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網絡上誕生出一個很有意思的梗。
這個梗名爲，“如果你進入精神病院，該如何證明自己不是精神病？”
答案是沒有辦法，只能依靠正常人的行爲來逐漸讓醫生認爲你病癒，隨後出來，無法做到快時間的出院。
爲什麼？
因爲醫學是基於客觀事實，也就是儀器測量出的數據。
而精神病呢？
這玩意怎麼測量？
測量不了，說白了每個病症都沒有明確的數據支撐，只是將某種特定的行爲給稱之爲‘xx病’。
比如精神分裂，這玩意沒什麼儀器的數據能支撐，所以沒辦法看到什麼什麼數據判定這是精神分裂。
只能用兩個人格切換這一行爲，總稱爲精神病。
“所以，因爲沒有明確數據支撐，精神病的管理也十分的模糊。”
“法律規定可以強制管理，由警察和法院進行裁決，隨後醫院收留並治療。”
“但問題在於”
“法院和警察不是醫生，他們要看的文件是醫院提供的。”
1月23號，晚上九點。
一棟醫院中，警方等人站在大廳中，隨着時間的推移，徐嚯的聲音也緩緩響起。
“那麼問題來了，因爲精神病的診斷幾乎大半是摻雜着個人主觀判斷的，所以.”
“是否可以稱爲，他認爲你有病，你就有病？”
徐嚯開口道，身旁的李建業等人眉頭皺起。
這問題嚴重嗎？
嚴重！
假設，如果一個精神醫生針對你的行爲，提供了大量的精神病判斷，並且申請強制執行治療
那你該怎麼辦？
當然，法院那邊並不好過，但若是真發生了這種狀況，你會怎麼辦？
只能跑了。
徐嚯上一世，上世紀出現過一起著名實驗。
羅森漢恩實驗。
對方將八個普通人塞入精神病院進行診斷，在主觀意識的加持下，八個普通人毫無意外被確診爲精神分裂。
而在其中八個志願者中，有一名研究生，一名精神分裂專家，一名心理學家。
“所以，這也給了很多人一些可乘之機。”
徐嚯開口說道，隨之便沒再說什麼。
醫生來了。
只見，值夜班的主任醫生此時面容嚴肅，心事重重的向這走來。
徐嚯將手中的東西掏出。
“這種藥，你在什麼地方見過？”
醫生頓了頓，接過藥瓶，臉上露出狐疑，思索了好片刻，這才認出其中一種藥。
“哌羅匹隆？治療精神病的？”
“我們醫院沒有這種小衆的藥物”
“我知道你們醫院沒有。”
徐嚯看了看時間，眉頭一沉，再次開口道：
“我問的是，你們有沒有見過這類藥物？”
這家醫院是大型綜合醫院，江三市爲數不多的幾家正常醫院中存在精神病的醫院。
至於精神病院目前已經在調查了，但數量多，規模大，一時半會也查不出什麼，冒然前往又可能會打草驚蛇。
“沒有，這種藥太小衆了，一般來說只有專門治療精神病的醫院纔會有。”
主任搖了搖頭。
李建業眼中閃爍出未知光芒，不知在想些什麼。
第四個死者，警方調查過了，確實存在精神病的病歷。
這很正常，家庭溫馨，有錢，並且前途一片光明，但自身卻患有嚴重先天性心臟病，連二十歲能否渡過都是個難關。
這種反差下，精神上必定會出現些許疾病，最次也是個抑鬱症。
而死者，則是人格分裂，用這種病來逃避現實。
所以，對方吃這個藥很正常。
不正常的在於藥沒有記錄。
而這種藥，是嚴格管控的，是處方藥，必須有人開處方簽字才能買！
這藥沒簽字，再聯合上那一堆抑制藥物.
幾乎可以確定，這兩種藥都是從同一地點拿到的！
“江三市有哪家精神病院有這種藥！？”
李建業急迫的詢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每個醫院的藥品儲備都不同.”
主任搖搖頭，他不可能知道別的醫院藥品儲備有多少了。
直到
“不過我可以幫你們問問。”
忽然間，主任開口說道。
“有藥的包裝盒嗎？”
“我們這接待了不少的精神病病患，大多人都在其餘精神病院呆過一段時間，基本江三市每家精神病院都有，或許能問出點什麼.”
