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浪氣定神閒,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一隻煙點上,吐出一個眼圈,眯着眼睛說道:“你自己剛纔都說了,你是秦雙找來對付我的,你覺得,我要有多傻纔會把東西給你?”
張隊長深吸一口氣,死死的看着古浪。
你怎麼不按照套路出牌呢?
按照正常的套路,古浪難道不應該是嚥氣吞聲,檯面上的東西就按照既定的套路來麼,現在這個算什麼?掀桌子麼?
“張隊,我去外面倒點茶水,你先問着!”
一邊陪着做筆錄的警察額角帶汗,站起身來,不等張隊長肯定,就朝門口走去--這種隱秘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這種小警察所能知道的範圍。
“拿出來!”
等審訊室的大門關上,張隊長一把關掉閉路監控,掏出腰間的手槍,擰笑道。
“不拿又會怎麼樣?”
被人拿槍指着頭,古浪卻依然無懼,而是眯着眼睛,渾身散發出一股危險至極的氣息。
張隊長輕笑一聲,成竹在胸,冷笑道:“嫌犯古浪,意圖襲擊警察,被當場擊斃!”
“啪啪啪!”
古浪站起身來,笑道:“不錯,不錯,看來張隊長依靠這一招估計破獲了不少案子啊,但是我就好奇了,你倒時候拿什麼證明我意圖襲擊你,還有,你怎麼向上面解釋你關掉監控的事情?”
“小子,這些都是小事情,隨便找幾個藉口就可以搪塞過去,比如說,監控壞了!”
“那你爲什麼不馬上開槍,我想,秦雙到時候一定會很感激你的?”
古浪的話讓張隊長突然遲疑了。
古浪的泰然,和麪對槍口的淡漠讓張隊長有些拿捏不定。
“秦雙有沒有告訴你,在幾個小時之前,我纔打過他一頓,就在星海大酒店!”古浪將菸頭丟在垃圾桶裡面,居高臨下的看着張隊長,頗爲玩味的說道:“有些時候站錯隊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惹錯人。”
“張隊長,以你的年紀,能夠在今天走到這個位置上,簡直就是一個奇蹟。”古浪嘖嘖有聲的看着臉上越來越黑的張隊長,笑道:“我既然敢打秦雙,就不會害怕他背後的人,你還是好好想一想,要是我出事了,秦雙能不能保住你吧!”
“小子,你糊弄誰呢?”張隊長色厲內荏。
“糊弄你?”
古浪冷笑一聲,整個人突然爆起。
張隊長只感覺眼前一花,拿槍的手傳來一陣劇痛,待看清楚的時候,黑黝黝的槍口已經指向了自己的眉心。
“我用不着糊弄你,就算你拿着槍,對我而言也不比一個小孩子有威脅!”古浪看着張隊長因爲手槍被奪而出現的驚恐神色,擡起槍把便是一槍砸在他的頭上,不等張隊長叫出聲來,古浪便已經手腳全開,玩命的招呼着張隊長哦全身上下。
“咚!”
“啪!”
審訊室之中一聲聲巨響和慘叫傳出來,剛剛走到門口的警察端着手中的水杯,屋內的嘆了一口氣,爲倒黴的古浪祈禱着。
在審訊室之中毆打嫌疑人的事情張隊長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只是張隊長做事很講分寸,打的都是嫌犯的軟組織,要麼就是皮外傷,根本沒有辦法追責。
足足十來分鐘之後,審訊室之中的叫喊聲才停歇下來。
警察掏出手機,推開門,喊道:“張隊,要不要叫救護……”
一個車子還沒有叫出口,這個年輕的警察就徹底呆住了。
審訊室之中,原本應該被毆打的古浪衣裳整潔的端坐在座位上,而張隊長卻是渾身血跡斑斑的躺在地上,一張臉已經腫成了豬頭,呼吸更是斷斷續續的,更讓這個警察感到屈辱的是,張隊長的身下還有一灘水跡,空氣之中甚至還瀰漫着一股排泄物的味道。
“你……”
年輕警察看着古浪,已經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麼了。
古浪看了她一眼,很是無辜的說道:“警官,就算我上犯罪嫌疑人,但是你們這樣做也太離譜了吧?這位警官明顯患有精神病,你剛剛一出去,他自己就到處撞,甚至掏出一把小刀玩自殘,連槍都掏出來了!這麼危險!我要是出了事情了,你們負責啊?”
不等年輕警察回答,古浪接着連珠炮似地發難道:“更離譜的是,你們用強光照我眼睛也就是了,現在還在審訊室大小便,這算什麼,精神虐待麼,不行,我一定要讓我的律師告你們。”
這下子,年輕警察徹底傻眼了。
年輕警察被古浪一陣搶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半天才想起自己的職責,看着古浪,怒吼道:“坐在位置上不要動!”
隨着年輕警察按下呼叫按鈕,數個警察急急忙忙的衝進審訊室,頓時面面相覷。
做警察這麼多年了,根本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離奇古怪的事情。
一瞬間,每一個警察都面色古怪的看向沒有一絲表情的古浪。
“小子,是不是你偷襲了張隊?”
古浪擡起頭看着這個說話的警察,這人正是之前在小巷之中偷偷摸摸抹掉折刀刀把上指紋的人,頓時笑了起來:“你叫我?”
