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總是會有摸不着腦袋的人,他們時常會感嘆命運的善變,也經常會被一些事情無語笑了。
王虎是這種人。
他殺了一輩子魚,本以爲自己的心已經和那把刀一樣冰冷,但誰知道......
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被警察帶來了。
“叔啊,我的二叔,二叔你怎麼就......”
警局門口,一個人在哽咽着,小聲的訴嘟囔着,周圍的路人聞言紛紛表示同情,覺得他可能有些親戚不在世界上。
剛配合完警方,走出大隊的王虎看到王超,聽到耳邊的話後臉色一黑。
“滾蛋!”
“哭的跟我死了一樣!”
王超聽到熟悉的聲音,一頓,隨後打了個激靈,驚喜道:“二叔你出來了!?”
“老子又沒犯罪,人又不是我殺的,我不出來幹什麼!?”
王虎險些被氣笑了。
“我還以爲是......”王超鬆了口氣,看對方擡手要打,連忙縮了縮脖子,不再言語。
王虎揪着他的耳朵,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他覺得自己不該叫王虎,畢竟對方纔是真的虎。
至於警方......
當王虎回到家時,他發現,自己家門口早已被一條黃色警戒帶圍住,周圍有無數穿着藍色衣裳的男人走動。
這裡是江三市,江東區東外環,臨海的一個小漁村。
是王虎的家。
更是案發現場!
他的門口二十餘米處有一個鋼管制成的晾衣架,上面掛着一具屍體。
這是一具女屍,屍體外貌保存良好,渾身上下沒有外傷,臉色慘白,面無表情,嘴脣微張,那空洞麻木無神的雙眼不知要看向哪。
屍體沒有衣裳,渾身上下沒有半點遮蔽。
她就像一塊豬肉。
一塊鐵鉤上勾住的豬肉,掛在上面曬着,腹部抵着杆子,雙手雙腿無力垂落,髮絲垂落。
看到這一幕,李建業的眉頭緊蹙。
九月四號晚,原本準確開慶功宴的大隊接到一通報警電話。
楚夕報的警!
一起命案也隨之浮現。
命案,雖然一年到頭大隊也就只有個位數的案子要偵查,但也不是沒遇到過短時間內連出兩件的。
所以李建業熟練指揮起人連夜趕到這。
且第一時間便採取了針對案發現場的保護與偵查,從4號晚查到五號早八點!
就連王虎和王超,以及徐嚯等人都細細的盤問了一番,但可惜的是......
“這到底是什麼鬼!?”
看着屍體,李建業臉上露出懷疑人生的表情,就連周圍的趙水等人,也是滿臉的迷惑。
屍體怎麼了?
衆所周知,任何命案,都是出了人命纔會被稱爲命案。
而命案則是有人死,既然有人死,就要有造成人死亡的傷痕,刀殺死也好,憋死也罷,但總歸是能看得出死法的。
但這具屍體......
沒有外傷!
警方拿着放大鏡在屍體表面各處都搜查了一遍,連頭髮絲都查過,但愣是沒有一丁點的傷痕!
毒殺?窒息?
屍體沒有窒息所該呈現的畫面!
醫院那邊也沒檢查出存在毒殺的可能性!
那人怎麼死的?
內傷?
殺人怎麼用內傷?就算是肋骨刺穿心臟之類的,也要有能造成肋骨折斷的外傷存在啊!
總而言之......
警方沒有在屍體上發現任何他殺的痕跡!
自殺?還是謀殺?
自殺要排除,沒人能通過內力讓自己死亡,謀殺又找不到傷痕......
李建業皺眉沉思半晌。
他原本是想先在屍體上尋找線索,拍下後再送找醫生做屍檢。
但看到屍體表面這模樣便有點不敢冒然行動了,這種詭異的死法,指不定自己一動彈就將隱藏的線索整沒了......
“小徐呢?”
恍然間,李建業突然開口詢問。
“徐顧問......”
趙水下意識想說對方在大隊等待市局的消息,但話到嘴邊彷彿看到什麼一樣,連忙改口。
“他來了!”
李建業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剛好看到身穿休閒裝的徐嚯慢悠悠走來。
“來杯豆漿?”
徐嚯提着塑料袋,對着李建業趙水等人示意道,“楚夕買的,挺好喝。”
大隊申請編外人員介入案件需要申請一番,徐嚯一直耽擱到現在,外加提供一些線索才現在到達案發現場。
李建業等人也沒客氣,接過就開始喝了起來。
“屍體查的怎麼樣了?”
徐嚯嗦着塑料管,低頭從下向上看了看屍體的面孔。
“表面無傷,不是窒息或溺死,無毒,暫時不好判斷是自殺還是謀殺。”
李建業沉聲開口。
人死了,屍體莫名出現在另一個地方,很顯然有他人介入。
但他人介入並不一定就是他殺,有可能是其他目的。
“身份信息呢?”
徐嚯眉頭一皺,他左右觀察了一番,也沒看到什麼傷痕。
“也沒有。”
李建業沉沉說道:“警察沒找到任何信息,經過走訪調查,周圍的村民也不認識她。”
沒有死因、沒有檔案......
這屍體從哪蹦出來的!?
徐嚯眉頭皺起,他仔細端詳起屍體面容。
五官漂亮,年輕,約莫二十歲上下,身材纖瘦苗條,並未呈現巨人觀。
徐嚯戴上手套,又捏起對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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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無繭,手指纖細。
這種人......在活動範圍內,不可能沒有一個人不認識!
換句話說,案發現場不是屍體生前的活動範圍。
她爲什麼會死在這?
又爲什麼會掛在上面?
徐嚯眉頭皺起,思索片刻後,扭頭看向李建業。
“王虎提供的信息是什麼?”
“這是對方晾曬鹹魚與衣裳的地方,而根據他的口供來看,屍體是在四號下午到楚夕報警這段時間被掛上。”
李建業思考片刻後開口道。
王虎早上外出擺攤時還未看到屍體。
而屍體表面,也沒看出被太陽暴曬的痕跡,排除了雨後天晴的早上和中午。
“大概率是下午兩點到晚上八點之間。”
李建業開口。
那也就是說......
兇手距離此地不遠?
徐嚯微微思索。
數學上有個公式,名爲距離=速度x時間。
代入到刑偵,便是兇手與屍體之間的距離,約等於出行工具x出行時間。
現場沒有車輪痕跡,也沒有隱藏車輪印的痕跡。
要麼步行,要麼普通三輪這種輕形留不下印記的小車。
至於單車......
人在死亡前和死亡後,同樣的體重是兩個概念,‘睡的跟死豬一樣沉’就是這個道理,很難在騎單車,電動車,又或是摩托車,在不綁着的情況下將一個人無傷帶來。
所以......他即便跑也跑不了多遠!
想到這,徐嚯心中有了主意,隨即擡頭看向屍體,心中默唸。
【王蝶之嗅!】
下一秒,徐嚯感覺鼻尖傳來些許瘙癢。
緊接着,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味傳到他的鼻中,這是......
徐嚯一頓,眉頭鎖起。
石楠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