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周牧收到唐婉兒寄來的手機之後，便覺得有點奇怪。
總感覺自己手裡這款白色的和唐婉兒那款粉色的看起來很曖昧，一看就是情侶款的那種感覺。
這時忽然想起了，便隨口一問。
沒想到唐婉兒聽到他的問題後，霎時變得慌亂，支支吾吾地道：
“我、我也不知道呀，反正是廠家送的，我也沒仔細看就讓小甜給你寄過來了，怎麼，你不喜歡？”
“喜歡啊，只要是廠家送的，沒花你的錢就行了。”
周牧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不過也沒多想，接着又問道：
“我妹妹工作的事，是不是你幫了忙？”
那天他問了周雪琳入職的公司名字，就是寧心娛樂，在網上查了查，唐婉兒也在寧心娛樂。
而且在周雪琳去面試的當天，唐婉兒也恰好去了一趟寧心娛樂，而且還問了他周雪琳的名字和照片，哪會這麼巧？
果然，唐婉兒嘻嘻一笑：“小事一樁，小雪妹妹長得這麼漂亮，就算不在我公司工作，也有其他公司搶着要的。”
周牧嘆了口氣：“我又欠你一個人情。”
“你欠什麼了？你給我寫的歌可是幫了大忙，我才欠你的呢，可能一輩子都還不清，你說吧想要什麼，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唐婉兒聲音越來越小，臉頰也越來越紅。
她的心撲通撲通地直跳，不知道周牧會怎麼回答。
這個暗示已經很明顯了。
周牧一愣，隨即道：“我們是朋友，互相幫忙是應該的，你不用這麼客氣。”
唐婉兒睜大眼睛，不甘心地道：“就這？”
周牧點點頭：“對啊，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
唐婉兒無力地道：“是，我們是朋友，我困了，晚安。”
說完便鬱悶地掛斷了視頻。
周牧坐在沙發上，低頭看看已經沒有了唐婉兒俏臉的手機屏幕，喃喃道：
“她這是怎麼了？好像生氣了？”
想了想，也沒想明白怎麼回事，他又拿起手機，找到蘇城衛視的網絡TV，點開了《天籟之戰》第三期的回放。
直接找到唐婉兒表演的片段，認真地看了起來。
看了好幾遍後，給唐婉兒發去了消息：“你唱歌的時候氣息還是有點不穩，平時練歌要注意糾正一下，還有，你的低音......”
洋洋灑灑打了好幾百字，把唐婉兒唱功上的問題都細緻地說了一遍。
想着唐婉兒這時候應該已經睡了，估計明天才看得到他的消息，周牧便打開一個音樂軟件，去搜索許可柔的歌。
聽了六七首，基本瞭解了許可柔的風格。
正如她那東方古典女性的長相和氣質，許可柔唱歌的風格也基本都是古風。
而且許可柔的氣質偏向柔弱，唱歌也自帶一種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感覺。
周牧之前爲了幫唐婉兒教訓那個餘教授，準備了好幾首有意境的古風歌，最後選定了《但願人長久》。
而現在他手裡其實還剩下幾首，因爲唐婉兒的風格偏向於現代輕快的情歌，不可能一直給她唱古風。
這幾首剩下的古風歌正好可以給處理給其他人。
許可柔與唐婉兒是好姐妹，而且她的風格又和唐婉兒截然不同。
即便把歌賣給她，也不會對唐婉兒有什麼影響。
不知不覺間，周牧的思維模式已經變成了首先以“不影響唐婉兒”爲主，他現在做的每一件事必須滿足這個前提。
只是，周牧自己還沒有發覺而已。
此時，周牧拿起幾張詞曲譜，分別看了看。
一首是《紅昭願》，一首是《赤伶》，還有一首《牽絲戲》。
周牧想了想，把這三首歌的詞曲譜都拍下來，發給了唐婉兒。
“這三首都是古風，紅昭願和牽絲戲的節奏明快一些，《赤伶》悲情壯麗，背後還有一段故事，
你看看哪首適合，就推薦給許可柔，其他的如果你喜歡，也可以自己唱。”
在前世的地球，《赤伶》這首歌確實還有一段故事背景，雖然不知真假，但的確非常感人。
這也是當時這首歌能迅速火起來的原因。
一首歌不僅要旋律抓人，還要有靈魂。
周牧最初本想把《赤伶》給唐婉兒唱的，但考慮到她的風格屬於嬌俏可愛，要強行表現出那種悲愴壯麗的風格，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許可柔這種天生自帶楚楚可憐氣質的柔弱女生，反而更容易演繹。
當然，這就是唐婉兒和對方交流的事情了。
如果許可柔不是唐婉兒的朋友，他根本不會這麼費心。
接下來，還要好好考慮一下在《天籟之戰》第四期上，應該給唐婉兒準備什麼歌。
《但願人長久》已經把人們的期待值拉到了一個很高的地步，如果唐婉兒下一期的表現稍有瑕疵，批評和質疑就會接踵而至。
在娛樂圈這樣的地方，永遠是不進則退。
周牧知道唐婉兒喜歡唱歌，他想讓她像現在這樣永遠開心快樂地唱下去。
正想着，那款白色的摺疊屏手機響了一下，周牧拿起來一看，居然是唐婉兒發來的一條語音：
“嗚嗚嗚，周牧你討厭了，幹嘛大半夜發這麼讓人傷心的故事過來？嗚嗚嗚......”