徐嚯頓了頓，隨即將一張拍攝的照片遞了過去。
“那麻煩您了。”
“不麻煩。”
主任搖搖頭說道。
大型綜合醫院是有精神科的，不然主任也不會知道這種小衆藥品。
有精神科，自然會有精神病房。
病房在住院樓的二樓，和其餘病房不同，這層樓每扇窗戶都加裝了鐵絲網。
這是爲了防止跳樓，同樣，樓層低也是這個原因。
緊急通道有人看着，護士站距離電梯門不遠。
當電梯門打開時，徐嚯等人算是看清了所謂的精神病的世界。
“吃藥，該吃藥了！”
“你說，這鐵絲網囚禁的究竟是我，還是外面的世界？”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得吃藥了。”
“藥有用嗎？唯物的藥治不了唯心的病，就像理想與現實的維度”
剎那間，一股吵鬧，但又夾雜着安靜的詭異矛盾感覺撲面而來。
樓道上倒是有不少穿着藍白條紋病服的病人在不斷走動。
出奇的，並沒有印象中那種大吵大鬧的畫面。
“兩個病區，一個是重病患者，這裡則是輕症患者，重病無法交流，只能先在輕症這裡的查了。”
主任彷彿看出了疑惑，連忙開口說道，隨後將照片遞給護士。
“讓喂藥的護士順便問問家屬，有沒有人見過這款藥。”
護士長看了看，隨即點頭，接着就開始吩咐去了。
身穿便裝的警方此時也不斷的在各個病房來回走動，對一些腦子清醒的病患進行詢問。
說實話這裡也不全是精神病。
還有一些醫生護士，甚至是本人都知道是正常人的人存在。
不過他們也穿着病號服，所以看不出來。
至於他們爲什麼會在這
來這修養。
精神病院是個很不錯的休養地帶，比養老院要舒服很多，一些有心理疾病，又或是被工作壓的心煩意亂的，便會在輕症區休養一段時間。
“你們有沒有見過這種藥？”
“聽說過什麼.”
“哌羅匹隆這款藥你們吃過嗎？”
“.”
無數道細小的聲音，此時在徐嚯的耳邊浮現，
警方挨個走訪。
直到
“你們在找什麼？”
恍惚間，一道好奇的聲音響起，徐嚯扭頭看向身側的病牀。
只見一個手上拿着書的人此時倚靠在牀上，好奇的瞅着他們。
“你們是警察吧。”
“這盤問架勢的味可太濃了。”
看到徐嚯的眼神，他放下書籍，眼神中好奇更勝一籌。
身旁的主任看到這人，頓了頓，隨後眉頭一皺，攔下剛要上前的徐嚯。
“這人有說謊癖和偷窺癖.”
說謊癖？
這是一種很古怪的心理，不是精神病，但卻十分熱愛說謊，類似於博取眼球之類的。
偷窺癖便是喜歡躲在暗處，將別人的秘密全都窺探的心理。
徐嚯頓了頓，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隨即再次上前。
“那老頭是不是跟你說我有說謊癖了？”
這人探頭，看了看外面離開的主任，隨即縮回腦袋嘿嘿笑着。
“其實我從不說謊，相反，我最喜歡的是說真話，分享欲和好奇心旺盛了一點罷了。”
“說真話？”
徐嚯笑了，坐在椅子上看着他，“那你怎麼成說謊癖了？”
“嘿嘿，真話總是讓人難以接受的。”
他再次笑着。
“我看到有人吃腳指甲，我說出去，那人說我撒謊。”
“我看到有人偷錢，我也說出去，那人說我污衊。”
“我看到有人尾隨，我舉報了，那人說我造謠。”
“久而久之，我不就成說謊癖了嗎？”
說着說着。
這人再次嘿嘿笑了起來。
他彷彿窺探到人類最深處的秘密，讓他感到一陣舒爽。
徐嚯眉頭一挑。
說真話且分享欲極度旺盛的說謊癖？
倒是有點意思。
“見過這種藥嗎？”
徐嚯伸出手，將一個藥瓶掏出來。
這人皺眉，仔細看了許久，思索片刻，最終.