“小子,我告訴你,襲警可是重罪,在警察局襲警更是嚴重的罪行,你老實回答,否則有你苦頭吃的。”這個警察長得尖嘴猴腮,說話的時候一雙倒三角眼冒着冷光,好似一條毒蛇一般讓人感覺不自在。
“你們不是有監控麼,調監控記錄不就完事了?”古浪懶洋洋的說道。
一衆警察頓時不吭聲了。
大家都知道剛纔張隊長是故意關掉監控的,只是誰也不知道最後吃虧的竟然是張隊長,並且還吃了這麼大的虧,只是這個虧吃的也是憋屈,都找不到人訴苦的。
你一個警察關掉了審訊室的監控,然後被打,你覺得有人信麼?
首先,你關監控幹什麼?
其次,你一個警察單獨和疑犯待在一起,又是爲了什麼?
雖然尋常時候,大家都不會在意這些東西,但是認真算起來,這些都是違規。
“小子,你不要得意,我們馬上就會找到證據的。”猴臉警察丟下一句狠話,急忙掏出電話叫救護車。他是張隊長的心腹,張隊長出了事情,他比誰都要着急得多。
古浪聳了聳肩,絲毫不以爲意,笑道:“警官,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啊?”
之前那個年輕的警察走了過來,苦笑道:“因爲之前張隊已經找到證據證明你和劉海三人有接觸,所以,你暫時不能走。”
“這樣啊,那是不是所有和這個案子有關係的人,都不能走呢?”古浪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大,讓一衆警察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位先生,如果你能夠證明其他人和這個案件有關係,我們可以暫時將人扣押,但是如果你無法證明的話,我們無權扣押人。”一個*比較高一些的警察出來說道。
古浪嘿嘿一笑,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手機,上面豁然就是之前猴臉警察抹掉折刀上面指紋的片段。
這也多虧了之前進攻黑撲克房間時候遺留下來的單兵裝備,要不是有上面還未和主戰裝備一起卸下的信息通訊設備,他現在估計就真的兩眼一抹黑了。
“咔嚓!”
看到視頻之中的自己,猴臉臉色頓時一變,伸出手便要去搶奪古浪手裡的設備,卻不想古浪早就知道他會狗急跳牆,就在他撲上來的瞬間,猛地一擡腿,直接將他踢飛出去數米遠。
而周圍幾個和張隊長交好的警察更是蠢蠢欲動。
“嘖嘖,這麼廢物?你是怎麼混進隊伍的?”古浪不屑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爬不起來的猴臉,看着四周的警察,笑道:“這東西啊,軍用的,記錄自動上傳道秘密郵箱之中,就算是給力你們設備,你們也無法刪除他。”
“出什麼事情了!”
就在一衆警察無計可施的時候,一箇中年人大步從一邊的走廊之中走了過來,看着地上躺着的張隊長和像個蛤蟆一樣趴着的猴臉,臉色頓時一寒,冷聲道:“那麼都是死人啊,讓一個嫌疑人在走道之中打傷警察,這要是打傷其他人怎麼辦?”
“對了,林警司,嫌疑人不允許對外通訊,把他的手機和其他通訊設備沒收了。”
古浪冷冷眼看着這個中年人在這裡扭捏作態,以他的感知,早就發現這個中年人老早就躲在了一邊,只是不知道對方身份和立場,懶得說話而已,誰想到對方竟然和張隊長几人是一丘之貉。
“你確定要收我的東西?”
古浪打量了一眼設備上的信息,確定林雪和葉上校距離這裡已經不遠,也懶得在和這些人周旋,而是冷聲問道。古浪很清楚,今天在這裡,他最多也就只能斬斷秦雙的一些觸手而已,想要依靠張隊長這樣的小貨色去找秦雙麻煩,無疑是癡人說夢。
“我依法沒收,有什麼敢不敢的?”中年人冷笑道。
“依法?”古浪嘲諷的看了一眼中年人。
“你們還愣在幹什麼,動手啊!”中年人大吼道。
幾個警察聞言,瞬間撲了上來。
古浪的身子突然一矮,直接便是一個掃堂腿,上來的四五個警察頓時人仰馬翻的躺在了地上。
“你敢拒捕?”中年人怒道。
“好大的帽子,我還敢說你和黑撲克勾結呢?”古浪反手便是一個大帽子扣了上去,至於別人信不信,哪根本不重要,燕城警局的局長都和黑撲克勾搭上了,他下屬之中的分局長什麼的出現個把人和黑撲克勾結,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被古浪這麼一說,中年人根本沒有往深處想,而是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戰,頓時怒道:“你們還在愣什麼,他要是再敢反抗,我授權你們當場擊斃。”
“當場擊斃?”
警察們愣住了,而古浪則是完全怒了。
他可以忍受對方拉偏架,也可以忍受對方的誣陷,但是他絕對不會容忍對方對生命的漠視,他曾經是軍人,他的職責雖然是殺戮,但是目的卻是爲了這片土地上的人可以更加美好的活下去,而不是將生命操持在這種人手中。
“你覺得你吃定我了?”
古浪眼中冷光一閃,在一衆警察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瞬間,直接撲了上去,反手扣住中年人的喉嚨,充滿殺意的說道:“我現在如果想殺你,只需要動動手指而已。”
中年人額頭冒汗,哆嗦道:“這位先生,肯定是誤會什麼了。我只是想幫你而已。”
“恥辱啊!”
一衆警察看着中年人的醜態,頓時有種想找一條地縫鑽進去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