唐婉兒聲音哽咽，最後還抽抽噎噎的，哭得像個小孩子。
周牧愕然，隨即明白了，她應該是看到了《赤伶》的背景故事，所以感動的哭了。
他不禁笑了，這小丫頭，平時看着嘻嘻哈哈的，沒想到這麼感性呢。
周牧打字過去：“不好意思，我以爲你已經睡了。”
唐婉兒哭哭唧唧地道：“我不管，你把我惹哭了，你要哄我睡着才行！”
周牧無奈地道：“你想我怎麼哄你啊？”
“你自己想，反正你要把我哄好！”唐婉兒一邊哭一拿紙巾擤鼻涕，看來還真是哭得挺傷心。
周牧有點頭疼，想了半天，忽然想起自己腦子裡除了來自地球的歌曲，還有小說，他想到了一個辦法，給唐婉兒打了電話過去：
“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你還會講故事？嗚嗚嗚，要是不好聽我就不睡了。”
電話那頭，唐婉兒應該是趴在牀上，哭的很小聲，還有紙巾擦眼淚的聲音。
“好，要是不好聽，我就給你講一晚上。”
周牧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寵溺地道。
“哼，想得美，要是不好聽，你就要講一輩......哎呀你快講吧。”
唐婉兒聲音一頓，接着催促道。
“好。”
寂靜的夜裡，溫柔的清風從窗外拂過，周牧的聲音比風還溫柔，講的故事卻充滿悲愴和滄桑：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這世間本是沒什麼神仙的......這個故事，便是從青雲門開始。”
聽了一會兒，唐婉兒忍不住打斷：“這是什麼故事啊？怎麼從來沒聽過？”
周牧只得道：“我也忘了在哪兒聽過了，這是一個關於凡人進入修仙門派，從凡人變成仙人，再從仙人變回凡人的故事。”
“這一聽就是男生喜歡的故事嘛，一點都不浪漫，周牧你太過份了，你把我當男孩子啊？”
唐婉兒鬱悶了，本以爲周牧會講一個戀愛故事的，沒想到這根大木頭居然給她講這麼個沉悶的故事。
“很浪漫的啊，這個故事其實主要就是講的男主和兩個女孩子的愛情。”
周牧連忙道。
“真的？那你能不能直接跳到談戀愛的劇情呀？”
唐婉兒心急地道。
“如果直接跳到那一段，你不知道前因後果，聽起來也沒意思啊。”
周牧很誠實地道。
“哦，好吧，你講吧。”唐婉兒撇撇嘴，只得讓他繼續講。
周牧繼續講道：“青雲山脈巍峨高聳，虎踞中原......”
他能完整地記得來自地球的這些經典文娛作品的所有細節，
此時娓娓道來，把《誅仙》的故事講到了張小凡所在的村子被屠村，
張小凡入了青雲門，然後遇到了陸雪琪，以及來自鬼王宗的碧瑤......
這個世界顯然還沒有類似的修仙小說，唐婉兒聽得不停驚歎。
特別是聽到張小凡遇到碧瑤時，她還忍不住問這兩人最後的結局。
不過周牧恪守了一個合格說書人的操守，絕不劇透，只是一板一眼地把故事講下去。
不知不覺，時間來到了凌晨三點多，周牧發現唐婉兒已經很久沒有插嘴了，他輕輕喊了幾聲：
“婉兒同學，婉兒同學，……婉兒？”
對面沒有迴應，只有均勻香甜的呼吸聲。
周牧笑了笑，掛了電話。
他走進臥室，躺在牀上，不知怎麼的卻睡不着，便拿起手機，又看了一遍唐婉兒演唱《但願人長久》的回放。
看着屏幕中輕歌曼舞，柔美俏麗的女孩，周牧嘴角掛着笑容，手機放在枕邊，漸漸睡了過去。
同一時間，滬上那間臨江住宅的臥室裡，嬌俏的少女側臥在牀上，枕邊同樣放着一個款式相同的粉色手機，嘴裡噙着淺淺的笑意，沉浸在甜蜜的夢鄉里。
少女的嘴裡還在說着夢話：
“周牧，我不喜歡悲劇，我喜歡，喜歡......你。”