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人,女人放慢了腳步。
似乎也認識出了他們。
“小躍,小逸?”
女人的話,也讓林逸和吳飛躍,確定了她的身份。
她的名叫張丹,曾經也是孤兒院的人。
年紀比吳飛躍還大,兩人小的時候,基本都是她帶着玩的。
但在林逸上大學的時候,她就出嫁了。
自那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就連逢年過節,都沒有回來過。
看着張丹遞過來的沖天炮,林逸和吳飛躍誰都沒有動手接。
“你們倆怎麼來了。”
林逸招呼一聲,和吳飛躍一起上了車。
“你要全包了,給五萬就行。”
老闆不耐煩的揮揮手,“快點讓他們上一邊呆着去,吃飯都要成問題了,就別來這看東西了。”
前前後後,買這些煙花鞭炮,一共花了七十多萬,也算是筆不小的開銷了。
女攤主的耐性,明顯要好很多。
“你自己注意點,孤兒院的情況你也知道,他們回去之後,估計會想辦法聯繫,管你借錢什麼的。”店老闆說道:
張丹的表情有點侷促,似乎不想提起,但又無可奈何。
看到林逸包場了,其他攤位的人,也都紅了眼,紛紛上前。
女攤主愣住了,張丹夫妻倆也愣住了,都齊刷刷的看向了林逸。
吳飛躍嘆息一聲,沒再說其他的。
“你們家的東西,都多少錢?”
“好嘞。”
希望林逸能光顧一下。
而那種諷刺,還夾帶着更加複雜的情感。
只是兩人結婚的時候,林逸在上大學,吳飛躍在裡面關着,誰都沒有參加。
“咱們去買,都被攆出來了,我還怎麼厚着臉皮去。”
“孤兒院的生活好了,不像小時候那麼窮了,過年了,就讓他們玩個夠。”
“太行了啊!”
“我們家都是新日期的,一點舊貨都沒有,也上我們這來看看吧。”
“哎……”
“孤兒院的孩子多,買少了也不夠放。”林逸笑着說道:
“你和這些孤兒院的窮親戚,怎麼還有聯繫。”老闆不耐煩的說道。
吳飛躍一邊開車,一邊感慨。
“這事回家別跟媽說。”吳飛躍說道:
“大哥,走吧。”
“小夥子,你拿我開涮呢吧,我這一攤子貨,一共七萬多塊呢。”
說話的時候,林逸轉了七萬塊錢,“查查,應該收到了吧。”
張丹的表情尷尬又侷促,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說的麼,到這來了,看個2000塊錢的煙花都說三道四的,弄了半天,是你們哪出來的人。”
“那就抹個零,七萬,我都要了,行不行。”林逸說道。
市場中,所有的煙花攤子都空空如也,只有張丹孤零零的一家。
其他攤主,也都七嘴八舌的招呼着。
“都還行。”
“啊?所有的?”女攤主驚訝道。
“你們也是有成本的,還是留着賣吧,我們就不佔這便宜了,你先忙着吧。”
“哎,真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碰面。”
包括林逸的心中,都有了些許的波動。
都覺得十分諷刺。
似是也在迴避着這層關係。
“她竟然變成了這樣,跟從前真是不一樣了。”
“收着了,收着了,我叫人幫你搬。”
“你們還認識?”
餘下八九家,林逸也全都清空了,最後車都裝不下了,老闆也很樂意的送貨上門,一點都不含糊。
聽到他的話,林逸和吳飛躍,都看明白了怎麼回事。
“就是瞎混。”林逸說道:
“我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做生意了。”
“小夥子,你看看我們家的東西,都是大廠家出來的,質量有保證。”
現在卻形同陌路,心裡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但因爲張丹的緣故,心情受到了不少影響。
張丹走到攤位前,拿了一把沖天炮,“這個伱們拿回去,給孩子玩,我們要做生意了,你們到別處轉轉,幫我給王媽她們帶個好。”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經常帶着自己玩。
“對,攤位上的東西,我都要了,一共多少錢。”
得知兩人的身份,老闆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鄙夷的神色。
“這不太好吧。”吳飛躍說:
“你把別人家的都買了,就剩了她們一家,都是一起長大的,怎麼也要留點面子。”
“所有的。”
“從前孤兒院的。”
應該是兩口子。
林逸指了指不遠處的貨車,“擡到那上面就行。”
張丹把兩人拉到一邊。
“小夥子,你要哪個?”
“我知道,不用你說。”張丹板着臉說。
這也讓市場的人,都知道了有錢人是怎麼花錢的。
另一邊,兩人正在看煙花。
“行,都裝車吧。”林逸順勢掃碼,但採購還遠遠沒有結束。
“這不要過年了麼,過來買點菸花,給孩子放。”林逸說道。
“我告訴你,孤兒院就是無底洞,一分錢都不能借。”
“王媽她們倆怎麼樣了,身體還挺好的吧。”
林逸拉着吳飛躍,兩人轉身離開,走向了旁邊的攤位。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嘛。”林逸笑呵呵的說道:
“畢竟孤兒院的出身,並不算光彩,而且咱們那還窮,誰都怕被窮親戚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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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了競爭對手,能夠多賣一些,但這樣的場面,卻也顯的異常尷尬。
“這才幾分鐘,就花了好幾十萬,真是有出息了。”
對林逸來說,只是九牛一毛。
以至於兩人對她的印象越來越淡,哪怕今天見到了,都要確認好久。
賣煙花的老闆,看了張丹一眼。
而王翠萍和趙全福,也僅僅是在婚禮上露了一面,就沒再見過張丹。
“小逸,你怎麼一下買了這麼多。”張丹走過來問,臉上的驚訝之色還沒有消失。
女攤主的神色激動,“你們開車了麼?我叫人幫你擡上去。”
“沒聯繫,湊巧碰到了。”張丹隨口說道。
“老闆,這些煙花怎麼賣的?”林逸問道。
“她要是知道,又得抹眼淚。”
“我知道,當時在她身上,好像沒少費心思。”
一聲嘆息,吳飛躍感慨道:
“所以纔不能說,就當是沒有這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