“我不認識字。”
徐嚯一頓，隨即就起身，不願再與這人交流。
不過他剛走到門口。
恍惚間，這分享欲極度旺盛的人急了，連忙道：
“別走啊，別走啊！”
“好不容易纔有人願意聽我說話呢.”
“你是警察吧，是不是在查東西？”
“這裡是精神病.你們是查精神病的是吧！那個主任一點都不慌，說明查的不是這家醫院.那我知道了！”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有一牀病人應該是你們要找的！”
徐嚯的腳步頓住，回頭看去。
“誰？”
“一個精神分裂，長得好漂亮，我見過的，她之前吃過這種藥，不過現在吃的是這家醫院給開的藥物！”
這偷窺癖連忙開口道。
“她吃過這種藥？”
徐嚯眸光一閃，江三市的精神病院不多，這種小衆藥有的人就更不多了
“吃過，不僅吃過”
說着，偷窺癖頓了頓，猥瑣的笑了起來。
“我跟你說啊，她不是處女了！”
“處女？”徐嚯眉頭一皺。
“對，這是有一天她跟我說的，有人強姦她！”
偷窺癖煞有其事的說着。
“之前醫院裡有醫生和病患強姦她！”
“不過她是精神病，她說出去沒人信，但我信！”
看着他那極具分享欲的眼神，徐嚯頓了頓，隨即走出病房。
“哎哎哎，你這人，別走啊！”
“你們到底幹啥的！？”
“給我說說唄。”
“姜水，性別，女，年齡，二十三歲，患有精神分裂，被迫害妄想症。”
一份文件，隨着刺耳的聲音響起，文件上的文字也在衆人耳中浮現。
不算大的車子內。
李建業胸口上，那傳來的聲音在衆人耳中浮現。
“對方曾服用過哌羅匹隆，是上一家精神病院所開下的處方藥。”
“按照對方所說，姜水曾遭受到醫院醫生的強姦，並且自身被進行了如同妓女一般的賣身行爲。”
“醫生針對其進行了檢查，發現確實並非處女但因其交往過男友，再加上醫院的診斷單，並未完全信任她的話。”
“而這家精神病院所則是”
車子一路向北，身後跟隨着數不清的警車。
藍紅交織的閃爍燈光，在這黑暗的夜晚中不斷交替。
遠處天空依舊是絢爛的煙花。
“江三市春花私人私立精神病院！”
隨着內勤人員再一次將檔案說出口，在場所有人都陷入到了沉默。
這家精神病院，目前來看不只是進行了器官移植.
如果姜水說的不是假話。
那他們還涉及到利用長相漂亮的精神病來發泄淫慾，甚至是用來賺錢！
李建業重重吐出一口濁氣，眼眸低沉。
精神病，又或是植物人，這兩種特殊人羣是最容易被人利用的。
前者還好，後者那簡直就是一塊充滿利用價值的寶藏！
曾發生過不止一起，女植物人家屬找護工前來照顧，但沒多久，植物人就發生了懷孕現象。
沒錯，護工強姦了植物人，並且不只強姦了一次.
對方甚至還以此來當做賺錢的籌碼，找人要錢，只要給錢就可以去一次.
此外，還有器官移植。
有些植物人一覺醒來，突然發現自己身體難受無比，還以爲是植物人躺牀上的這段時間導致的。
但忍受不了，去醫院一查，卻發現.
自己少了一顆腎。
但問題在於.耐不住精神病的數量比植物人要多許多啊！
“吱~”
剎那間，汽車猛地停下，在這家江三市最大的私立精神病院門口停下！
衆人陰沉着臉下車。
數不清的警察，此時將現場全都控制住，大門沒有任何人能離開。
保安頓時懵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看着面前裝修華麗的精神病院，徐嚯伸出手，比了個手勢。
“查！”
下一秒，身後人員頓時齊刷刷上前。
這是私立精神醫院。
和普通的私立醫院不同，這醫院其實更像是個養老院。
畢竟，絕大多將病人丟在醫院的家屬，其實早就已經奔波了許久，知道這種病很難，甚至是絕對治不好了。
所以，就直接將病人放在醫院內，自己外出打工繼續生活。
這種模式下，倒是醫生其實更像護工。
而成本投入也低，畢竟不需要什麼頂級醫生和專業大型設備，按理來說應該很賺錢。
但.
