聽到這話,三人都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了寧澈留下來的標記。
“這地方可真是邪門。”
“在這種地方根本就看不到前面的方向,如果再這麼走下去,咱們很有可能被耗死。”陶城說。
既然誰都沒再說話,這樣的場面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在迷霧地帶,還是跟自然界的生物爲敵,但現在,自己的敵人似乎變成了無所不能的大自然。
面對這樣的情況,誰都沒有絕對的信心。
“既然這樣,就只能採用一點極端的辦法了。”
林逸的話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寧澈問:
“你說的極端辦法是什麼。”
“把這個樹砍了。”
“砍樹?”
“現在這裡是一個有機的整體,別說是一棵樹了,可能一根雜草都是這個有機整體的一部分,咱們砍斷一棵樹,在某種程度上,就算是破壞了這個有機的整體,或許就不會碰到這麼多的阻礙了。”
三人聽完都明白了林意是什麼意思。
這個做法雖沒有什麼依據,但確實是現在惟一可行的辦法。
因爲現在任何設備都靠不上了,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現在就動手吧。”
四個人把隨身攜帶的匕首拿了出來,樹木不算粗壯,差不多和小孩的腰一樣。
四人手上的匕首格外的鋒利,再加上他們的力量異於常人,很快就砍斷了一棵樹。
隨着樹木的落下,就好像內部的平衡被打破了,周圍的環境似乎不那麼寂靜了。
“走吧繼續前進。”
林逸招呼了一聲,然後走在了最前面。
這四個人中,他的視覺是最好的,看的也最遠,這個時候自然要當仁不讓。
不知是錯覺,還是真就發生了些許的變化,林逸發現,能見度似乎高了一些。
走了一會,林逸停下了腳步,拍了拍身邊的一棵樹。
“來吧,繼續幹活,把這棵樹也砍了。”
三人沒多說其他的,還像剛纔一樣,把身邊的那棵大樹砍了。
就這樣,每走個幾十米就要砍一棵樹。
即便是個體力活,但對私人來說,強度也沒有多大。
就這樣,一連砍斷了十幾棵樹,就沒有出現迷路的情況。
而林逸也發現,能見度確實好了很多。
在某種程度上,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隨着這些樹被砍斷,內部的平衡被破壞了,對入侵者的阻礙,也就沒有那麼強了。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深入,一個多小時過去又砍了十幾棵樹。
對四人來說,不僅能破壞森林內部的生態平衡,還能將其當做記號,回去的時候也方便走路。
又找了找了半個多小時,能明顯感覺到,空氣的溼潤程度,要比之前更高。
環境的變化,別讓四人都警覺起來,下意識的放慢了腳步。
“你們有沒有發現,空氣中有一股鹹味?”寧澈說道。
“確實聞到了。”邱雨落點頭附和。
“我爸說,他之前來我這,遇到了一片鹽湖,裡面有一隻巨大的章魚怪,不出意外的話,咱們很有可能要抵達那片鹽湖了。”
“我之前聽你說過,你爸好像是一個人來的這吧?”寧澈說。
林逸點點頭。
“他一個人單槍匹馬,他就能來到這種地方,真是有點強。”
“他爸是poker的首領,要是不強就怪了。”陶城笑着說:
“咱們也加快點速度吧,最起碼是有新發現了。”
衆人點點頭,加快了前進的腳步,但依舊沒有忘了砍樹的事。
又走了二十幾分鍾,發現前方的迷霧變淡了很多,不僅僅是林逸,哪怕在寧澈三人的眼中,前方的環境都變的清晰起來了。
伴隨而來的,還有巨大的水聲。
“看這架勢,前方好像是有瀑布。”秋雨邱雨落說。
“前半段的時候,咱們也看到了瀑布下面有一個深潭,說不定前面的情況也是一樣,鹽湖很有可能就在前方。”
“走吧。”
走了一小會,前方的視野突然變得開闊起來。
水流從山頂湍流而下,砸在了巖壁上,泛起了白色的水花。
最後跌入到十幾米深的潭水之中。
“巖壁上有白色的結晶,說明水裡面的含氧量極高,不出意外的話,下面的潭水就可能是鹽湖了。”
往前走了十幾米,衆人蹲在了崖邊,低頭向下看去,水面泛起了水花。
但即便是這樣,這裡給人的感覺依然寂靜,濺起的白色水花,並沒有讓人覺得安心,反而覺得這種地方,可能充斥着未知的危險。
最爲古怪的,是周圍的樹木,變的稀鬆了很多。
在這裡,甚至能看到頭頂的天空。
也恰恰在這時,林逸發現這裡還有一個不同於其他地方的景象。
這裡的樹木,要比其他地方的樹木,更加粗壯一點,甚至還有一些,兩人合抱都沒辦法抱住的樹木。
而最大不同的,是這些樹木的軀幹,幾乎都是筆直的。
從生物學上,林逸是能理解的。
這裡的樹木沒有那麼茂盛,就導致生長在這裡的樹木,能夠吸收到更多的陽光,狀態也就更好。
但真正的問題是,同樣是在一座山上,爲什麼這裡,會和其他地方有如此大的差別?
甚至是連頭頂的天空都能看到了一些了。
在這樣的條件下,不可觀測的說法,似乎就不成立了?
爲什麼?
林逸的心中,反覆詢問着自己這個問題,但卻始終沒有找到答案。
或者說,林逸不敢去想那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