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不要無理取鬧。”他被我說的有點惱了,直接指責我無理取鬧。
我無語,他都說我在無理取鬧了。我還能說什麼。
“ok。我不無理取鬧,以後你愛咋地咋地。”我把手一攤,“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現在這是男女平等的社會,你千萬不要想外面彩旗飄飄家裡紅旗不倒。如果你要在外面玩,就不要怪我和你一樣在外面瀟灑。”
“你說夠了嗎?”他被我說的越發惱火,我甚至能一眼看穿他的怒火。
“說夠了。”我回答。“你也可以走了。”
“說完就趕我走?”他把我從被子裡拎出來,“不打算聽我說些什麼嗎?”
“那你說啊。”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想聽聽他到底會說些什麼。
可結果他還是什麼都沒說。他只是用手捏了捏我的臉後,把我重新塞回被子裡,“小東西,好好養傷,不要胡思亂想。知道嗎?”
“哦。”我徹底不想理他,把頭悶進被子裡。
不一會兒,他就走了。
我聽見關門聲,才從被子裡露出頭來。
躺在牀上,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我在努力的理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雖然我醒來的時間不長,但是我醒來後接受的信息量很大,一時消化不過來,邏輯都快亂成一團了。
其中最亂的部分。就是唐小小來跟我說過年的時候李嘉晗一直和唐小南在一起,並且李嘉晗還求唐小南不要離開他。
而李嘉晗對於這件事情表現出了默認的態度。
我說如果他是真的愛唐小南,就去和唐小南在一起。我退出,可是他卻說我無理取鬧。
我怎麼無理取鬧了?
從過年那會兒我的身份來看,他躲着我,去跟唐小南訴訴情腸,這算出軌嗎?
我知道,他對我很好,幫我還債,幫我解決被退學的難題,還給我父母送江景房,把我介紹到學術機構裡去上班,可是,我不能因爲他有恩與我我就必須要對他唯命是從吧?
難道就因爲他有恩與我。他就可以把我玩弄於鼓掌之中嗎!
什麼鬼!
我越想越氣,一時衝動,我竟然自己拔了針頭,衝出病房,去找他。
大概是我的表情過於兇狠,讓一路上碰到我的人都被嚇的躲到一邊。
穿過一長條走廊,我站到了李嘉晗辦公室的門口,剛要破門而入,我發現辦公室的門是虛掩的,裡面並沒有人。
我奇怪,推門而入。剛走到他的辦公桌前,我聽見休息室裡傳來動靜,好像是有人在說話。
我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馬上閃身到休息室的門邊躲起來,把耳朵緊貼在門上,偷聽裡面的動靜。
“南南……你想我啦……嗯……我也想你。”
休息室裡。李嘉晗好像是在講電話,聽談話的內容,他好像是現在和唐小南打電話。
臥槽,還我也想你,你怎麼不上天啊。我剛剛纔說了那麼一大通話,他現在就在這裡跟唐小南打情意綿綿的電話,他是當我是死的嗎?
重新站到門口,我舉起拳頭,就想捶門而入。
可拳頭剛往下砸時,我竟鬼使神差的收回了手,我又重新回到門邊,繼續偷聽。
這次我聽到了新的內容……
“嗯,她已經醒來了……精神狀態不太好,但身體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你真的不回來了嗎,你真的要丟下我嗎……哈哈哈,我知道你不會,我故意逗你的……過年那會兒和你待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了……我想見你。”
他想見她……我倒抽一口涼氣,李嘉晗,還真打算兩隻手一起抓。木盡見巴。
“小小的表現還不錯,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不會讓她吃虧的……什麼?你說如果是言言欺負了小小我會幫誰?哈哈哈,我肯定是……站在小小這邊。你知道的,我一向是幫親不幫理的……顧言?!”
在往後的對話,我聽不下去,原諒我一時衝動把門踢開了。
幸好他並沒有鎖門,要不然以我現在的體力,我肯定踢不開。
我身上穿着寬大的病號服,本來就讓人看上去病態些,再加上我現在因爲極端的氣氛而止不住的渾身顫抖……整個人更加憔悴不堪。
而李嘉晗,現在沒有穿白大褂。
他穿着一身深藍色的雙排扣風衣,裡面是白襯衫,還是那麼高貴優雅。
但我怎麼都想不到,就是這麼高貴優雅的人,是渣男。
而樓上正趴在病牀上連翻身都不能的孫信,雖然身上紋身佈滿,雖然總是兇巴巴的一副態度,但他卻願意爲了我付出生命,並且願意用盡一生的力氣對我說‘我愛你’。
這就是人不可貌相。
這就是衣冠禽獸。
呵,看着這樣耀眼的李嘉晗,我覺得頭暈,想吐。
李嘉晗見我突然闖入,嚇得忙掛了電話,一臉驚慌失措。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這樣慌張,我並不覺得好玩,我覺得諷刺。
“你和南南打電話啊。”我努力的笑起來,一臉無所謂,“不好意思,我剛剛好奇心重,一不小心就偷聽了你們講話,嘿嘿,你應該不會怪我吧?”
“我……”
“就是怪我也沒辦法,我已經聽了,大不了我捲起鋪蓋滾蛋囉。”我嘟嘴賣萌。
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馬上轉身走到他的辦公桌前,從他的抽屜裡拿出紙和筆還有印泥,我在紙上鄭重其事的寫下:顧言欠李嘉晗一千萬,將在兩年內還清。然後我還蓋上了手印。
我寫好後,還舉着它欣賞了一陣子,才把紙條給他,“收好,這是欠條,你可以找我還錢的。”
“你這是幹什麼!”他不接那張欠條。
我苦惱,“是不是覺得兩年太久了?唉,不好意思啊,我賺錢能力有限,我現在手裡……滿打滿算,也就十幾萬,根本還不上啊。不過沒事,我之後沒日沒夜的賣論文,爭取早日還上!如果還不夠,我就去賣腎!賣腎我也要還你錢!好不好!”
“不好!你突然的又發什麼神經啊!”他一把搶過我手裡的欠條,撕了個粉碎,“你不在病牀上躺着,你到這裡來幹嘛!是不是覺得身體好了就可以亂蹦亂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