這只是按理來說。
它們的競爭壓力很大，因爲病人家屬可能壓根都沒想着治好，只是找個養老院看管人員而已。
既如此，那爲什麼不找公立醫院？
公立醫院既便宜，而且還能報銷醫保，所以爲什麼不找公立的還要找私立的？
再加上官方的政策更利於公立醫院.
這就導致，其實醫院並不是很賺錢。
而既然不賺錢，那人就就只能拿那點工資。
當人的地位上來後，得到的與地位並不匹配，那就會利用手中的權柄來爲自己謀私利。
醫院也是如此。
“警官，這是什麼意思！？”
剛踏入大廳沒多久，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此時氣喘吁吁的跑過來。
他在李建業身旁停下，扶着膝蓋大口大口喘息，隨即滿臉不解的看着警方。
趙水頓了頓，剛想說什麼，但下一秒.
“接到報案，你們這有強姦病人的醫生存在！”
李建業連忙打斷趙水的話，眼神十分嚴肅，表情無比認真。
看樣子，就彷彿真的是因爲這件事而來一樣。
徐嚯心中忍不住點贊。
不愧是老鳥，幹事都是動腦子的。
“強姦病人？”
這主任一愣，眼神中下意識閃爍出躲閃的眸光，但又好像鬆了口氣。
徐嚯眯了眯眼，“姜水你認識嗎？”
“她的主治醫生是誰？”
“我這就去查，我這就把檔案給調過來！”
主任急匆匆的說道。
李建業給了趙水一個眼神，對方立馬會意，隨後他帶上一個警員跟了上去。
其餘警察則是分散在醫院的各個角角落落。
徐嚯假裝不經意間視線掃過取藥點。
【眼見喜！】
下一秒，他的眼睛在不斷的掃視着藥櫃，直到.
猛然間，他的瞳孔彷彿鷹眼，直接鎖定在其中某處。
“第三排貨架，你看是不是哌羅匹隆？”
徐嚯小聲開口道。
李建業將眼神投過去，卻什麼都沒看到。
思索片刻，他看了看被圍住的大門，直接走過去。
“給我拿點藥。”
“交錢了嗎？”
取藥護士下意識開口說道。
不過還沒等李建業迴應，他們看清來人後連忙又道：
“您要拿點什麼！？”
“有感冒顆粒嗎？”
他低沉着嗓子小聲說道。
“有的有的。”護士連忙道。
“再拿點急支糖漿。”
“嗯安眠藥也給我拿點。”
不等護士開口，李建業突然又道：
“哌羅匹隆有嗎？”
護士下意識點了點頭，但回過神，苦着臉道：
“警官，感冒顆粒門口的藥店就有賣的，哌羅匹隆是處方藥，你得找醫生先開處方，就算是”
李建業已經沒聽什麼感冒顆粒了。
他只知道
這家醫院真有哌羅匹隆！
整個江三市，只有這裡在使用這種藥品！
而死者桌上，那沒來由，沒有處方更沒記錄的藥品，正是哌羅匹隆.
李建業走到徐嚯身旁，看了看周圍，低聲詢問。
“抑制類藥物你有看到嗎？”
“看不到，藥架估摸着壓根就沒有這個，被藏起來了。”
徐嚯搖搖頭，隨即他閉上雙眼。
【耳聽風！】
剎那間，整個醫院的一舉一動都被收入耳底。
但可惜，沒有任何的異響。
徐嚯眉頭一皺。
“這裡有地下室嗎？”
“沒有，地下車庫也沒有。”李建業聽着手下的彙報，隨口開口說道。
“各個邊邊角角的辦公室呢？”
徐嚯又問。
大型設備不能隨便移動，按理來說，應該很好查啊
“也沒找到。”
李建業開口說道。
“不對勁，不應該啊.”
徐嚯眉頭皺起。
藥品算是都查到了。
死者服用的精神類藥物，全江三市可能只有這一家有！
而其餘藥物開封，和按照藥物所剩量推算來看，必然是同時購買的，那反過來說，器官排異性抑制類藥物也是在這買的。
但問題在於.
器械呢？
手術室呢！？
死者四人移植了同一個人的器官。
從時間來看應該是差不多同時移植的。
那也就是說，移植手術也是差不多時間同時進行的。
兩個腎一個心臟.最少需要三個手術室，算上眼角膜甚至是四個五個更多手術室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手術室怎麼可能掩蓋的住！？
但問題在於.
手術室在哪？
徐嚯陷入沉思。
他和李建業坐上電梯，挨個樓層挨個樓層的進行搜查。
直到半晌後.
電梯從頂樓下來，徐嚯恍惚間發現了什麼不對勁。
他回頭，看了看電梯，隨即眯起眼。
但還不等他開口，一道聲音又隨之響起。
“媽的，敗類，敗類！”
“你怎麼敢的！？”
那消失的主任，此時推着一個男人走了過來，臉上恰到好處的流露出憤怒，同時不斷踢着對方。
“你還有沒有職業道德了！？”
“白大褂給你穿簡直就是侮辱了醫生這兩個字！”
主任十分暴躁的說道，那被壓着的醫生後面還跟着趙水幾人。
“這是強姦姜水的主治醫生。”
趙水小聲開口，“其餘強姦者暫時不知道，那主任說不知道，需要時間來查。”
需要時間.
隱藏東西，也需要時間！
這時間一旦給了，用去哪可就不一定了。
這次是突擊檢查，藉着強姦的名頭來的，下次再來可就不一定還能查到什麼了
恍惚間，徐嚯忽的開口。
“孫主任，咱們坐坐電梯吧，說實話我很久沒坐電梯了，這東西還怪新奇的。”
坐.坐電梯？
李建業眉頭一擠，有點不理解，但卻沒開口打斷。
“電電梯有什麼好坐的？”
孫主任磕磕絆絆的說道，隨即看向一旁的醫生。
“這孫子你們還是趁早帶去結案吧，呸，真給我們醫院丟臉！”
“唉，不急不急，橫豎也就那幾秒鐘的時間，咱們不急.”
徐嚯笑眯眯的開口說道。
接着，不等對方出口反駁，便攬着他，和李建業等人直接坐上了電梯。
“叮~”
電梯關閉。
五秒過後。
二樓的門開了。
徐嚯笑眯眯的再次關閉電梯。
一股失重感再次襲來。
“叮~”
五秒後，三樓的門開了。
徐嚯沒說話，繼續重複操作。
身旁的主任額頭遍佈冷汗，不知在想些什麼。
接着是四樓。
緊接着是五樓、六樓、七樓.
直到
衆人站在八樓，也就是最頂樓的地方。
站在樓道內，恍惚間，一隻手又拍在了主任的肩膀上。
“每一層樓，從關門，到開門的時間，都是五秒左右。”
“但，.爲什麼在第七樓到第八樓的時間，卻用了七秒？”
徐嚯眼神逐漸泛起冷意。
“孫主任，你能告訴我這多餘的兩秒用去了哪嗎？”
“又爲什麼，七樓到八樓沒有樓梯？”
此話一出.
現場的氣氛頓時降到了冰點。
李建業頓住，想明白後瞳孔猛地一縮。
“這這這”
主任磕磕絆絆的說着，額頭冒着虛汗。
“不知道嗎？”
“不知道沒關係，我來告訴你。”
徐嚯表情收斂，眼神逐漸凝氣，那雙眼死死盯着對方。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從外面看，每一層樓都是三米。”
“但實際上，內部空間卻減少了那麼一丟丟，窗戶什麼的又按照外面樓層的比例進行調整”
“而這多出來的兩秒時間，剛好用來跨越了什麼距離？”
“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
在對方那驚恐的眸子下。
徐嚯緩緩吐出一句話。
“在七樓和八樓之間.”
“還隱藏着一層樓？”
電梯顯示的七樓和八樓之間
還隱藏着一層樓！？
剎那間，衆人心中思緒翻涌，齊刷刷用那視線緊盯着主任。
一層不對外開放，窗戶剛好繞過
誰都不知道的樓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